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人看一眼,就能不自禁的联想起那血海如涛四溢,处处伏尸成山的惨烈战场,让人不自禁的疑问,当年血魄岭在血魄三老的带领下为了称雄一方,到底付出了多少的尸骨与性命。
别说是二世祖,仙二代一类的九流角色,就是稍稍寻常一点的高阶修者在如此气魄血腥的冲击之下都会脸白神惊,甚至严重一点屎尿齐出都有可能。但是朱鹏是何等人,用前文的话讲,在别的幼龄修者还在赖在父母怀中撒欢耍赖不愿苦修时,朱鹏就已经背负着朱铁铠受到重创的深仇走上战场,躺在尸堆血泊之中看着敌方漂亮女修的无头残尸打飞机了。
感受到这股如有实质的血腥杀气,朱鹏第一个反应并不是残酷惨烈,而是累累的功勋与不屈的英魂,朱鹏再次神色郑重的躬身一礼,这一次并不是敬长者年高德勋,而是敬服这些老人对血魄岭的兴盛强大所做出的付出与牺牲,杀人不是杀猪,即便是杀猪,猪也不会站立在那里任由你杀。
所以,在朱鹏眼中,这些可怖的杀气就好像是最闪亮的军功章一般,最能够体现出一个战斗型修者的一生价值,也因为朱鹏的理解与认同,血魄岭的终端战力,终于初步落入了朱鹏手中,可以想象,若是朱鹏不懂不敬,那么道不同者不相与之谋,哪怕朱鹏再完美乃至再强大,也难以得到这些血魄老兵的认同甚至忠心。
夜色深深,寒风冷吹,在得到血魄岭终端战力的认可之后,朱鹏再没有耽误任何时间,就着夜色就准备好了通往大雪山灵域的行程装备与大型妖禽,当然,在真正走之前,还有一些私人问题需要稍稍处理一下。
“老大,那个小鬼还真是不靠谱呀,明明是出去执行最高等级的机密任务,可是他在这之前居然还要去泡妞甜蜜,和自己的未婚妻你侬我侬,还有比这更加不靠谱的事情吗?”六名平均六十五岁上下的老兵组合站立在一头漆黑的大型妖禽之侧,他们是朱鹏从血魄老兵之中选择出来的精锐修士,像这种机密任务也并不是人越多,战力越强便越好。
而是讲究高、精、尖战术,在必要时要像一柄最锋锐的外科手术刀一样,刀过肉解,绝不能出现半点的拖泥带水,所以朱鹏选择的六名修者未必是血魄老兵中战力最强的,但绝对是综合能力最全面,适应能力最强横的。
除了刚开始时袭击朱鹏的三名战队配合型的修士外,朱鹏在大体熟悉这些修士的能力与资料后,还选择了那名头领级数的独目话事者,一位外表看起来平平常常甚至还略显富态的温和老婆婆,最后一个却是眼前这个正在报怨,周身皮肤泛蓝,枯瘦若柴,但手中却拿着一柄无鞘连柄弯刀的丑陋男子。
他唤作妖紫蝠,并不是血魄岭一脉的血亲修者,但当初为血魄一族北战南征立下战功无数,故而被血魄三老给予和血魄修士一般无二甚至更胜一筹的待遇,像他这样的修士在昔日的血魄岭不算多,但也不少,只是能够像他这样争杀几十年都不死,还积功越甚者,并不太多。
想想也知道,在同等情况下,哪怕血魄三老再如何公正严明,恐怕也会将相对危险的任务交给外族修士去做,而让本族修士做一些相对安全的任务,所以长年几十载依然在血魄岭中稳立不倒的外姓修士,除非你干得是没有危险的内务工作,不然必然有几手惊人的手段,否则如何能活至今日?
“好了,紫蝠。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更何况大人身为血魄岭大祭司,家事即公事,稍稍处理一下也是正常,你就不要那么多的报怨了。”面对妖紫蝠的言语,那个驻着拐杖的独目老者还未言语,旁边那个外表温和的老婆婆就已经开始为朱鹏开脱了,她眼光温和的看着远处的朱鹏与数个女孩,似是十分感怀的赞叹:“多好的岁数呀,他们这样的好孩子,一定能为血魄岭生养出无数的好孩子……”
挺好、挺温和的话语,但在这个外表慈祥温和的老太太说来,却莫名之中有一股鬼意森森的恐怖,就连外表丑陋凶恶的妖紫蝠都不说话了,看他微微皱眉却又退却的模样,明显对身边这个外表慈祥温和的老婆婆十分的忌惮甚至畏惧。
“那个傻小子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驴子踢过还是被门缝夹过,看过你的资料之后居然依然选你合作,是太有自信还是根本白痴?我看是后者居多……”
一边低低的自语,妖紫镜一边瞄视一眼那个温和老婆婆怀中的包裹,那是几十年前普遍用于包裹婴孩的布帛,吸水吸汗,所以用来包裹婴孩可以让婴儿睡得十分舒服。
只是,再怎么好的布帛,也不至于包裹到密不透风层层叠叠的地步,那个温和老婆婆怀中的布帛几乎都包成密不透风的蛹了,诡异的是那个“蛹”还时不时的轻动,就好像里面的生灵正在不甘的挣脱束缚,而这个时候,温和的婆婆就会如同哄小孙儿睡觉一般,呜呜的低吟轻轻的摇晃,片刻之后,那个蛹就不再动弹了。
只是每到这一刻,四周的另外五名血魄修者,一个个都下意识的皱眉,身体近乎本能的稍稍离远,那模样既似忌惮,又似十分的厌恶。
只是此时的朱鹏却并不知道远处的场景,或者说就算知道他也并不会如何在意,此时的他,只是在乎眼前的美丽动人的女孩。轻轻拿捏住那纤纤柔腻的玉手,此时的朱鹏说得话语,就像一江春水一般的轻柔:“对不起,师师,这一次又要让你等我,甚至,我甚至还利用咱们的婚礼做为行动成功的筹码,你不会怪我吧。”
瞪着那双水汪汪的美丽大眼凝视眼前的男子,尽管知道这件事情时,恨他恨得想要宰了他,但是看着此时他,听着他在耳边柔柔的低语,一身的力气与怨怒似乎都随着他的话语而流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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