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章出行
权臣,在房遗爱的理解就是,闲着没事跟皇帝抢权,笨的要死的非要累死累活的替皇上管理朝堂上下,国家事务,而且到死也不一定能落得好。
毕竟,每个皇帝骨子里都少不了唯我独尊的思想,权力是他们的禁脔,容不得人去争夺,也同样容不得别人去捻他们的虎须,挑衅他们的尊严。
而且,房遗爱毕生的理想早就设定好了,那就是做个良医。
虽说良医与良相有相同之处,相比之下,良医不必天天提心吊胆勾心斗角的算计,还要不时的忍受皇帝无理的斥责。
像自己老爹房玄龄那样,累死累活,全身心的扑到工作上,如万能的润滑剂一般,帮着李世民协调君臣和臣臣之间的关系,把朝堂帮着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样还要时不时的挨上李世民的无理训斥。想想,就觉得累的慌!而起房遗爱自认自己没老爹那么好的脾气,也懒得去费那份心力,有时间还不如多专研一下医术来的舒畅。
是以,房遗爱早早的就打定了主意,将来要做个像药王孙思邈那样的良医,拽到连皇家的命令都可以不用理会,还不会被皇家的人怎么着,在民间的声望也高的可以。更主要的是,还可以游览大唐上下,凭着医术不用担心吃喝。
什么权臣、重臣的,还不如太医院里探讨医案来的吸引房遗爱那。
不过,这些话,房遗爱自然是不会当着虞世南的面说出来,万一真把老爷给气着就不好了,而且老人家也是真的为自己好,不然也不会浪费口水的跟自己说这些。
“权臣,就算了吧,太累心,也太劳神。”房遗爱砸吧了砸吧嘴,费力的说道。
对于房遗爱的话,虞世南毫不意外,说道,“知道皇上为什么让我等教导你吗?还心心念念的想让你考秀才?”
“不是因为皇上恶趣味的想要看我倒霉吗?”房遗爱心下说着,面上不解的望着虞世南。
“除了是想要增加你的学识之外,还有就是为了磨一磨你的性子。”虞世南说道。
“我的性子?我的性子怎么了?虽然生活上有些懒散,别的也没什么大毛病吧?”房遗爱奇怪的问道。
“嗯,就是为了磨掉你的懒散,让你万事都勤快些,不然也不会这么的逼着你学东西。”虞世南点头说道,脸上的浅笑明显是在说“你很了解自己嘛”。
“生活要张弛有度,而且我这也不能说是叫懒。”房遗爱不满的小声咕哝道。
“让你学下棋,是为了让你明白,有些事情,手谈可能比口谈更容易些,也方便帮口谈找到借口。”无视了房遗爱的小声抱怨,虞世南说道,“而弹琴,音律之中更能听出一个人的心性和情绪,也容易让人泄漏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方便了解一个人的心绪和情况。”
“而且,无论是下棋还是弹琴,都能无形之中让人心平气和,提高一个人的涵养,否则,棋不成棋,调不成调,倒使人看起来毛躁不可信。”虞世南看着房遗爱思索的样子,继续说道。
“等你什么时候能够练到喜怒不行于色,暴怒之下仍能够心平气和,面带微笑,语气平静的对人说话,那么,你的琴棋也就算是可以出师了。”虞世南想了想,说道。
“什么?”房遗爱吃惊的起身叫道,看着虞世南不容商量的表情,随即有颓然的坐了下来,皱眉说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看你小子自己的努力,最起码不会是现在。”虞世南瞥了房遗爱一眼,轻飘飘的说道。
“我也知道不是现在,可是现下怎么办?”房遗爱皱眉问道,心下合计着,只要李泰不犯谋逆大罪,而李承乾这里也一切顺利平安的话,想要收拾李泰,就得等到李承乾继位之后,那得猴年马月了。
“他的小心性,已经得罪了不少的人了,朝堂上的人基本上,四品之上的官员,快被他无意中得罪完了,即便太子不小心被拉下来,他也上不了位,这一点你到不必担心。”知道房遗爱问的是什么,虞世南当下提点道,边说边拿着棋子在棋盘上摆弄着。
房遗爱虽然知道李泰得罪了不少的官员,特别是朝堂重臣,听了虞世南的话,心下还是被狠狠的震了一把,忍不住感叹,李泰真是强悍!乖乖,四品之上的官员,那得多少人啊,而且基本上掌控了整个大唐的整体运转,竟然被李泰快给得罪完了都,强人啊!
