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三九章 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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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房遗爱睁着眼睛躺在chuáng上,一直估mō着时间,估计房遗直和陆义两人才不多已经出mén去了国子监,这才慢悠悠的起chuáng穿衣,让mén外候了多时的菱悦和清萝两人进来伺候自己洗漱。
跟房夫人请完安,在房夫人关怀的目光下,胡luàn的往嘴里灌了碗米粥,房遗爱就神情恹恹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让人搬了张软塌,自己méng着脸在太阳底下睡觉。
一开始房夫人只是以为房遗爱是昨晚上玩的太累了,并未太过在意,毕竟房崎的神sè跟房遗爱差不太多,也是懒懒的,干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兴致。搜索最新更新尽在bsp;等到中午,青娘从房遗爱院子里陪房遗爱用过午膳,回来睡午觉的时候,青娘的身后竟然跟着菱悦和清萝两个丫头,青娘还乐呵呵的说,“娘,二哥让两个姐姐替他陪我玩,这样二哥就算不在家,也有人一直给青娘讲故事了。”
房夫人问菱悦和清萝两人到底怎么回事儿?两人也只是说二少爷让她们两个以后跟着大小姐。再问为什么?两人只是摇头说不知道。
房夫人让人叫来房崎,问昨天房遗爱到底去了哪儿?出了什么事儿?房崎咬死了说是陪着房遗爱一直在街上来回溜达,并未去什么地方,也为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发生。
气的房夫人砸了一个茶盏,直要让人给房崎上规矩,却被闻讯赶来的房遗爱给拦了下来。
对于昨晚的事儿,房遗爱的说词跟房崎如出一辙,这让房夫人很是气馁,心下干着急,最后却也只能叹气作罢。
至于菱悦和清萝两人的事儿,房遗爱解释说,“娘,青娘渐渐的大了,身边总的跟个人不是?总不能每每都要劳烦兰儿姐姐,那样娘身边不就短了人?而且,儿子是真的不喜欢身边有丫鬟伺候,老是觉得不自在,要是娘非得让她们两个呆在儿子房里的话,儿子宁愿去太医院常住。”
最后妥协的结果是,菱悦继续留在房遗爱身边,只把清萝给了青娘。清萝便在菱悦依依不舍的羡慕中搬去了青娘的小院。
及至晚间,房遗爱都没等到李世民那边有什么旨意传来,这让担心了一整天的房遗爱和房崎主仆两人,稍稍的把心从嗓子眼里往下放了放。
因为房玄龄回来了,再加上还没相好给怎样面对房遗直,房遗爱便借口身子不适,自己在房里用了,没去饭厅。
就在房遗爱手里倒拿着一本《三国志》,就着chuáng头摇曳的烛火愣神的时候,房玄龄轻敲了一下房遗爱的房mén,等了一会儿没反应,便自己推mén进来了。
看着房遗爱呆呆的望着chuáng榻前的地面,手里的《三国志》拿倒了且不说,整个书本都被圈成了筒状,最上头的一页明显的都已经出现了撕裂的缝隙,这让房玄龄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一想起今天一早,皇上竟然破天荒的头一次无故罢朝,中午把自己叫进太极殿陪着用膳不说,还莫名其妙的说什么“养不教,父之过”是至理名言,还满脸感慨的猛夸教子有方,说什么遗直学识不错,堪称大唐青年才俊;遗爱妙手回,更是活泛多才;青娘娇俏可人,聪明伶俐;就连自己那刚满周岁的三子遗则也被夸上了天,直赞遗则满身的灵气!
夸得房玄龄满头水雾,用眼神询问皇上身旁伺候的李安阳,李安阳只是对自己善意的笑笑,就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眉垂首而立。
后来出宫的时候,才从送自己的小太监嘴里得知,昨天傍晚皇上曾出宫散心,回来的时候神sè不是太好,晚膳都没用,自己一个人去御huā园湖心的凉亭上站了一夜。皇后的信儿后曾劝说过,只是陪皇上站了一个时辰,就被打发回宫了。
刚才吃过晚饭喝茶闲聊的时候,自己随意的问了一句这两天家里可有什么事儿发生。夫人就忧心重重的说了最晚上房遗爱在外头玩到宵禁时刻才回府,结果今天整个人又病恹恹的,问他昨天去了哪儿,房遗爱和房崎两人都不肯说实话。
跟房夫人核对了一下房遗爱出去的时辰,差不多就是皇上出宫后没对久!在联想今天皇上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房玄龄可以肯定昨天房遗爱肯定是遇见皇上了!
