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梅郝韵顿时明白了,原来孟寒玉是为了接近花清歌,难怪,她看花清歌的眼神那么古怪。给自己下毒,再由她当好人,把毒解了。
可惜,被她梅郝韵给识破了。孟寒玉,孟寒玉!
“公主,你怎么了?”见她良久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凝视着一处,映雪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没什么?”
“花清歌现在正和孟寒玉在一起?”
“不是,太子殿下去安排车队了,公主的身体怕是要休息到明日才能启程了。”
梅郝韵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笃定的笑意。
她并没有急着接近花清歌,看来,比她想象的聪明多了。只是,自己竟平白做了一回牺牲品,真是气恼。
她梅郝韵,有这么好利用的吗?
孟寒玉,她口中轻轻地念着,她会还回去的。
孟寒玉果然是跟上了他们了,梅郝韵休息了半日,身体也好了很多,马车队恢复行程,开始向着梅国而去。
“十公主,身体还能赶路吧?”不知何时孟寒玉已经骑马追上了她的马车,透过帘子,问候一声。
梅郝韵淡淡一笑:“三皇子真是费心了。”
“哪里的话,寒玉能帮的自然会尽力。”
瞧她说得多冠冕堂皇啊,尽力?是尽力毒死她吧。
梅郝韵没再说话,放下帘子,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
映雪狐疑地看着她,问道:“公主,你好像对三皇子……”
知道她想说什么,伸出手,示意,她自由分寸,映雪不好再多说,将帘子又盖了下去。
赶了一上午的路,直到烈日当头,车队才停了下来。树荫下,不过几张桌子的茶铺出现。
如此热的天,马匹似乎也渴了,只能休息片刻才能继续前行。
孟寒玉径直朝着她的桌子走过来,拱手道:“不知道小王能否和几位同桌?”
花晨暮和花清歌倒是礼貌地点了点头,梅郝韵只是带着笑意,看了她的脸。
“昨日,还得谢谢三皇子。”她一边说着,一边亲自将茶杯翻过来,倒满了茶水:“我梅郝韵就以茶代酒,敬三皇子一杯。”
孟寒玉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还是接过了茶杯。她聪明,这不假。被子放近鼻尖,嗅了嗅,手停顿在空中。
这茶里有一股味道,熟悉的味道,她动了手脚。
梅郝韵则托腮看着她:“三皇子,怎么,不领情?”
花清歌他两人似乎看出了端倪,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的狐疑,看着梅郝韵。
“怎么会?”
梅郝韵原来猜透了她的目的,竟还弄到了蓝鹊烟,这样逼着她在花清歌,花晨暮面前喝下。
呵,她果然不愧是梅圣远的女儿。
当下,真是骑虎难下。
不喝,自然引得花清歌和花晨暮的怀疑,让梅郝韵得逞,坏了计划。可喝下去,自己免不了要承受蓝鹊烟的疼痛。
解药,自己手中就有。但是喝自己下的毒,却是是讽刺。
抬起茶杯,慢慢靠近自己的唇,咽了下去。
“这么热的天,三皇子小心,可是要中暑的。”她特意加重了中暑两个字,呵,她明明是中毒,被孟寒玉说成中暑。也让她受受中暑的滋味。
孟寒玉果然喝下去,就站起身来,强忍住不适,道:“各位,寒玉告辞,回马车休息一会。”
“三皇子是该多多休息。”梅郝韵笑着回答,对她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
看着她的背影,花晨暮端起自己的茶杯,若有所思地喝着茶水。花清歌只是瞥过她的脸,心中却有疑团在滋生。
看到孟寒玉,就有一股怪异的感觉,也说不出是为何,只觉得此人不善,从心底排斥。
明明是个男人,却几分的狐媚,倒像个女人。
“哎,这么热的天,看来又多了一个中暑的啦。”她站起身来,舒畅地伸了个懒腰。
“我要去睡个午觉。”
今天的梅郝韵有几分的奇怪,倒有些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月无痕,靠在树丛中,斜倚的身体微微站直。一路上,跟随着他们的脚步,兴许能等到一些有关的消息。
“主人。”紫瞳飞过来,落在地上。
“我查到了一些事。”
“哦?”他只是眉眼轻抬,似乎带着玩味的气息,修长的手指一转,树叶飘到下来,落到他的掌心。
“她根本就不是三皇子孟寒玉。”
这是他预料中的事,分明就是一个女人,不过,在她身上他似乎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让他血液足矣倒流的味道。
“那辆漆色马车里,神秘的男人,她称他为师傅。我查过了,他是胭脂国的相国大人。”
“呵。这样看来,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月无痕手中的树叶咻一声抛了出去,硬生生地扎入了树干。
“两年前,花清歌遭遇了一场意外,失去武功。我查到了,当时,花国两年前,曾有奸细混入皇宫,并未找到月魂的丝毫踪迹。那个奸细便是那个假孟寒玉。”
紫瞳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紫光,又继续道:“当时,她是以梅国落难之民,无家可归的借口,顶替了别人的名字,混进皇宫。”
所以,花清歌查到的并不是真相!
“主人,我还有一件事想报。”
见他有几丝的为难,月无痕便轻声问道:“什么事?”
“我总觉得胭脂国的相国大人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息,跟他很像。”
他?月无痕自然明白紫瞳口中的他,不觉眉眼有微微的抽搐。
“紫瞳,通知木寒风,去胭脂国一趟。”
“嗯,紫瞳领命。”紫瞳飞身而起,又盘旋了回来。
“主人,为什么花清歌会和常人不一样?”这是他心中最想问的疑惑,当日,花清歌误入禁地,竟会有三百年的回忆。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去吧。”
紫瞳不在多问,瞬间消失在他面前。
……
孟寒玉回到马车里,身体的毒已经开始发作,急忙将解药送入口中,吞了下去。
“你,真没用。”
阴冷的声音,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从未对她温柔过。
“师傅。”她蜷缩在地,体内的疼痛让她失去了力气,只能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站起身来。
“罢了,罢了。”他又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她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
“那徒儿杀了她。”
“万万不可。梅郝韵不能有任何的损伤,你明白吗?”
“是师傅,徒儿明白。”
“这里没你什么事,出去吧。”
拖着疲惫的身躯,跳出了马车。身体靠在大树上,坐了下去。天空晴空万里,她的心却永远处在黑暗中。
……
到了傍晚时分,车队找了客栈,停歇下来。这里倒是安静得出奇,似乎一切都恢复到了原始。
梅郝韵倚着窗,望着静得有些怕人的夜色。
“公主,就快到梅国了,你啊,就别想家了。”
那些恍然在眼前晃动的画面,小时候,经常捉弄梅凡池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了。那个疼她上天,宠她在掌心的父皇,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映雪整理好床铺,就退了出去。
梅郝韵的耳朵竖起,仔细听着窗外的声音,这个声音,她记得,是小月吹奏出来的。
原来,他也来了。
快速出了房间,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去,果然,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被月亮蒙上一层淡淡的色彩,绝美的容颜,散发着几分的魅惑。
“小月,你早就来了,是不是?”
他轻柔一笑,手中的树叶飞了起来,微风飘过,飞入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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