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六章不省心!
大部队朝长安的方向行进了五天之后,渡过黄河到达了会州,秦怀玉和陆义见房遗爱还未追上来,不由的心下犯嘀咕。
询问薛仁贵和房崎房名三人,都只道,或许是因为有事情耽搁了吧,毕竟房遗爱喜欢的除了医术就是吃,而幸福客栈凉州分店退出的药膳,很是切合房遗爱的心思。
秦怀玉和陆义一思量,房遗爱还真有可能会被吃食给绊住脚,心里的纷乱也都暂时的放下了。
随着一日日临近长安,大军之后却一日复日的见不到房遗爱的身影,秦怀玉和陆义再笨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头了。
房崎和房名开始心事重重的尽量躲着秦怀玉和陆义两人,如非必要,都尽量少出现在两人面前,免得面对两人的问话,一个顶不住把房遗爱有危险的事情说出去,影响了陆义的恢复。
对于房崎和房名两个这么快就顶不住压力的逃避,薛仁贵很是无语,他也同样挂心房遗爱的安危,却偏偏还要被那俩家伙推出来顶在秦怀玉和陆义的面前。对此,薛仁贵也只能尽量收起眼里的担忧,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尽量惜言如金,能不多说一个字就不多说一个字,唯恐说漏了嘴。
见不到房遗爱追上来的身影,柴绍的心情也跟着有些沉重,总是时不时的往来路眺望,然后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他有些想不明白,房遗爱小小年纪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由明扬六个百战老卒,还有身手不错的秦明和秦亮两个,总共六个人护持,难不成还解决不了麻烦吗?
鉴于房遗爱能够不经意间说动柴绍的心,让他慢慢回转心思,这一点,柴英很是感激房遗爱,心下对于房遗爱的安慰也是有些牵挂。可是更让他挂心的,却是自己出生入死十几年的那六个兄弟!也不知道他们奉命护持房遗爱,现在情况如何了?既然这么多天了,都未曾见到房遗爱的身影,也未曾有消息传来,怕是,会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柴英就忍不住心生埋怨,埋怨房遗爱真会惹祸,竟然累得自己兄弟跟着受罪,至今生死不知。
离进京还有三天的路程时,秦怀玉和陆义两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将房名、房崎和薛仁贵三人叫到一起,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三人只是闭口不言,不敢看两人担忧焦急的神色。
气的陆义给了房名和房崎一人一脚,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寻思着在凉州的时候,柴绍是同房遗爱住在一起的,秦怀玉恶狠狠的瞪了房崎三人一眼,不太抱希望的打马去寻柴绍。
就在秦怀玉快要彻底失望的时候,柴绍才思量了一番,缓缓的把话说给了秦怀玉,谁让房遗爱当初只拜托他不要告诉陆义,没说不让告诉秦怀玉。再说了,前边就是京城了,柴绍觉得还是让陆义和秦怀玉两个有个心里准备的好,免得回去之后再手忙脚乱,无法应付局面。
从柴绍的嘴里确认房遗爱真的是有危险,秦怀玉的脸,先是变得死灰般苍白,继而满面怒容,铁着一张脸,连谢谢也没说,直接调转马头,叫了自己亲近的几个人,扯了薛仁贵就要循着他跟房遗爱之前去往凉州的路上,往回去找房遗爱的踪迹。
柴绍本以为秦怀玉黑着脸往回走,本以为他是去找陆义商量去了,却不想,秦怀玉竟然二话不说,带了人就要往队伍的后头赶,心下怒骂,这些个小子怎么就没有个让人省心的!心中却又被秦怀玉的举动给触动了几分。
只是,触动归触动,该拦的还是得拦着。
柴绍板着脸调转马头,吩咐柴英,“赶紧带人给我把那几个混小子拦下拉!”
柴英闻声,带上一队人,打马上前,直追秦怀玉几个。
听到后头传来的马蹄声,秦怀玉不看也知道肯定是有人要拦着自己,立马一刻不停的快速挥鞭打马,让自己的坐骑加快速度。
前前后后的追赶,看的一众士兵莫名其妙,看着秦怀玉和薛仁贵几人黑着脸焦急的冲势,全都带马,不由自主的纷纷让道。
爆了声粗口,柴绍也赶紧策马追了上来,朝后头让道的士兵吼道,“把路堵上!把秦怀玉给我拦下来!谁要是放他过去,军法处置!”
声音传播的速度还是比马匹快,就在秦怀玉眼看要冲出去的时候,前边的道路还是被最后的十几个骑兵给堵住了!
“给我把路让开!否则别怪我不顾袍泽情分!”秦怀玉听到柴绍的吼声,看到前方的路果然被堵了起来,眼里也带着焦急,紧跟吼道。薛仁贵虽然没有说话,握紧马鞭的手,却表明了会和秦怀玉站在一处,不行就打算硬闯!