房玄龄这便顺着夫人的意思来好好“教育教育”房遗爱了。
房玄龄一撩衣袍,坐在了房遗爱的chuáng边,见房遗爱还是没反应,不由的伸手在房遗爱面前晃了晃。
“啊!爹!”房遗爱感觉有东西在眼前晃,抬眼就见房玄龄不知何时坐在了自己的chuáng上,眼里闪过一丝的慌luàn,手里的书也差点儿掉在了地上。
“爹怎么不早点休息?这么晚了还劳烦爹来看望孩儿,是孩儿不孝。”房遗爱慌得就要掀被子下chuáng,却被房玄龄给按下了,只能从chuáng上坐直身子,恭声说道。
房玄龄静静的望着面前低首垂眉的儿子,虽说失而复得之后,房遗爱还是有些胡闹,可是却比以前有分寸多了,而且还带回来一身的医术,对家人更是上心。虽然仍旧有些厌学,可是却写的一手好字,就连学画也受到了阎立本的称赞。
房玄龄心下满是疑huò,凭借冯成刚和孙芸娘两人,真的能够把自己千教不好万教不好的儿子,竟然在短短的三年内给教导的如此之好?别的自己不知道,但就是那一手漂亮的书法,每个十年八年的根本不可能练得出来!虽说按照房遗爱所说的那种笔画字帖来练习,能够大大的提高书法成型的时间,可是短短三年,由不会提笔,再练到下笔娴熟,房玄龄怎么觉得都有些不太可能!
可是眼前实打实的儿子,却又让他不信不行,况且,儿子身上的胎记和痣,都是夫人验证过的,不可能作假。再加上那种浑然天成的血脉间亲情感应,自己也不可能感觉错误,虽然自己之前并不待见这个儿子。
房玄龄思索的眼神有些míhuò了,眉头也习惯xìng的宁在了一起。
低头等了老半天,却没等到房玄龄的声音,哪怕是轻轻的“嗯”一声,都没有。房遗爱奇怪的抬起头来,就对上了房玄龄探究思索中夹杂着míhuò不解的眼神。
房遗爱心下一怔,关切的出声叫道,“爹?爹?”
“嗯?”房玄龄回过神来,望着房遗爱担心关切的样子,心下讶然,直怪自己多心了,说不定自己儿子确实有书法天赋,只是自己以前没时间好好的教导罢了。
“爹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房遗爱关心的说道,不由职业病又犯了,“之前就跟您说过,不要太过拼命,不要老是夜间加班,不然身子提前熬垮,再有雄心壮志,没有身子作支撑,您又如何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又怎么能够最大化的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造福百姓?所以无论如何要先保重身子!要知道您可是大唐的脊梁,百姓的希望的寄托,您要是身子垮了,大唐怎么办?大唐百姓又怎么办?所以一定要保重自己,不要老是熬夜!三餐也要正常的吃,营养跟上了,身体才能健康。还有……”
“好了!”房玄龄有些忍受不了的说道,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欣慰与喜悦,心下也是如饮甘泉一般,甚是舒畅。
“爹来是又事问你,不是来听你说教的。”房玄龄捋着胡子,微笑着说道。
“问事儿归问事儿,可是爹的身子也得多注意一下,不说您对大唐有多重要,单说家里。您要是垮了,咱们这一大家子怎么办?您让娘以后怎么办?更何况青娘和三弟都还那么的小。就算是为了家里您也要好好的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啊!”房遗爱意犹未尽的说道。
“你个臭小子,竟然教训起爹来了!行,爹以后注意,尽量不熬夜。”房玄龄笑骂道,抬手亲昵的róu了róu房遗爱的脑袋。
“嘿嘿嘿,我哪儿敢啊。”房遗爱笑嘻嘻的说道。
“‘子不教,父之过’是你给皇上说的吧?”房玄龄满意的望着房遗爱,张口问道。
“是,啊?”房遗爱顺嘴应完,就发觉不对了,有些受惊的望着房玄龄,心想,感情李世民没找自己麻烦,而是把自己老爹给找了过去!小心的看着房玄龄应对着烛光的表情,不像是受罚挨训的样子,这才又点了点头,问道,“皇上告诉爹的?”《三字经》又不是唐朝的产物,而自己也只是昨天才一不留神顺嘴说出的,老爹能知道,也只能是从李世民那儿了。
“嗯,”房玄龄点了点头,望着房遗爱有些垮下来的小脸,问道,“你昨天出去是遇到皇上了吧?”
房遗爱点点头算是承认。
“皇上回宫之后,在御huā园湖心的凉亭里站了一夜,早上连早朝都没上。”房玄龄密切的注视着房遗爱的表情,思索了一下,张口说道。
房遗爱惊讶的望着房玄龄,看着房玄龄认真的表情,房遗爱咽了口吐沫,这才张嘴问道,“爹怎么知道的?”
“今天皇上把我叫去了太极殿,陪皇上用膳。”房玄龄说道。
房遗爱紧张的望着房玄龄,小声的问道,“皇上,皇上没说要收拾我吧?”
房玄龄没答话,只是静静的望着房遗爱。
看着房玄龄的架势,自己要是不把昨天的事情细细的说一遍,怕是房玄龄不会罢休。
房遗爱叹口气,简单的把昨天李世民听到的那部分说给了房玄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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