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章 醉酒

2015-12-08 作者: 云尘夕
第二一二章 醉酒

第二一二章醉酒

房遗爱带着房崎和秦明,跟着长孙涣的小厮,来到位于东市旁边隔街的安邑坊的平安客栈,远远的就看见客栈门口围着不少人,里头传来乱糟糟的声音。

平安客栈分为前中后三部分,前头的四层小楼是吃饭用的酒楼,中间是五层小楼是用来住客的,后头是给人多的客商用来租赁的七间精致的小院。

下了马,秦明率先上前负责开路,房遗爱等人跟在后头,一起挤进了幸福客栈前头的酒楼。

进了大堂就见十几个青壮年,正在张狂的砸着客栈里的桌椅碗碟,上前阻止的跑堂等人全都鼻青脸肿,有几个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旁边车马行出车回来帮场子的车夫和马夫,正在硬撑着帮忙救场子,眼看着也要不敌。

“给我打!狠狠地打!我看谁还敢到小爷的地盘上撒野!”看那几个青壮年的样子,显然是没事儿找茬的地痞无赖,房遗爱直接下令道,说完自己上去直接找人开打了。

秦明和房崎听了房遗爱的话,也加入了混战之中。

房遗爱和秦明、房崎三人这边才刚开打,外头程怀亮就嚷嚷着待着一群饿狼般的家仆,冲了进来。

“一个都别放走!给爷往死里打!妈的,不打的他们满脸桃花开,他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敢在也的地盘上撒野!”程怀亮叫骂着,逮着一个混混照面就是一顿老拳。

“爷的地盘也是你们能够随便撒野的?当爷是没软蛋的泥胎子!操!”程怀亮边打边骂。

不到盏茶的功法,十几个找茬的混混全都哼哼唧唧的歪在了地上,房遗爱拉住仍不解气的程怀亮,让客栈里的小二找绳子,挨个把人给捆了。

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小二,气呼呼的拿着绳子,不时的朝地上的人踹上两脚解解气,更是愤愤的把砸自己吃饭应声的混蛋全捆成了猪仔样,难以动弹分毫。

房遗爱和程怀亮两人,直接在凌乱的大堂里审问了半天,也只从这几个人嘴里得出,他们是拿钱奉命来砸幸福客栈的,至于出钱的人是什么人,他们根本不知道。

这边审问完了,那边办安的差官才不甘不愿的赶来过来,把人扔给万年县办差的衙役,不待房遗爱揪住自己,程怀亮悄默声的上马赶紧跑人了。

送走衙役,房遗爱的空的时候,客栈的元掌柜被两个伤轻的伙计架着来到房遗爱面前,替程怀亮跟房遗爱告辞道,“房公子,程二少爷已经走,说是让您不必找他,有什么事情抽空再聊。”

“抽空再聊?算他小子今天跑得快。”房遗爱恨恨的说了一句,让元掌柜的今天早点打烊,让人请个大夫,给大家看看伤,医药钱全都走公账,这个月的月钱双倍。

元掌柜的应下,下去处理事情了,房遗爱让房崎去找外出办事的沈文灿,让他找时间去找今天的这几个小混混好好的聊聊。

房遗爱估摸着今天够呛能回家了,便让秦明回家去报了声平安,就说自己在医馆过夜,让他再去医馆跟洛子渊打声招呼,别到时候穿帮了。然后,自己才转身去了后边的小院。

七间精致的小院,全都是按照北斗七星的称呼命名,长孙涣正窝在天机院内。

推门进了天机院的正房,一股呛人的酒味直冲而来,当场熏得房遗爱干咳了两声。

“房公子,您看?”长孙涣的小厮带着哭腔对房遗爱说道,希望房遗爱能够劝阻一下地上烂泥般,还依旧抱着酒坛子不放的长孙涣。

“自从昨天晚上一直这个样子?”房遗爱皱眉问道,眼神探究的望着兀自灌酒的长孙涣。

“昨天少爷带我出来,就一直抱着酒坛子不放,昨天半夜醉酒后,今天中午才醒来,醒来之后还是一个劲的抱着酒坛子不放。”长孙涣的小厮长孙溢担心的说道。

“出来的时候少爷说留了书信在府里,不让我回府,所以……”长孙溢交代道。

“知道了,让人送些清淡的小菜,再送些清粥来,还有解酒药,你们都下去吧。”房遗爱吩咐道,自己进了屋里,把烂泥般的长孙涣扶坐在了椅子上。

“嘿嘿嘿,房遗爱。”长孙涣把脸凑到房遗爱脸上,几乎是鼻子贴着鼻子,这才认出房遗爱来,摇摇晃晃的跟房遗爱打招呼道,“你来了。嘿嘿嘿,哥哥我,心情不好,来,陪,陪,陪哥哥喝酒。”