看秦怀玉和薛仁贵几人竟然有硬闯的架势,柴绍黑着脸骂了声“该死的混球!”赶忙大声又吼道,“把人扑下马!给我擒住!”
听到柴绍气急败坏的声音的同时,柴英心领神会的带着几个伸手好的柴绍亲军,狠狠的朝马屁股上打了一鞭,扶着马鞍蹲在了鞍上,靠近秦怀玉等人五米左右的地方时,从马鞍上站了起来,大跨步踩着马头,借着反弹之力还有马匹奔跑的惯性,每人选定一个,直接朝秦怀玉几人扑了过去!
秦怀玉扭头看了眼身后的柴英等人,咬着牙,使劲的催赶马匹。
柴英扑向秦怀玉,快要接近秦怀玉后背的时候,秦怀玉的马鞭冷不丁的抽了过来,直奔柴英的面门!
看的出来,情急之下,秦怀玉根本就没留多少力!
柴英的脑袋往旁边一侧,左手探出,抓住了秦怀玉的左肩,右手顺着鞭势旋转,化解秦怀玉马鞭上的力道,将秦怀玉的马鞭顺势缠在了自己的右臂上。
感觉自己左肩一沉,秦怀玉想也不想,松开缰绳,左肘使劲的往后捣去!右手松开马鞭,身子朝右后侧歪去,右手握拳,朝着柴英的下巴砸去!
柴英左手使力,使得秦怀玉撞向自己肋下的左肘力道因疼痛卸掉了不少,两两相撞,还是让柴英忍不住闷哼一声,借力坐在了马屁股上,胸口被秦怀玉的脑袋撞了一下,右手格开来秦怀玉的拳头。
不等秦怀玉再出手,柴英的左手顺势勒住了秦怀玉的脖颈,右肘在秦怀玉右侧肋下狠狠的捣了一下,赶紧伸手勒住马缰,避免了秦怀玉的坐骑撞上前头拦截的骑兵。
秦怀玉不甘的怒吼一声,忍着痛,右肘捣向柴英的右肘关节,双脚踩着马镫,使劲的打着马腹!
找秦怀玉这狠劲,这一肘子要是捣实在了,怕是柴英的胳膊不残,也得养伤一段时间!
柴英暗骂一声,干脆先发制人,右臂横扫,使劲撞在了秦怀玉的胳膊上,使得秦怀玉的胳膊被撞回,再次撞在了刚才受伤的地方。
“嘶。”
秦怀玉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因疼痛有些发青,额上也出了一层细汗,两侧太阳穴处的青筋也爆了起来,不知是疼得,还是气急的。
那几个奉命拦路的骑兵,见秦怀玉被制住,都悄然的松了口气,打马上前来,牵住了秦怀玉的马缰。
秦怀玉眼里蒙上了一层不甘心的水雾,死死的望着前方的道路,就差不到十米的路了!不足十米!只要再给自己,哪怕只多给自己两三个呼吸的时间,自己就能冲出去了!就差十米不到!
薛仁贵比之秦怀玉还惨,他是见人扑上来,直接翻转身形,倒骑在马背上,没能把来人扫下马背,同样是被人硬顶着受伤,给骑了上来。
两人交手了一番,薛仁贵虽说武功不错,但年龄和见识都在那里摆着,而且真正厮杀的经验怎么能比的上百战不死的老卒?
待到双手被来人擒住之后,薛仁贵又不甘心的拿脑袋朝对方胸口上撞去,被人一巴掌扇在了脸上,当下吐了一口鲜血,还好牙没掉,不然将来就成了漏风将军了。
来人赶紧趁着他这一歪头的机会,以掌为刀,熟练的在薛仁贵的后脑勺切了一下,将其打晕过去,这才有机会勒住了马缰。
其余的几个虽然凶狠,却比之不管不顾的秦怀玉和薛仁贵两人好制服多了,见出手的是柴绍的人,其余几个人心里多少都有些顾忌,再加上不明白秦怀玉如此的原因,是以并未给柴绍的亲兵造成多少麻烦。
后头的动静,把正在行军中的所有人都给惊动了,李靖接到禀报,朝后头望了一眼,吩咐全军继续赶路,自己带着传令兵打马朝后走来。
李泰猜测,能让秦怀玉有如此失常举动的原因,只怕除了久未赶上来的房遗爱外,再不做它想。
当下询问身旁的岑文本,两人跟上去看戏如何?
岑文本思索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不妥,再加上心下也有些好奇,便点了点头,和李泰一起,随在李靖身后跟了过去。
见秦怀玉举动失常,满脸乌黑,二话不说,扯了薛仁贵就走,陆义就知道事情肯定是不好了,当下就想要牵马跟上去,却被房名和房崎两个死死的拦了下来,气的陆义牵动了身上的未痊愈的伤,在马车里不停的咳嗽,房名和房崎赶忙帮着陆义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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