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腿。”
这个声音好熟,梅郝韵一口喊了出来:“梅庞治。”
那人慢慢地拉下面纱,的确是梅庞治,因为疼痛,他的脸有些瘪进去的感觉。
“十皇妹!”
“九哥”将他扶起来,“你怎么大半夜的学人家穿黑衣,蒙面纱?”
“哎哟。”梅庞治一边叫着疼,一边被她扶着,坐到一旁的石头上。
“是六哥吩咐我给你送字条的。”
“六哥?”她更是一头雾水,“六哥为什么不让我回皇宫?”
花清歌和花晨暮相视一眼,并未插嘴。
“十皇妹,十皇妹。”梅凡池不知道何时也跟了来,一路小跑着,肥溜溜的身躯让他的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八哥,你也是来告诉我别回去的?”
“哎,我也搞不懂六哥,为什么不让你回去。”他摸了摸圆溜溜的脑袋,思想单纯如他,哪里想得透梅诞町的想法。
“八皇子,九皇子,我们回屋里再说吧。”花清歌良久才开口道。
不远处的孟寒玉,脸上闪过一丝的冰冷,方才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看来,梅国的确要出事了,然则,怎么会不让梅郝韵回皇宫?
妖冶的眸子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消失在夜色中。
将梅庞治扶进屋里,坐到椅子上,拿了些药酒,小心地擦着。
“十皇妹,你没收到我们写的信吗?怎么还是回来了?”
梅庞治心中狐疑,明明是他放飞的信鸽,不会有错。
“信?什么信?”听得一头雾水,她根本没收到任何信。
花清歌也狐疑了,花国根本没收到梅国派来的信,莫不是这期间出了什么差错。
“那日,六哥是气冲冲的从御书房回来的,不知道和父皇发生了什么冲突,之后就让我写信告诉你,寿宴之时,不要回来。”
“是啊,昨日,收到你已经快到了梅国边境的消息,我们马上就赶来客栈了。”梅凡池加了一句,圆嘟嘟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真诚,没有半点的谎言。
“皇宫里出什么事了?”梅郝韵将药酒收起,却发觉自己的掌心,有些湿润。是怕了吗?怕知道听到自己不想得知的事。
“皇宫一向都是这样,没有什么异常,而且梅国富足强大,根本没什么可担忧的。”
梅凡池哪能了得这其中的奥妙,根本涉世不深的他,哪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和九哥马上赶回皇宫,我随后便到。”
也许,梅国早已生变,她的预感是没错的。眼里有丝丝的难色,看在花清歌眼里,却突然生疼。不是盼望着梅国倒下,他便不再受窝囊气,花国,也不再臣服于梅国的脚下吗?
为什么,此刻,他竟有不忍,也有害怕的感觉。
花晨暮狭长的凤目扫过她的脸,内心一股难以言语的感概。接下来,能怎么做?
梅国,也许,就要变天了。
这正是花国崛起的好时机,可是,梅郝韵……
梅国皇宫这边,黑楼之中,黑色的身影,对着高高的楼阁,伸出那对羽翼一般的翅膀,一阵哈哈大笑。
“法师,她们明日就能到了。”
“我等了三百年,才等到这个时刻。”
梦灵纱转世而来,月无痕得以苏醒,这一切的一切,又在轮回了
“九皇子和八皇子今晚去了客栈。”
“那两个蠢材,根本不足为患。”对于梅国,只不过是他成功的踏板,帮他踏上权利巅峰的一个棋子。
梅圣远,他都根本没放在眼里,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子,又有何惧。
“六皇子似乎知道了什么?”那人抬起眼里,小心翼翼地说着。
佣天冷冷一声,眼里满是不屑,透着异样光芒的眸子,似乎燃烧着一团火焰。吓得那人连忙跪倒在地,有几分的寒颤。
“挡我路者都得死。”寒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传出来一般,扩散到四周。
月无痕的心,猛然一抖动,有几分不祥的预感。为什么,方才会心猛一跳?而他的气味越来越浓了。
紫瞳飞身落在地上,拱手道:“主人,我回来了。”
“梅国皇宫可有什么异样?”
“主人,我觉得那里充斥着一股怪异的力量,皇城的上空一片乌黑,像是邪气凝聚。”
月无痕将斜靠的身子,坐直,那双狭长的眸子透着几分睿智的神色。
“我打听到,梅圣远非常器重一位叫佣天的法师,凡是,都要经过他的测算,才能施行。”
紫瞳小小的脸蛋上,少了几分稚气,倒是多一份沉稳。这是月无痕之所以重用于他的原因。
“佣天,佣,天……”他反复在口中念着,为什么那股强烈的预感越来越浓。
难道是……
……
梅郝韵这厢,也猛地一个寒颤,打了个喷嚏,有几分的郁闷。到底是什么感觉?
“公主,你怎么了?”映雪急忙关切地问。
站起身来,望向皇城的方向,若有所思,轻声道:“还是回来了。”
映雪摇摇头,不明白她的意思,不是回归故里,高兴的事吗?为什么公主看起来心事多多。
送走梅凡池和梅庞治二人,心思还停留在那里,六哥自然有他的道理。
花清歌也没了睡意,站在窗前,看着梅郝韵的房间灯火还亮着,轻推开窗门,黑色的眼眸定定地立在那里。
今天的事,他都看在眼里,梅国皇宫恐是出了乱子。向来听闻梅诞町是个睿智沉稳之人,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
……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转眼之间便已经天明时分,梅郝韵一夜,没怎么合眼,有些疲惫的模样。坐在马车内,心,还是有些忐忑。
梅国最近果然热闹,皇城处处一片繁华。
皇宫里,各国派出的使者已经聚齐,就差花国还未到来。
梅郝韵的马车缓缓而来,宫门外,她跳下马车,望着熟悉的地方,这是生活了18年的地方,儿时的记忆不禁涌上心头。
“十公主殿下。”
花清歌站到她身边,手心微微一紧,贴近了一些。
“进去吧。”
他轻轻的一句话,似乎给了她踏进的勇气,脚,重重地跨进了宫门。这里的一切都没变,还高高的城墙,刻画着岁月的痕迹。
一路之上,跪拜的宫女太监,高呼着:“公主殿下万安。”
她集万千宠爱为一身,一如从前的待遇,被安排到了之前出嫁的公主府。花清歌自然也随她住进公主府。
看着一尘没变的公主府,梅郝韵的手缓缓地划过这些家具,脚下缓缓而去的步子,似乎有些沉重。
摆设还和之前一模一样,还有她最喜欢的那张木质梳妆桌,原位立在那里。
“怎么了?”看着她如此沉默,花清歌轻柔的声音出现。
“我只是觉得回到这里,百感交集。”
花清歌眼里,流出几分的怜惜,那一波望不到边的黑色眼眸,闪过丝丝的光芒。
“这是你自幼长大的地方,自然会有这样的感觉。”
话声刚落,就听得,门外传来的声音:“十皇妹。”
梅凡池已经冲了进来,满脸笑容,上前就握住梅郝韵的手。
“十妹,六哥,九哥来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梅诞町他二人正缓缓而来。
梅凡池跳到花清歌身边,将头一歪,小声问道:“妹夫,又见面了哦。”
他温柔一笑,对于这个姐夫,还真是……有些尴尬。上次洗澡之时,被他给抓了出去。也够丢人的。
“六哥。”
“十妹,你怎么不听六哥的劝解。”梅诞町将袖袍一挥,叹息一声:“你不该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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