再想想自己,正面得罪的也不过就一个萧禹,还是自己老哥的岳丈,自己比之李泰,实在是逊色太多,不道声服都不行。同时庆幸,自己,嗯,自己比李泰有人缘多了。
“好了,开始摆棋吧。”虞世南清了下嗓子,说道,说完端起茶水品了起来。
房遗爱收回思绪,恭敬的说了声“是”,伸手就要清理虞世南扔满棋子的棋盘,这才看出棋盘上摆了两个字,“等”和“忍”。
房遗爱抬头看了眼认真品茶的虞世南,心下明了,自己现在无法对付李泰,而他又是皇上宠子,还是嫡子,自己能做的也只有等和忍了。朝虞世南感激的一笑,房遗爱快速清理了棋盘,开始了今天的学棋。
中午在虞府用了膳,又陪着老爷子下了会儿棋,看看时间,老爷子也该午睡了,房遗爱这才带着房崎离了虞府。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种境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达到。
房遗爱失笑一声,骑马朝家奔去。
小荷啊小荷,你快点成才吧,哥以后就靠你了,有你在朝堂上顶着,哥也能够轻松些,可以专心的去搞自己喜欢的东西去了。
想着,房府也就到了。
回家不想房玄龄也在。
房遗爱怔了一下,下意思的抬眼望了望天上太阳的位置。
房玄龄嘴角抽抽了一下,黑着脸,抬手扫了房遗爱的后脑勺一巴掌,哼了一声,说道,“跟我到书房来。”目光在房遗爱包着的两只手上停顿了一下,这才转身朝书房走去。
房遗爱讪讪一笑,也跟了上去。
“虞大人怎么说?”房门一关上,房玄龄便单刀直入的问道。
“俩字,等和忍。”房遗爱乖乖的说道。
“你小子的脾气还有待磨练。”房玄龄点了点头,认真的对房遗爱说道,“遇事,要多想想,然后在发脾气也不迟。”
“知道了爹。”房遗爱应道。
“魏王的脾气,若是他不加以好好收敛的话,早晚会吃亏,但是,这个亏不能吃在你们兄弟身上,懂吗?”房玄龄淡淡的说道,语气中有着不容辩驳的坚持。
房遗爱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房玄龄,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还是认真的应了下来,把话记在了心里。
明白房遗爱不理解,但房玄龄也没多做解释,转而对房遗爱说道,“西南战事获胜,大军顾忌也就是在当地休整几天就要开拔回来。你在弘文馆的课业也已考试结束,我和你娘的意思是,想让你带人去接一接义儿,毕竟行军的速度不可能为了照顾义儿一个而降低。军中的车马,这种热天,也舒适不到哪里去。”
“知道了爹,我什么时候启程?”房遗爱面上一喜,两眼发亮的看着房玄龄,说道。
“大军要休整,需要六七天的时间,驿卒明天快马带着皇上的口谕先行回转,八百里加急的话,也就是六天左右的时间。我已经让房慎去找驿卒传话,让大军把义儿先留在凉州,你后天动身去凉州就是。”房玄龄思量着说道。
“爹,我打算轻装简行,好早点到凉州,至于回来的行装,到凉州再置办就是了,反正车马行在凉州筹备的分店也要开业了。”房遗爱想了想,说道,实在是有些不放心陆义,这种天最容易感染了,虽然那些个军医都是自己手底下考核通过的,而且还有房名带着的一堆药材,房遗爱还有些担心,毕竟现在没有抗菌药物,没法输液,只能靠口服和外敷。
“车马行开到凉州了?”房玄龄挑眉问道。
“凉州也有商客,也要出行啊。”房遗爱奇怪的看着房玄龄,虽然心下明白房玄龄眼里精光的意思,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变化,虽然自己几个确实也用车马行收集各地的消息,但被人当面说破就不好了。
“没什么,生意上的事情,让下人打理就是,别沾染太深。”房玄龄神色如常的说道,并未就这个问题深究。
听了房玄龄的话,房遗爱说了声“知道了”,心下松了口气。
跟房玄龄商定了要带的人员之后,房遗爱便退出了书房,吩咐房崎几个收拾行囊。
第二天,房遗爱,或亲自,或写信笺,告诉了各人,自己要去凉州的事情。又去宫里看眼淑儿与之告别,还跟才松了口气的太子告了声罪。
第三天,房遗爱便带着房崎、薛仁贵、秦明、秦亮四人,每人双骑,快马加鞭的朝凉州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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