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章 后备肱骨?

2015-12-08 作者: 云尘夕
第二一八章 后备肱骨?

第二一八章后备肱骨?

见劝慰了老半天,房夫人仍是气愤难消。

无奈之下,房遗爱满脸愤慨的说道,“娘,要不这样,孩儿直接带人砸了魏王府,然后在放一把火,直接给他烧个精光,像这种恩将仇报的人,就应当流浪街头!”

说着,不待房夫人答话,让房崎把手里存放逍遥丸的瓷瓶交给莲儿,房遗爱撸着袖子,作势就要带房崎找人去给陆义报仇。

“胡闹!”房夫人厉声喝止,剜了房遗爱一眼,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房遗爱陪着笑脸,慢慢哄的房夫人暂且舒缓了胸怀,又服侍房夫人吃了两粒鹌鹑蛋大小的逍遥丸,这才恭送房夫人先回房歇着。

房遗爱自己也往嘴里塞了两粒,慢慢的嚼着,也不用水送,还拿着药瓶冲旁边的房崎说道,“你要不要也来两粒?这药可以调节心情,防止肝火过旺,暴怒伤身。”

房崎想了想,伸手接过药瓶,自己也倒了两粒,实在是那封信上的内容,让他也很生气。虽然自己劝住了暴怒的二少爷,可自己心里的怒火那也是难以消散的。

房遗爱思量了一下,觉得军中不可能没有李世民的眼线,这一件事说不定李世民比自己知道的还早,既然李世民没说,怕是军中的声音也会让他秘密传旨给压下去。

想想也是,怎么说李泰也是他李世民儿子,李泰在军中惹了麻烦,一旦传出去,少不得要说他李世民教子无方。这对于好面子的李世民来说,无疑是打脸。这人,李世民堂堂帝王之尊,根本丢不起,是以只能压下去,给与暗中补偿。

想通了这一点,房遗爱只能无奈的拿火折子,把信函付之一炬。房玄龄那头,房夫人自然回去言说的,用不着再拿着信去。而信留着,只会给自己和秦怀玉惹麻烦,还是烧了的好。

“少爷?这?”房崎不解的看着房遗爱认真的烧信,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张口问道。

“有些事情,知道了记在心里就是了,没必要留下什么证据。不然,说不定以后只会徒惹麻烦。”房遗爱神情恢复如常,语气平和的说道,眼里有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意。

见房崎还是有些不解,房遗爱不得不张口说道,“你想想,魏王李泰是什么人?”

“皇上和皇后所出的嫡子,深得皇上和皇后喜欢。”房崎怪异的看了房遗爱一眼,心想,这些少爷不是心里都清楚吗?怎么还问?面上还是认真的答道。

“皇上和皇后重视他,他身边就怎会没有皇上身边的人跟着?不论是明,还是暗。”房遗爱看着房崎问道。

“少爷是说,义少爷这件事情,皇上早就知道了?”房崎想了一下,瞪大眼睛望着房遗爱说道,大脑可是不停的顺着房遗爱说的思路运转。

“差不多。”房遗爱点头说道。

“这么说皇上是打算把事情给按下了?”房崎皱眉说道,眼里有着不满。

“儿子惹祸,老子收拾烂摊子。只不过与咱们这种寻常人家不同,人家管的可是天下,更都不起那人罢了。”房遗爱淡然的说道,拍了拍房崎的肩膀,回房换衣服去了。

“他不就是仗着有个好爹嘛。”房崎小声的嘀咕一声,也收拾了一下,跟着房遗爱朝虞府而去。

虞世南虞老爷子,因为年事已高,没那份精力,也不想再去烦心朝堂上的事情了,没有李世民的专门召见,也乐的在家容养。每天调教调教自己的几个小小重孙,不时的再调教一下房遗爱,老爷子的日子也算悠闲。

这天听说朝廷来了喜报,想来西南战事应该是平定了,虞老爷子心里也跟着一喜。

算着日子,考完试的房遗爱今天应该来虞府学下棋,心情大好的虞老爷子,早早的就名人在凉亭里摆好了棋具,沏好了茶水,一手扇着扇子,一手拿着史书,躺在软榻上,等着房遗爱过来。

房遗爱是准时的来了,但是,却是带着被白棉布包裹着的一双受伤的手来的。

对于虞府老管家真心实意的问询,房遗爱只是淡然一下,说是自己习武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知道房遗爱不愿意说实话,老管家也不便开口多问,只把人领到虞世南面前,然后下去让厨房准备些清淡的糕点送过来。房遗爱的大胃口,虞府的人也是呗清楚。

