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别单独询问了李漫所有的同事——五男四女。其中有一个是张曼如,前段时间已经来做了她的笔录,她已经将她所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过我了,今天我要询问的是其他八人。
有七人都分别向我说出了他们所了解的李漫,其中七人所提供的情况和张曼如大同小异,有几个甚至没有张曼如知道的多。我最后询问的是一个男教练,他所提供的一个新情况引起我高度重视。
这个男教练叫宋亚龙,今年29岁,他来这里工作已有五年多了,平时跟李漫的关系还不错,李漫不幸去世对他的冲击挺大的。前两次我来这里走访调查时他正好有事回老家了,所以没能询问他有关李漫的事。
宋亚龙身材修长,皮肤白净,五官清秀,说起话来声音细软,没有一点男子气概,总之像个娘们儿。他自我介绍说他在本俱乐部教女人跳钢管舞,有时候还教女人跳瑜伽。我不禁懂了,他的性格也许是职业造就的。
我说:“宋亚龙,我今天过来是想了解李漫的感情生活,你跟他关系这么近,应该知道很多他这方面的事儿吧?”
宋亚龙笑了笑,露出一口白净而纤巧的牙齿,他的笑容妩媚得像个美女,我不禁愣住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心中弥漫。
宋亚龙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抚弄他的头发说:“人家的李漫哥哥嘛,就是太重感情了。唉,他死了快一年了,人家这小心脏啊到现在还疼呢。”
说起李漫他竟然饱含深情,就好像李漫是他的情人、恋人一样。我想他不会是个同性恋吧?李亚龙的话让我不知不觉起了鸡皮疙瘩,可为了破案我只好耐着性子和他交谈,“说来听听,李漫的情事你应该很清楚。”
宋亚龙突然环顾左右确定没有第三人在场,他便附在我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雷警官,你知道男人和男人做那事儿是什么感觉吗?”
一股热气扑进我的耳朵里,最要命的是他的口吻如此暧昧如此风骚,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我下意识地推了推他,“你们,你们是什么关系?”
宋亚龙非常暧昧地笑了,“我要说我们是恋人关系你信吗?”
“恋人?你,你不会真的是同性恋吧?”
“呵呵,你猜的没错儿,我是,他也是!”
我万分惊愕地望着宋亚龙,我万万没想到李漫竟然是个同性恋者。我怔然地望着宋亚龙哑口无言。
宋亚龙对我的吃惊感到诧异,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净的牙齿,“雷警官,你不会没见过同性恋者吧?我告诉你吧,在我身边好几个朋友都是呢,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如果你接受不了那只能说明你out了。”
我确实无法接受这个这种事情,我更无法接受李漫是同性恋的事实,我想起李漫和姚罂不是处对像吗?他怎么会是个同性恋呢?那姚罂跟他谈恋爱算怎么回事儿?
我决定从宋亚龙的身上寻求答案。我递一根烟给宋亚龙,可他没有接,他说:“雷警官,不要引诱人家抽烟嘛,人家要保护好皮肤,要不然,他就不喜欢人家了。”
听完他的话我感到哭笑不得,我承认我还是头一回和同性恋打交道,他的思维千奇百怪,总是让人啼笑皆非,我将烟塞进我自己的嘴里,“我抽烟不影响你吧?”
宋亚龙向我抛了个媚眼,“你想抽就抽吧,我并不讨厌烟味,因为李漫经常抽。”
“谢谢!”我说,点燃了烟后狠狠地吸了一口,宋亚龙突然捂着嘴笑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说:“雷警官,你抽烟的样子好men哦。”
我不禁愣住了,他的口吻他的神情完全和女人无异,看到他抛来妩媚的一瞥我不禁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说:“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吧。你说李漫也是同性恋,那么他怎么又交了女朋友呢?”
“女朋友?”宋亚龙收起微笑望着我,我和他对望片刻,他突然想起什么来,然后放肆地尖笑了几声,笑声里尽是嘲讽的味道,“我知道了,你是说姚罂那小****吗?”
“对,你认识她?”
“我当然认识了,呵呵,她想跟我抢李漫,她还嫩了点儿。”
“此话怎讲呢?”
他再次附在我的耳边说:“我跟你说吧,相比女人,李漫更喜欢男人,就像我这样的,我们在一起四年了,其实我比姚罂认识李漫更早。我知道,李漫和姚罂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关系,他们谈恋爱完全是有名无实的。李漫只是喜欢看姚罂,他经常说姚罂很养眼,那小娘们儿长得的确是俊。”
“那姚罂喜欢李漫吗?”
