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收徒

几个月之后，王小凡算是彻底融入了这个军营。

“小凡，又来给老大送药来了啊。今天打算撑过几组啊？”一个光头汉子打趣道。

王小凡手中提着一个药罐子，对调侃他的汉子并不生气，只是颇为熟悉地回应道：“还不知道呢，要问过赵叔才知道。”

光头汉子名叫辛朗，也是这个营地里的老兵了。平时他们这群老兵没什么事可做，整天除了训练就是聊天打屁，但自老大开始指导王小凡后，每次看到王小凡被练到精疲力尽爬都爬不起来的时候，他们这帮也是这么过来的老兵就是看着爽啊。

别过辛朗之后，王小凡漫步走在这个不大的军营里，心情颇为不错，自从自己死而复生之后，他就一直生活在这里，而这里也给了他家一般的感觉，就像还生活在从前的村子里一样，只是身边没了爹娘和妹妹的陪伴，但是他现在有了王军医和一帮兵叔叔的关照，很是幸福，不自觉的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很快，王小凡来到一间矮小的石屋外，熟练地敲了敲门，喊了一声“赵叔”，得到回应后，王小凡推开门来到房中，只见房里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正拿着一本有些泛黄的书籍津津有味地看着。

男子端坐在那里，身上散发着军人特有的气质，庄重而冷峻，沉着而内敛，配上他那国字脸显得干净利索，两条浓黑的眉毛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像是正在交战一般。大概是觉察到王小凡的进入，他放下书本说了声“来了”就没有了下文。

王小凡显然知道眼前之人的性格，熟练地将药罐内还冒着热气的药汤倒在碗中，递了上去，“赵叔，先喝药吧。”

赵宣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他深知自己的身体是没了恢复的可能，他也早就放弃了，但是眼前的这个小家伙不知道从哪里看了个药方，非要给自己煎药，还每天送过来看着自己喝下去才安心，真是．．．．．．

看到赵叔喝下了药，王小凡轻声问道：“赵叔，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吗？”问完一脸期待的模样。

赵宣看着王小凡的样子，不愿伤了他的心，露出一丝笑意“感觉暖暖的，很不错。”

王小凡得了回答很是开心，而后又献宝似的说道：“赵叔，昨天我按照你的要求练了十组，今天感觉身体又提高了不少呢。”说完还特意挤了挤肌肉。

赵宣听得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伸出双手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了王小凡的话语，内心却是难以平静，他知道这是多么不了思议的情况。

沉默半响。

赵宣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一脸严肃地站起身来，对着王小凡开口说道：“小凡，你可愿意做我的弟子？”

“真的吗？赵叔，我当然愿意了。”王小凡看到赵叔一脸严肃的样子还被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的药出了什么问题呢，但听到的却是收徒，真是喜出望外啊。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弟子了，今天下午我会开始传授你我的功夫，希望你可以将他发扬光大。”赵宣认真嘱托道。

“嗯，放心吧，我一定会认真学习的。只是我如果做了赵叔的弟子，那王老那里？”王小凡先是一脸坚毅的回答，但是又想到了什么。

赵宣看着王小凡勉力做着左右为难的表情，也是哭笑不得，“没关系，我们的时间还是一样，晚上你还是可以去学习医术的。”

“哦，太好了。”一句话就暴露了他的小企图。

军营广场。

王小凡身上绑着大大小小的重物做着各种各样的训练。负重奔跑，负重深蹲跳，负重马步，水下负重爆发，这些只是他上午的训练项目，到了下午的时候还有特别针对的其他训练，比如力量、反应、速度、柔韧、爆发等等。

一项项训练根据赵宣的安排合理又紧凑，即使是军中老兵也很难做到如此。但是这些训练在王小凡的身上却没有任何难度。

赵宣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不时点头表示满意，想当年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根本无法坚持如此久的训练。当初赵宣见到王小凡的第一眼起就看出了他骨骼清奇，正是学习自己这门功法的最好人选，在使用小小手段勾引他开始第一次的训练之后，果不出所料，这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习武奇才啊。