虞世南从看到房遗爱两只手,抬眼望了下旁边的老管家,在老管家轻轻摇头后,便让其退下了。

放下手里的书,合起折扇,虞世南从软塌上坐起身来,看了眼房遗爱的手,再看向房遗爱。

房遗爱仍旧回说,是练武的时候弄伤的。

虞世南挥退了亭子内外伺候的人,这才朝房遗爱说道,“这么多年习武,也没见你练武的时候弄伤过自己。要是不想说就算了。”说完,看也不看房遗爱,自己在那儿摆弄着棋子。

“我自己砸墙砸的。”房遗爱憨憨一笑,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无奈。

虞世南抬眼看了看房遗爱,继续垂下眼睑,摆弄棋子,等着房遗爱的下文。

“我,我怕说出来会惹虞老不高兴。”房遗爱迟疑了一下,认真的说道。

“哦?说说看。”虞世南抬眼说道,然后把棋盘上摆弄的棋子收回到了手里。

房遗爱便把书信上说的事情,简要的跟虞世南说了一遍。

“就这点儿事情,你就忍不了了?竟然自残自身,须知,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不可损也。你为些许小事,气伤自己以至自残,岂非不孝?”虞世南毫不留情面的说落着房遗爱。

“这还叫些许小事?陆义为了救他差点丧命!而他那?”房遗爱眼里寒光一闪,愤怒的低吼道。

“知道皇上为何不现在启用你,而让你陪在太子身边吗?”虞世南没理会房遗爱的低吼,直接问道。

房遗爱一怔,不明白虞世南为何这么问,但还是认真的回答道,“因为我年幼,而且有身医术,是以放在太子身边一方万一。”心下有句话,“皇上知道我讨厌入仕”,不过没敢宣之于口,毕竟虞世南几人是照着入仕的标准教导自己的。

“年幼?甘罗十二拜相的时候可比你现在小。医术,太医院里也有几个学的不错的医学生,一样可以拨给太子做侍从,再不然从小培养几个专事医学的小太监贴身服侍,岂非比你更保险。”虞世南看着房遗爱,不留情面的说道。

房遗爱脸上一阵尴尬,坐直身子,求教的望着虞世南。

“你的性子,表面看起来温和,骨子里有些懒散,被人惹了底线,却也不乏少年人的热血冲动,难得的是有脑子,运气也不错。”虞世南把手里的棋子,一个个的丢进面前的棋子盒里,说道。

“而太子,敦厚随和,虽说是至孝至淳,少年的活泼和热血却是稍显不足,而且防备之心略低,有什么事情也多闷在心里。”虞世南抬眼认真的看着房遗爱,说道,“所以,皇上让你陪在太子身边,是想让你带着太子多活络一些,心胸打开一些,也对人多些防备之心,否则,皇上百年之后,太子掌权,容易着了别人的道。”

“这不是明摆着说我奸猾吗?”房遗爱不满的小声嘀咕道。

“朝堂之上又有几个不是奸猾之辈?”虞世南年老,却不耳背,而且坐在风口的下方,房遗爱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当下反问道。

房遗爱怔了一下,心想也对,就朝堂上那往来算计的频繁度,在干净的老实人进去了,混个三五年,只要不死,早晚学得一身的心眼,白纸也会变成浆洗不出的硬黑布。

“帝王之术,说白了也就是驽人之术。对各个臣子的擅长加以利用,而且是尽量用到合理的地方。”虞世南轻悠悠的说道,“而你,皇上只不过是用你来作为培育太子的一个陪衬棋子,却也是对你寄予厚望,希望长久的磨合,能让你和太子之间产生君臣朋友般的默契,日后好成为太子的肱骨,像你爹帮衬皇上一样,帮衬太子治理好大唐。”

“我?后备肱骨?”房遗爱闻言,吃惊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的问道,“虞老,您没搞错吧?”

“你小子就如此看不起你自己。”虞世南鄙视的看了眼房遗爱,语气中满是对房遗爱话语的不满。这小子看不起自己事小,但是,他看不起自己,岂不是连带的把包括自己在内的这些个师傅,一个个全都看不起了?

“不是,我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相信。”房遗爱听出了虞世南语气中的不满,随即反应过来,解释道。

“只是,若是皇上有如此打算的话,而我身边有牵扯上的虞老您几位,到时候,皇上就不怕我?”房遗爱想了一下问道。

“你若有那个本事的话,只要是为大唐有益,皇上并不介意你到时候做个权臣。”虞世南喝了口茶,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口唇,这才说道。那语气就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家常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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