“当然喜欢了,我的李漫谁不喜欢?别人说他是大众情人,我很生气的,他应该只属于我一人的,可是,唉,李漫真是伤透了我的心了。”
“怎么伤透了你的心了?他不是和姚罂没那事儿吗?”
宋亚龙突然变得愤愤不平,“你不知道,李漫除了我还有一个同性情人。”
我再次惊愕不已,今天跟宋亚龙在一起,我那小心脏都快受不了了。
望着我惊骇的表情,宋亚龙不禁“啧啧”了几声,然后说:“瞧你哦,这有什么稀奇的?他只不过有两个而已,而别人有五六个呢。好在我只有他一个,我真是稀世珍宝了。如今像我这么专一的人上哪儿找去?”
我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直觉告诉我,李漫这么滥情,他被杀害会不会跟另外一个同性情人有关呢?这么关键的线索我一定要抓住。
“李漫另一个同性情人是谁呢?”
“我不知道,我******要知道我非整死他不可。”宋亚龙愤愤不平地说,突然表现得像个爷们,我不禁感到匪夷所思。
“你和李漫应该是无话不谈的吧?你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有一次李漫喝醉酒后好像说过,那个人是个官二代,长得很精神。”
“官二代?”我目光如炬地盯着宋亚龙,“你能说得具体一点吗?”
“雷警官,你别逼我成吗?我都说了,我只知道他是个官二代,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了。”
我审视了宋亚龙一会,感觉出来他并没有撒谎,他也没有必要去撒谎。为了获取更多线索我决定不追问他这个人是谁了。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李漫提过他一次。”
“好吧,今天你提供的线索对我们破案非常有用,谢谢你!”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希望你们早点抓到杀我李漫的凶手,到时候一定要让我抽他几个嘴巴。”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的,到时候一定满足你这个愿望,希望你能够提供更多的线索。”
“没问题,为了给我的爱人报仇,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递了一张名片给他,“这是我的电话,你要是想起什么来马上打电话给我。”
“好的。”
“今天谢谢你了!”
“不用谢!哦,对了,雷警官,你们一定要尽快帮我抓到杀害我李漫哥哥的凶手哦。”
“这个不用你提醒,我们也想尽早抓到他。”
我要离开的时候,宋亚龙向我抛了个媚眼,“雷警官,其实你挺帅的。”
宋亚龙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我不禁害怕他会看上我。我连忙说:“我不是同性恋哦,别打我的主意。”
宋亚龙又妩媚地笑了,“讨厌!我知道你不是啦,我对你也没有想法儿,是你想多了。”
沈方扬和蓝姗在电视上面做的节目播出后的第三天,蓝姗突然接到沈夕的电话。当时是早上八点半,蓝姗正在菜市场买菜。菜市场里闹哄哄的,蓝姗接到一个座机电话,她记得我提醒过她这几天一定要留意手机,别错过了任何来电。因此她每时每刻都留意是否有电话。
蓝姗听到手机铃声马上拿出手机来接听。手机接通后,对方却没有马上说话,蓝姗喂了几声,对方依然沉默,蓝姗说:“你是谁?再不说话我就挂了。”
几秒钟后对方突然叫了声“妈。”
倾刻间,蓝姗的心像被重物击中她不由得懵了一下,久违的称呼让她恍如隔世,征愣了几秒钟后,蓝姗颤抖着声音说:“沈夕吗?沈夕你好狠心。”
沈夕叹了口气,然后说:“妈,我对起你和我爸。”
“你还知道对不起我们?你现在在哪里?你赶快回家来。”
“妈,我不能告诉你……我现在不能回去,过一段时间再说。”
蓝姗失望至极,“你,你为什么现在不能回来?有什么事儿不能跟妈说的?妈想你都快疯了。”
蓝姗隐约听到沈夕的抽泣声,她突然感到一阵撕心裂肺,她安慰沈夕说:“宝贝儿,别哭,别哭,有什么事儿就跟妈说,妈保证为你保密,你一哭妈的心都碎了。”
沈夕哽着声音说:“妈,我对不起你们,我没事儿,你和我爸在电视上面做的节目我看了,我,我也很想你们,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回去,等,等我的事情办完后我会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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