赵宣看着场中越练越有劲的王小凡，眼中的神色愈发的欣喜了，不仅天赋奇高，更重要的是毅力坚定。

要说王小凡这么坚持的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坚持，再坚持一下，我一定不会让爹娘的事情再发生了，妹妹等我，等我再厉害一些，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王小凡每天的训练就是为变得更加强大，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找到自己的妹妹，防止从前的那些惨剧再次发生。

“停。”赵宣看到王小凡做完一组训练之后，阻止了他。只见他说道：“小凡，你的基础已经很好了，既然我已经收你为徒了，那么今天我就教你如何运用你的身体。”边说边脱下上衣露出一身匀称、柔和的肌肉。

仅仅从身体上赵宣就比王小凡强上不止一点半点，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王小凡的身体也是不俗了，但是赵宣的身体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几乎都是完美的。

看到师傅终于肯教授他招式，王小凡心里也是开心的，但随即又想到王老的叮嘱，“师傅，你的身体？”

“没事，我不是每天都喝你的药吗？你师傅的身体好了很多了，不碍事的。”赵宣如是安慰道。

自从受伤以来，听到大夫宣判自己从此失去了动武的能力，这对一位征战沙场的老兵，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他也因此一蹶不振，悲愤渡日，但是自从遇到这个年纪可以当自己儿子的王小凡，他的身世也是那么可怜，甚至比自己还艰难，但是他并没有放弃，每天快乐生活，还来帮助自己煎药，送药，让自己重拾生命。现在他已经找到了目标，就是全心全意地培养这个孩子才不枉上天的安排啊。

“小凡，你记住，我教你的武功叫做《武道战典》，其精髓在与战之一字，无论是遇到怎样艰难的局面，你想要生存下去就是一个战字。战，既是战法、武功，又是精神力量。”

停顿一下，赵宣又开始说道：“《武道战典》只有两个部分，第一部分就是打造一个完美的身体，这个身体不是指单一的力量或什么，而是开发身体的各个方面，力量、反应、速度、柔韧、爆发等等，而这些都是为了第二部分打下基础的。当你可以控制身体的每一个关节，乃至每一块肌肉之后就可以学习第二部分的战了。别看只有一个战字，但是其中却包含万物。那些兵器、武技为什么在不同的人手上可以发挥出天差地别的威力，就是看是什么人在使用的，当你掌握了你身体的每一份力量之后，不管是什么，在你手上都可以成为你的助力。”

王小凡听着师傅的讲解似懂非懂的，“那师傅你刚才说的战字的精神力量又是什么呢？”

赵宣对于王小凡能够在刚才的讲解中找到最核心的东西感到满意，又接着说道：“战字的精神境界很是玄妙，这涉及到人体的终极奥秘，我也是并不太了解，但你应该听说过一个八旬老人可以抬起大石救出孙子，一个母亲可以打倒几个恶棍保护孩子，这些都可以说是精神力量的体现。而我们的战，最后就是为了开发出其中蕴含的力量。”

“好了，这些东西只有在战斗之中才能体会出来，我现在就开始教你如何掌握自己的身体。”赵宣并不多解释说明，只有切身体会过后才能得到最真实的答案。

广场上的赵宣静静站着，却散发着庞大的气势，有如泰山，又如大海，突然之间他动了，形似猿、大似鹏、狠似鹰、凶似狮、稳似鹤、斗似鸡、轻似燕、捷似瑶、行似蛇、灵似猫、伏似鹿、闯似马、静似羊、窜似犬、遁似兔。一招一式无不挑战着身体的极限，臂、肘、指、腿、膝、头．．．．．．身体的每个部位几乎都可以运用到极限，看的王小凡心旷神怡，他暗暗记住每一个动作，自己分析其中的发力技巧和奥妙。

“喝！”

一声大喝，赵宣完成了全部的动作。

毫无预料的，“噗噗噗！”

一道道血线从赵宣身上喷射而出，没过几息他就成了一个血人，倒下了。

“师傅！”王小凡一声哭叫，奔上前去扶住师傅，急切地呼唤道：“师傅，你怎么了，别吓我啊！”要看师傅一闭眼昏迷了过去。

二话不说王小凡抱起师傅就是跑向王老的家中，边跑边喊：“王老，王老，快救救我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