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是来报信一声的,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收拾,趁着天色还早,要赶路呢。”那人一听徐川要找林府的麻烦,顿时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找了个借口推脱。
徐川也没想让他出什么力,这些平头百姓如何跟官府的人争斗,因此也不多做为难,从桌子上拿了五六个包子递给那人,问清了顾大叔所在的位置,抬步便要出门。
那人领了包子,生怕徐川等人反悔一样,一溜烟就跑了,剩下老张叔一家忧心忡忡,见徐川要去寻林家晦气,老张叔首先站了起来,一拍桌子,沉声道:“徐兄弟,我跟你一起去,我认识路,走!”
“张大叔,你还是留在这里照顾好嫂子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徐川见老张叔也要跟去,急忙开口劝到。
“老头子,你去吧,我呆在家里没事的,老顾这些日子没少帮咱家的忙,现在有难了,可不能丢下人家不管,我们虽然穷,但骨子里这口气,还是要争的。”张大嫂抢先发话,老张叔听得连连点头。
接着老张叔又吩咐外甥好好在家里呆着,别乱跑,这才冲徐川使了个眼神,率先走了出去。
徐川心中微微点头,别看老张叔一家没什么文化,这股子难兄难弟间的义气,还是值得徐川钦佩的,于是也不反对,当即快步跟了上去。
出了西街,二人一前一后径直朝着青羊县富人居住的北区而行,转了两个街角,正看见顾大叔捂着胸口,靠在路旁的墙角边,一副痛苦难忍的模样。
“老顾,你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张大叔三两步赶过去,检查起顾大叔的伤势来。
“老哥哥,箐箐被他们扣着不还,说是要给钱管家当小妾,那钱管家都快六十岁了,箐箐才年芳十八,这不是羊入虎口嘛,箐箐一辈子的幸福都给毁了,我这个当爹的真没用。”顾大叔见了老张叔就像见到亲人一样,哇的一下老泪纵横,大哭起来。
“顾大叔,你先别急着哭,告诉我那林府在哪,我保准把顾姑娘毫发无损的带回来。”徐川跟了上去,通过张大叔查看伤势,瞧到顾大叔的左腿已经高高肿起,似乎有些变形的模样,显然让人给打断了,而脸上、手上都是棍棒造成的伤痕,凄惨无比。
“小徐啊,算了,别去,他们人多,你是斗不过他们的,箐箐这辈子啊就是命苦,不该生在我老顾家,摊上我这么个没用的爹,是我害了她啊。”顾大叔感激的看了徐川一眼,但也不认为他能对抗林府的狗腿子,因此拒绝了徐川前去寻仇的提议。
“顾大叔放心,我敢去要人,自然有我的手段,你只管告诉我林府何在就行了。”徐川眼神明亮,斩钉截铁的说道。
顾大叔见徐川说得肯定,似乎真有些手段的样子,将信将疑起来,目光在张大叔和徐川的脸上来回扫视了一阵,一咬牙,下定决心说道:“好,我带你们去。”
“别,老顾,你伤势太重,就不要到处乱动了,交给老哥哥和徐兄弟来处理就行了。”张大叔连忙扶住,安慰道。
“不行,箐箐是我的女儿,当爹的怎么能不亲自去,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我也要将箐箐救出来,对,跟他们拼了。”说着,顾大叔神情激动的扶着墙根,从墙角边掏出一块板砖,攥在手里,就要去林府拼命。
徐川一震,心道这个时代的人打架也兴用板砖?不过顾大叔救女心切,徐川心中虽奇,但却不好意思笑出声来,只是轻轻从对方手中抢过板砖,丢到一旁,拍着顾大叔肩膀,大包大揽的说道:“顾大叔,这事交给我了,你俩等会千万别冲动,我来处理就行了。”
“徐兄弟一看就是世家子弟,说不定家里人是当官的呢,林府管家再怎么称王称霸,应该也会给几分面子的。”老张叔以为徐川要拿出自家身份,因此猜测起来。
徐川心中苦笑一声,自己也是个穷苦人家出生,哪是什么世家子弟,这回前去,乃是要跟对方“讲道理”,对方讲理,还则罢了,要不然这林府嘛,今天怕是就要变成一堆柴灰了。
就在徐川几人起身前往林府的同时,远远监视着顾大叔动向的林府下人,见徐川三人来势汹汹,心中暗骂一句土包子。眼珠一转,便想出一条毒计,一转身跑向衙门的方向,原来是要借助官府的势力,整治徐川三人。
徐川等人还没接近林府,离得还有三条街的距离,远处拐角的街口,十来名公差手持铁链、杀威棒,慢悠悠的转了出来,一个个的缩头抖腿,一副地痞流氓的架势,嘿嘿怪笑着将三人围了起来。
周围百姓知道这些人披着官差的皮,干的禽兽不如的事,今天又要祸害好人了,但是没有一人敢挺身仗义直言,甚至连围观都不敢,生怕遭受波及,纷纷躲避开来。
四周的店铺更是第一时间门窗紧闭,只是在门窗之后,无数的眼睛透过缝隙,正暗暗关注着街上的动静,要看看这些狗腿子们又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为首一人豹头环眼,满手黑毛,活像个深山野人,此人慢吞吞的转到徐川三人身前,手中玩弄着一根粗大的铁索,发出让人心悸的摩擦声。
“听闻有人要去林知县府邸捣乱,该不会就是你们吧?”为首官差鼻孔朝天,丝毫不把徐川三人放在眼里,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位官爷有所不知,小人顾一手,要去林府赎出卖身为婢的女儿,结果管家钱泰多不按契约办事,坐地起价,拒不交还,还打伤小人,请官爷明鉴啊。”顾大叔一见对方是官差,心中顿时没了底气,唯唯诺诺的道出缘由。
“你女儿既然卖给别人,就是别人的东西,要多少钱赎回也是别人说了算,就算钱管家要把你女儿拿出来,让哥儿几个爽爽,开开荤,你也管不着嘛。”为首官差哈哈一笑,说出一通无耻之言。
“官爷,莫要说笑,这里可是有卖身契约为证啊。”顾大叔一听对方要坏自家女儿清白,顿时激动得大口喘气,慌忙摸出契约。
“滚你妈的!钱管家看上你女儿,算她上辈子积德,要是识相趁早滚出青羊县,今天这顿打,你们是挨定了,别怪哥儿几个下手狠,不让你们这些贱民长点记性,你们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为首官差大骂一声,一招手,十几个身官服的狗腿子便围了过来,作势要打。
“是该让你们长点记性。”徐川眉头一皱,虽然猜到这些王八蛋不是好东西,没想到做法如此下作,不过无所谓,砸一个林府是砸,砸一个官府也是砸,今天就当他徐川首出江湖,为百姓难得做一次好事吧。
为首官差一见徐川敢还嘴,正要喝骂,忽然腰眼一痛,浑身好似岔气一样使不出力气,痛得他呼的一下弯下腰去,张大着嘴,却发不出声,别提多难受了。
徐川这才缓缓收回踹出去的右腿,经过观摩姜天平与黑衣人的战斗,再结合《真龙天子剑》中驱动剑法的手段,徐川这一脚中,包含了一丝真气在其中,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下,为首官差普通人的身躯又如何能抵挡。
为首官差口中干呕,指着徐川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手下兄弟一见大哥被打,纷纷发疯一样,抄起家伙就朝徐川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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