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8章 子曰

白玉青云紧追慢赶，在一片原始森林前，追赶上薄奚万紫同凌云。

两个人正坐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冠上，聊的热火朝天。

白玉青云一边向薄奚万紫道谢，一边目不转睛地盯住凌云观看。

薄奚万紫挑眼了：“白玉宫主，您是在给咱道谢啊，还是验货呢？告诉你，你的宝贝弟子，全须全尾。咱没偷他一条胳膊一条腿。”

“洞主莫怪。我只是有些奇怪，这小子明明没有武功内力，却奔走如风，身法奇妙之极。并且能击伤那些五鼠堂的高手，岂不是有些怪哉？”白玉青云一边冲薄奚万紫拱手告罪，一边奇异地笑道。

“咱也纳闷好奇，刚才还在问这个事。他说是自从闻了万年人参果的味道，就耳聪目明。连蚊子打哈吃放屁都能听见。呵呵......”

薄奚万紫忍不住笑起来。

“也只能做此解释了。”白玉青云若有所思地望着凌云说。

凌云呲着小虎牙，嘻嘻傻笑。

“那咱种地的就告辞了。”薄奚万紫嬉皮笑脸，拱手告别。

“洞主何须如此匆忙？在下还没好好谢谢洞主呢！”白玉青云真诚地笑道：“容在下略尽一点心意，再走不迟。”

“罢了。咱可不是为了拍你白玉宫主的马屁，才出手的。咱是跟这小子，王八瞅绿豆——对眼儿。正巧听到五鼠堂的人召集人马，对付你们。这才赶来助他一臂之力。用不着你白玉宫主领情。”薄奚万紫冷下脸，阴阳怪气地说道。

“无论如何，在下都要感谢洞主出手相助！”白玉青云再次道谢。

“罢了。有此心，就用在这小子的身上吧。告辞！”薄奚万紫冲白玉青云拱手告别。恋恋不舍地看了凌云一眼，转身飞奔远方。

“再见歪仔大爷！”凌云跳脚挥手。

“不愧是一个真小人！”白玉青云望着薄奚万紫的背影感慨地说。

两日后，飞行中，一朵硕大无朋的青莲花，迎面扑来。

令凌云心旷神怡。两息之后，凌云才看出来，那是如同莲花一样的山峰。

山峰雄伟奇险，山势峻峭，壁立千仞，群峰挺秀，险峻雄霸。

“师傅，师傅，快停下，要撞山了！”凌云惊叫。

“呵呵，傻小子。没听说过望山跑死马这句话？师傅的飞行术虽然不俗，但要撞山，还得几息。”

白玉青云笑道：“再说，师傅也不敢向那山峰飞去。那里住着咱们太花山的仙祖，没人敢凌空飞越。咱们西岳弟子，更是不能在距此山峰十里的范围飞行。一定要记住！违犯了，就是欺师灭祖的死罪！好了，咱们下去，给你买几套衣服。”

说话间，白玉青云流星般地向地面坠落。

吓得凌云直叫唤：“师傅，慢点，慢点儿，别把腿摔折喽！”

惹的白玉青云忍俊不禁，放慢下降速度，洒笑道：“小子，你不是挺有胆量的吗？当着那么些凶顽巨臂、各大派弟子的面，你都敢装神弄鬼。把大恶巨邪当猪宰，这会儿怎么胆子变得这么小了？”

“俺那时不是逃命的野孩子嘛，不鸡贼，就得被他们吞喽。跟现在怎么能一样。圣人他老人家不是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凌云嘻嘻笑道：“俺现在是师傅的弟子了，小命有了保障。就得按照君子的一言一行，要求自己。不能让师傅的名头，随便臭喽。”

“臭小子！你是什么变的，怎么会这么鸡贼？这一下连打带削，赶上师傅的扭转乾坤**了。把自己的胆怯掩饰过去，还拍了师傅的马屁。还拍的这么舒服，想不接受都不行。你说你这么精灵，怎么会冒冒失失地烧人家的宅院呢……”白玉青云迷惑不解地连连摇头。

“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凌云严肃认真地说道。

“嗯，不错！男人就当如此！但是以后，可不敢当冒失鬼了！”

白玉青云说笑间，落在集镇外面的一个偏僻处。

放下凌云，大步朝集镇走去。

“师傅，等等俺……哎哟……”凌云叫喊着，绊了个狗吃屎。

白玉青云回头一看，乐不可支。

他的袍子太大，尽管凌云已经十五岁，经过脱胎换骨长了一点，可原来个子太小，袍子还是大的绊脚。凌云没留神，绊一个大马趴。

白玉青云回身将凌云拉了起来，将袍子向上提提，给他在腰里打了一个结，笑道：“这回行了，走吧。”

“哎哟……”凌云又叫了起来。

白玉青云回头一看，凌云白白胖胖的小脚，在地上小脚女人似地扭动着。

他思忖了一下，有点严肃地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想学神仙术，这么点苦都吃不了？若是吃不了苦，你还是回家去吧！”

白玉青云说到这，转身大步流星走了。

走了好一会，才听见凌云气喘吁吁地跟上。

白玉青云耳朵一动，听到凌云的脚步声，不是赤脚。

回头一看，凌云身上的大袍子，两个袖子没了，绑到脚上了。

白玉青云有点哭笑不得地怒道：“小子，子曰，一餐一线，当思来之不易。你怎么把师傅的新袍子毁了？”

凌云笑嘻嘻地回答：“师傅，子曰，食不厌精……衣尽其用。”

“是哪个圣子说的，衣尽其用，师傅怎么不知道？”白玉青云有点迷惑。

“师傅，后一句，是俺这个小子曰的。”凌云笑答。

“你……”白玉青云张口结舌，啼笑皆非。

“师傅，别生气。到了镇上，俺给您买十套好衣服赔您！”

凌云嘻嘻哈哈地说道：“俺现在大小也是个土豪，咱们不差钱。钱是王八蛋，花光了再赚。钱是贱种，越花越涌。子曰，千金散尽还复来，不花到了一场空……”

“住口！”白玉青云喝道：“臭小子，你这都是跟谁学的，还一套一套的？”

“北宫先生，当今圣上的首席蹴鞠师。”凌云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你怎么会认识当今圣上的蹴鞠师？”白玉青云疑惑的问。

凌云一楞，不留神说走嘴了。真正应该了那句话，言多必失。

凌云急忙掩饰：“呵呵，圣上说他招蜂惹蝶，败坏京城风气。将他充军发配到俺们凌家镇。大家都说他是疯子，没人理他，就俺跟他好，他跟俺成了无话不说的忘年哥们。他说，原来圣上赏赐给他的那些银子，他舍不得花，都积存起来。结果圣上抄家，又都拿回去了。后悔的他肠子差点儿没断十八节。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对俺说，人生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自己有钱没花着。他教导俺，有钱就赶紧花。要不然，第二天早上起来，钱就不知道是谁的了。”

“一派胡言！”白玉青云斥道：“入了西岳宫，再不许油腔滑调！要不然，小心屁股！”

“是，师傅。”凌云笑道：“子曰，跟啥人学啥人，跟了巫师跳大神。以前弟子没碰着好人，自然就是油腔滑调。现在跟了师傅，肯定往后也是一个小正人君子！”

“罢了，不许再说话了！要不然，立马将你送回凌家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