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牛和丁安

高阳主城在一场雨中迎来了盛春。·钱这东西小黑已经找李天翼要了一些，毕竟人在武林没钱是个大问题。

主城的街道不像镇上，到处是摊贩。这里几乎全部是店铺，而且有许多小黑没有看见过的店铺。

路过武器铺子，小黑想了想，走了进去。一楼的角落里静静地躺着几个傀儡，个头不大，小黑还是对这比较感兴趣的。

“客官，这傀儡是比较陈旧的了。但是，你不要看它陈旧，整个高阳城有这玩意儿的店铺是没几个的。别人看到你的收藏一定会羡慕的。”不远处的小厮看到小黑的目光集中在这些傀儡上，以为小黑是用来收藏，对这些有兴趣。至于修行者，店员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

小黑只是有些怀念，因为躺在角落里的，是一个像地鼠一样的傀儡，不禁让小黑想起嗤嗤和老叶子来。

小黑回过神来，摆了摆手，“不用了。”

小厮点了点头，面带微笑地问小黑：“客官您想要什么样的武器？”

小黑偏着头，“最厉害的。”

小厮笑了笑，“客官你会开玩笑。这武器哪有什么最厉害不厉害的，只有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那我适合什么样的？”小厮想了一下，说：“就这个傀儡吧，用来装逼最好不过了。”

小黑：。。。。

这小厮看到客户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是不是自己的玩笑有些不好笑，便打起十二分精神说：“这个柜子也挺适合您的，用来砸人一砸一个。”

小黑摸着下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问了问价钱，把小厮吓得腿直发软。

“难道这份工作也保不住了吗？”丁宁是一阵发苦，便随便说了一个价钱。

小黑听到一个剑币就直接走开了。为啥？穷。

早知道多要一点了，小黑一直以为五十圆币已经是很多钱了，怪不得李天翼给钱他的时候眼神那么古怪。

不行不行不行，这样不行。钱少总不能不花东西吧，

小黑想起在来得路上李天翼教他的砍价技巧，嗯，找个地方试一试。

路边有个打铁店，一个高高壮壮的比小黑稍微大一点的少年**着上身，露出黝黑的皮肤在一下一下地敲打着。

“现在做生意吗？”小黑走到少年旁边才发现，这少年整整比自己高了半个头。

少年回过身来，脸倒是清秀，就是漆黑，估计是打铁打多了所致。

“啊~什么~意思？”少年说话的时候身子跟着节奏在晃动，而且发音有些古怪，语速也很慢。仿佛说话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小黑心里嘀咕着，这小子怎么说话这么费劲，莫非是智障？刚要开口，耳边便想起打没打的话来。

“人的尊严大于一切，今后小黑兄你万不可再随性而言。否则迟早要铸成大错。”

小黑不由得有些难受，好想问问他啊。可是，想起自己本来应该都到断戟天涯关了，就因为自己的嘴巴，结果还要走这么长一段路。

小黑终于做出了这个很“为难”的决定。

“你长得很帅，我刚刚问这里能够帮我做武器吗？”

“哦~你~要~打什么？”阿牛说话的时候，手臂顺着话在挥舞，比划着，似乎想表达什么。

但小黑愣是没懂他的手势。

“我说，我想打一把武器。”

阿牛很肯定的点着头，大拇指指着自己，似乎听到有人找他打东西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

小黑黑着脸看着阿牛在一旁手舞足蹈，“咳咳。”他清了清嗓子。

“你能打造一把最适合我的武器吗？”

没等阿牛回答，一个声音从屋里传出，直到来人走到外面的砧板处。“适合不适合用过才知道。”

来人也是一个少年，个子比小黑稍微矮上那么一些，倒是身上看上去比小黑要壮实，脸也没有阿牛那么黑。穿着一身黑衣服，脏兮兮的，不知是本来就是黑黑的还是后来弄的。来人出来看到小黑倒是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能提出这个问题的是这样一个人。

丁安朝小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他一出来，给小黑的感觉就是沉稳，冷酷。

阿牛朝丁安笑了笑，“师~弟，你~来啦。”眉目间倒是露出欣喜，将手中的铁锤交给丁安。

丁安从出来到现在没有正眼看过阿牛一次，从阿牛手中一把抢过锤子，用冷漠的眼光看向阿牛，嘴里冷得让小黑很不爽：“谁让你出来丢人的？滚进去。”

阿牛憨憨地摸了摸脑袋，窃窃的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又是嘿嘿地笑了笑，也不知道笑的什么意思。

小黑冷着眼看着阿牛被丁安骂回屋里，有些不爽。“什么叫用过才知道？我看你是打不出来吧。”

黑衣少年倒是继续着打铁，并未回答小黑的话。

“喂，矮猴子。”

耳边响起的是“叮叮叮”的打铁声。

“矮猴子，你这间店是骗人的吧。”

丁安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小黑，“你怎么说我是你的事，我只把你当成粗鄙之辈。但如果你看不起这间店的话，不妨我们打一个赌。”

小黑仰着头哈哈大笑，“敢和我这个天才打赌，哼，赌什么？”

丁安很认真的板着脸，冷着眼睛对小黑说，“就赌你打的这把武器。”

“哈哈。好。本天才答应你。”小黑现在是气昏了头了，牙齿咬得吱吱呀呀的。要真让他说说自己在气什么估计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是看这矮猴子不爽。

“若是造出一把劣剑，剑分文不取，而且我自当磕头谢罪，承认这店是骗子。”丁安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露出了极大的自信。“而若是出落了一把好剑，我要你承认这店，并一直把这把剑带在身边，对它不离不弃，直到它的寿命消逝。可否。”

小黑自然是做不出卑劣，伪义之事。“就这么定了。我何时取剑？”

“明日便可。”说完又是弯下腰，举起锤子干着自己的事。

小黑忽然有一种将这弯着腰，一脸死样的臭小子打一顿的冲动。但想到大门打李天翼的严重后果之后，还是忍住了，想起刚刚那个傻小子，不免探着头朝铺子里面看了看。

丁安撇了撇嘴，见小黑的样子，又说：“怎么？看那傻子可怜？”

“要你管。”小黑终究还是转过身去，强行忍住了打人的冲动。虽然这丁安很可恶，但是却还没到被打死的地步。

随便找了一个地方休息，那一夜小黑心里堵堵的，对那个冷酷的少年感到很不爽。

次日小黑是顶着黑眼圈去铁匠铺的，他一整夜都没睡好，数混蛋一直数到天亮。

铁匠铺门口的砧板旁的不是冷酷少年，也不是傻小子。是一个头发卷卷的大叔。大叔左手缠着脏兮兮的绷带，那绷带都成黑色的了，上面粘着许多脏东西。大叔面容也是黑漆漆的，却长着一双连小黑都不得不赞美的眼睛。

“卷毛大叔，昨天那傻小子和混蛋猴子呢？”

卷发大叔转过头来看，眯着眼睛，像是有些看不清小黑的样子，花了好大功夫才把小黑看清。

“我眼睛不好使，刚才多多见谅。你说的是阿牛和丁安吧？他们是我打铁的徒弟。”说完朝屋里一喊，“丁安，阿牛，有朋友找你们。”

看清了小黑的模样，卷发大叔心里不觉好笑。这娃娃一开口就让自己开了眼界，不得不说很是有趣。

丁安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黝黑的剑，剑的样式十分普通，但是懂行的人从刀锋的光泽和剑体的比例来看，就会发现这把剑的优秀之处。这把剑绝对经过了千锤百炼，虽然样式普通，但质量绝对是一等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