长孙涣摇晃着,辨不准房遗爱的方向,把酒坛子送到了房遗爱旁边,要不是房遗爱眼疾手快,半坛子的酒就要孝敬土地爷爷了。

看着长孙涣眼里,即便是醉酒也掩饰不住的失落与哀伤,房遗爱看着很是心疼,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以前万事不盈于心长孙涣如此伤心,接过酒坛子,仰头灌了一口,对长孙涣说道,“有什么事情,跟兄弟说说,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帮忙?帮什么忙?”长孙涣抢过酒坛子,两眼迷茫的望着房遗爱,下巴支在酒坛子上,然后顿了一下,想了想,再次说道,“嗬嗬嗬,帮忙是吧?你根本帮不上!帮不上!帮不上!”

房遗爱眉头紧皱,不解的看着不停摇头摆手的长孙涣。

“房公子。”长孙溢带着两个小二,端着房遗爱吩咐的东西进了来。

东西在桌子上摆好之后,小二退下,房遗爱叫住长孙溢。

“昨天涣涣带你出来之前,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房遗爱问道。

“没有。”长孙溢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摇头说道。

“行了,你先去隔壁歇着吧,有事我再叫你。”见问不出所以然,房遗爱只得摆手让长孙溢退下。

连哄带骗的,总算是让长孙涣喝下了一些清粥,又给他灌了一碗醒酒药,又让人送来一桶温水,房遗爱按着长孙涣,让长孙溢给他擦洗了一遍,这才把长孙涣扔到床上。

“遗爱啊,兄弟,哥哥心里难受!难受啊!”长孙涣躺在床上嚷嚷着。

“行了,你下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就是了。”听到长孙涣的狼嚎,房遗爱只得自己看着他,让昨天就没睡好的长孙溢退了下去。

听了长孙涣一夜的醉话梦话,第二天天蒙亮的时候,房遗爱让房崎去东宫给自己告假,吩咐长孙溢去厨房叫饭菜。

饭菜摆好之后,长孙涣也张开了眼睛,看到房遗爱,长孙涣怔了一下,摇晃着有些胀痛的脑袋,起身问道,“你小子怎么来了?”

“洗漱吃饭。”丢下四个字,房遗爱坐在饭桌上,端起一碗粥,慢悠悠的喝着。

长孙溢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长孙涣洗漱,没敢去看长孙涣瞪过来的眼神。

“别为难他了,他也是关心,否则,干脆让你醉死算了,何必连哭带喊的把我给找来。”房遗爱白了眼长孙涣,替长孙溢说了句公道话。

感激的看了眼房遗爱,伺候好长孙涣之后,长孙溢赶紧退出了房间。

坐下身来,长孙涣喝着房遗爱帮他准备好的清粥,有些怔神。

两人各怀心事,静静的吃完了早饭,东西被撤下之后,长孙涣望向房遗爱说道,“你,不问问我为何酗酒吗?”

“我想问,你想说吗?”房遗爱真的望着长孙涣的眼睛,说道。

“我,”长孙涣避开了房遗爱的眼神,语气一顿,望向房外白云漂浮的天空,半响才续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想不想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又或者是,不知道该不该说?”房遗爱问道。

“也许,”长孙涣望着房遗爱,想了一下,说道,“可能都有吧。”

“那你打算一个人自己憋着?”房遗爱问道。

“如果可以,我不介意。”长孙涣朝房遗爱勾起一个淡然的笑容,略带哀伤的眸子带着水光。

“嗯,我也不介意再把你灌醉一次,一次说不全的话,就再灌醉第二次,还不行,就再接着灌,直到你把话说清楚为止。”房遗爱无所谓的说道,眼望着天空,语气却是坚决无比。

长孙涣听的出来,房遗爱话中的意思说是,自己昨天夜里说醉话了(因为他自小可没有说梦话的习惯),而且自己醉话中应该是说了什么,房遗爱也听到了,还听懂了一些。

长孙涣的眼神踌躇了一下,望着房遗爱仰头望天的样子,他知道房遗爱的话只是想让自己说出心结,即便自己不说他也不可能真的逼自己喝酒,但肯定会从别的途径去打听自己的心结所在。

“我宁愿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遗爱,别问了。”长孙涣闭上了眼睛,苦涩的说道。

“一个人的苦,分出来才会变得淡薄,否则,埋在自己心里只会越酿越苦。更何况,”房遗爱拍了拍长孙涣的肩膀说道,“我既然已经断断续续的听了那么多,早晚我也会知道,我倒希望你会说出来。”

“你,听到了多少?”长孙涣苦涩的张眼问道。

“不多,归结起来不外是长幼嫡庶罢了。”房遗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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