师傅说的没错,留着她自然有用。看来,她还知道的不少,接近她,不就为了多了解一些关于月魂的事?
迄今为止,她是第一个敢这么笃定地细说月魂之事,还能说出它的具体位置。三百年来,没人知道它的任何一点线索。
“想知道,没问题,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呵呵一笑,扬起高傲的下巴,狡黠的眼底,闪过一丝光来。
“什么条件?”
“不许抢我老公,花清歌。”她的目光触及她的眼底,瞬间,似乎电石火光闪动。
“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发觉你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她又抬起眸子,看着孟寒玉的脸,那微微绽开的笑容,却隐藏着诡异的色彩,看得孟寒玉有一霎的失措。
“我相信,你此刻最想得到的是月魂的消息,而不是花清歌。”
的确,她说的话不假,眼下局势变化诡异,谁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就遭遇到王国之灾。
“十公主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其实,是女人。”
她的心陡然一惊,被识破了,梅郝韵也许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隐忍到现在,怕是有诈。
“你知道,为什么不揭发我?”
“没必要。”
好个没必要,轻描淡写,她连理由都懒得说。
“那你为什么要把月魂的消息告诉我。”估计这里面也是有诈。
“原因,就是这里。我父皇对佣天的信任,远远超过了我。我不想自己辛苦得到的东西,被别人邀功。还有,我最恨人,摆布我。”
“信与不信,随你。”她只轻瞄了她一眼,故作想离去的模样。
“我凭什么相信你?”
孟寒玉果然心思缜密,而且还多疑,梅郝韵这样的理由,远远不够她相信的底线。
但是,她知道,越是平常的理由,越是容易让孟寒玉相信。因为对于多疑的人,越是简单越好。
“你已经相信了,不是吗?去于不去,你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梅郝韵就这么笃定,她用了一个最烂的理由,来让心思多疑的孟寒玉乱了判断力。她对花清歌非比寻常,身为一个女人,她知道爱情,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小黑楼,有你想知道的。但是记住,很危险。别忘记,你答应我的。”
留下这一句话,便幽幽地离开了,留下孟寒玉一人立在阳光下。
她心中开始动摇了,梅郝韵给的理由都是简单不过的,可,听起来,又在常理之中。
为了花清歌,女人的占有欲和私心,她自然明白。如果,换做是自己,也不容许,其他女人窥觊自己的相公。更何况她梅国十公主,那么骄傲的人。
以她的性格,被人摆布,的确是太过为难于她。那梅郝韵口中说的黑楼,究竟住着什么人?
她口中默默地念着:“佣天!佣天!”
已经让师傅失望过一次,这一次不能再伤了他的心。所以,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梅郝所说。
就算她是骗了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就去会一会黑楼的主人又任何?
远远的,月无痕靠在红木柱子,身子微微倾斜,任凭长发垂落在胸前,梅郝韵这么做的原因,他也有些好奇。
黑楼里到底住着什么人?会是他吗?
那他也该去会一会这神秘的佣天法师了。
……
入夜,皇宫便开始变得一片热闹的场景,四周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渲染。
寿宴一如一年前来议和的模式,选在偌大的御花园。花清歌的记忆中,也是这样的一个天气,同样,他又是带着一种复杂的心,走进这里。
梅郝韵陪着郝贵妃,坐在尊贵的位置。皇后娘娘的头衔虽然高于郝贵妃,却不及她的圣宠不衰,特别是梅郝韵的诞生,梅国的希望,让郝贵妃如立奇功一般,受尽恩宠。
梅郝韵的余光瞥过来,扫视了一圈,花清歌在她的右边不远处,花晨暮自然在他旁边。按照常理,花清歌是驸马爷,座位应该在她旁边才是。
看来,父皇对花国还是不屑一顾的,对花清歌依旧的高高在上,斜眼相看。
孟寒玉在左边的末位位置。余下的作为,都是各国的皇子王孙们。
奇怪的是,梅皇此次没有安设佣天的位置。作为梅国为此紧邻皇帝之下,万人之上的,便是法师了。
可,今天便没有他的位置。
梅诞町在梅郝韵的旁边,眼神和她交汇道:“那老妖怪不会来?”
“不可能!他一定会出现。”
收回自己的视线,轻轻理了理袖袍。
梅凡池吃得正开心呢,嘴巴一直不停,不知道那肚子里装得下多少东西。真是不知忧愁啊。梅郝韵摇摇头,将目光瞥向远处。
一片幽深的宫殿,透着几分诡异的气氛。她能感觉到月无痕的存在,在四处找寻着他的身影。
果然,眼前一亮,是他,一帮王孙公子里,一眼扫去,最醒目的便是他。
他混进了皇宫,他说过,会一直在她身后,保护她的安全。
只是,这样单纯的理由吗?
眼下的气氛看来,很平静,平静到梅郝韵完全感觉不到,这是一场鸿门宴。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就是来形容此时吧。
微微蹙眉,对上月无痕的双眸,明亮的眸子在漆黑的夜色中,闪着光芒,耀眼夺目。
“韵儿,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我只是等寿宴的开始。”
郝贵妃的嘴唇微微一动,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她的目光在看着花清歌,其实她心中明白。这门亲事,只是一场利益关系。
为了梅国,她不得不忍下来,最爱的女儿,终究还是敌不过自己的丈夫和他的宏图。
不多时,寿宴便开始了。以前,每年皇宫都会有一次这样的宴会,不过,只是自家人一起,开心地行酒令。
而今年不一样,一个让自己打从内心就无法开心起来的寿宴。
逃脱不了那些歌舞的模式,已经是一片丝竹声声,袖舞纷飞。
她哪有心情看得进去,心不在焉地喝着杯中的酒,各国献上贺寿的礼物,令梅皇龙颜大悦。
梅郝韵秀眉清扬,看着花清歌幽幽上前,手中捧着锦盒。这是花国的礼物,到底是什么?
她也心中好奇,不禁将脸抬起,注视着他的脚步。按照常理来说,他这个女婿,更应该注重寿宴的礼物。
花清歌手中的锦盒,到底会是什么?
“梅皇寿辰,花国上下,恭祝,梅皇寿体安康。”将锦盒奉上,公公已经接过锦盒递了上去。
梅圣远锋利的目光扫过他的脸,手中的锦盒,缓缓地打开,似乎只开到了一半,砰一声又合上来,便哈哈大笑起来。
梅郝韵的目光锁定那只锦盒上,里面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她看到父皇的脸,有一霎的惶恐,随即恢复神色,又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礼物。”
众人都相互看了看,猜测着什么礼物。只有梅圣远心中,最明白锦盒里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花清歌只是听从父皇的吩咐,将锦盒呈现给他,并吩咐不能打开。此时,心中更疑团重重。
寿宴继续着,在热闹的丝竹声中,仍无法掩饰那一股阴森的气息。烛火在摇曳,天际,偶有点点星火闪过。
月无痕站立在高高的楼阁之巅,半卧于屋顶,绝世的容颜,有几缕发丝遮挡了黑色的眸子,夜色微微牵动着他的衣角。
好个热闹的寿宴。
空气漂浮着点点诡异的气息,那般熟悉,是时候,该见面了吧。
黑楼耸立在皇城,黑色的雾气将它紧紧包围着,孟寒玉脱身出离开寿宴,已经潜伏到黑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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