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兰雪是山东人,所以我带她去了一家叫“山东老家”的馆子。这家饭店我以前光顾过几次,菜做得还不错,环境也较好。我们找了一个相对幽静的位置坐下。
我突然想起好久没有喝酒了,和美女吃饭怎么着也要来点酒助兴吧?
“要喝几杯吗?来点什么酒?”
兰雪妩媚地笑道:“喝酒?你不怕违反纪律?”
“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此言刚出,我不禁为自己突然变得油嘴滑舌而感到吃惊。
兰雪似乎难以置信,“你真的为了我要去违反纪律?”
我笑而不语。兰雪向我抛了个媚眼,“好吧,感谢你呵。刚好我也想喝点儿,我们来点白的吧?你一会要开车,少喝点儿。”
“好的,少喝点。”
过了一会,我们点的茅台酒和三个菜都上来了。
我倒了两杯茅台酒,兰雪爽快地端起杯,“雷振,为我们的相识,不,我们早就认识了,今天是再次相遇,或者说重逢,干杯!”
我和她碰了一下杯,“干杯!”
一饮而尽之后,高度白酒的酒精在我的胃里燃烧,我竟然有种久违的感觉,也许是太久没有喝高度酒了,和美女共饮,那感觉更带劲儿了。
兰雪突然说:“能不能冒昧地问个问题?”
“你问吧。”
“你成家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当别人问我这个问题时,我总有些尴尬,也许是因为自己不知不觉中成了大龄剩男。
我笑了笑,“没有,没人要了。”
“怎么会呢?你这么优秀。”
“真的,我的职业注定我会一直单着。你呢?”
“你猜。”兰雪卖了个关子。
“我猜不出来。”
“以后你会知道的,唉,烦心事不说了,来,我们喝酒!”
喝了几杯后,我们两人竟然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我们聊了很多,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世间百态,职场情仇,江湖恩怨。说来可笑,兰雪今年31岁,我们竟然同年,所以有共同的话题。
我们畅饮和畅谈近一个半小时。
酒足饭饱后,兰雪有些醉了,面如桃红,眼神迷离,而我却不算清醒。我招呼饭店的服务员来买了单。
身为一名警察,我已经知法犯法,一会要开车,属于酒后驾驭,我只有求上天保佑我好运不被交警查车。
已经是晚上八点钟,我想我晚上还研究田力健车祸案和林娜失踪案的卷宗,我决定把兰雪送回她的住处,然后再回我的住处。
走出山东老家时,兰雪的脚步有轻微的踉跄,我只好扶着她走。
到了停车场,我把车门打开,正想把她放在车后座上,她却说要坐在副驾驭室里。我只好由她去了。
车开在路上,我一直战战兢兢,唯恐遇上交警查车。好在一路畅通,没有遇上交警查车。一小时后,车开到兰雪住的小区门口。我把车停在临时停车场,然后把兰雪扶到她家。
兰雪的家住在十一楼,要上电梯。在电梯间,我们遇到兰雪的女邻居,看到我们两人,那女邻居有些惊讶,“兰小姐怎么了?”
“她喝多了。没事儿。”
那邻居看了看我,然后突然暧昧地笑了笑,“你是她朋友吗?”
我愣了了,连忙说:“没有,没有,我们只是朋友。”
“需不需要我帮忙?”
兰雪此时头脑还没有完全混沌,她挤出一个笑容对女邻居说:“不用,谢谢!”
出了电梯,兰雪指了指她的家门。我连忙将她扶过去,并开了门。
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里面的装修和陈设还算有品味。我将兰雪放在沙发上,然后将她的高跟鞋脱掉,让她平躺在沙发上。
兰雪微闭着双眼似乎要睡着了,我连忙倒了一杯水,“先喝点热水吧,你会舒服一点儿。”
兰雪摆了摆手,“不喝,胃不舒服。”
“好吧。”我说着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兰雪做势要坐起来,我连忙扶住她,和她挨得很近,我看到她酡红的脸散乱的发丝,还闻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我突然有种抱紧她的冲动。
兰雪突然说:“扶我进卧室。”
我神志马上回来,我半抱着她走进卧室。女人的香闺我是几年没有进入了,现在突然进来,我不禁又有些想入非非。
我将兰雪放在床上,正要站起来走开。兰雪的双臂突然勾住我的脖子,我一慌身体便压在了她柔软的身上,我闻到她身上那股诱人的幽香。
我们两人的脸挨得很近,几乎是鼻子对着鼻子,嘴巴对着嘴巴。她的眼睛睁开了,眼神氤氲如水,粉红的嘴唇颤动着,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别提有多媚惑了。
那一瞬间,我真想吻下去。
可是我突然想到我和兰雪只是朋友,还没有到那种男女朋友的地步,我又不能娶她,如果和她发生了关系就是祸害她,那样我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呢?况且晚上我还要加班看卷宗,我是“柳下惠“,绝不能因贪恋红颜而做了祸国殃民的事啊。
看我犹豫不决的,兰雪突然捧住我的头,在我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她的香唇便贴住了我的嘴唇,她展转地吻着我,她的嘴唇柔软、润滑而细腻,仿佛有一阵电流通过我的全身,我不禁闭上双眼,除了有一种享受的冲动之外,我的心中尚存着一丝理性。
这时,有一个声音对我说:“雷振,你不能,不能继续下去,赶快打住,理性,理性!”我猛地清醒了,现代“柳下惠“的名头不是白封的,是我用超强的理性和自控力创造的。
我仿佛被一个神通打了一个耳光,一个激灵冲向我,我连忙推开兰雪。
兰雪意犹未尽,她诧异地注视着我,眼神充满了失落和不解。
我坐在床边轻抚一下兰雪的头发,“你,你喝多了,好好休息吧。”
兰雪有些难堪,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被拒绝了当然会难堪。为了掩饰难堪,她只好将醉酒佯装到底了,她突然干呕了一下,然后从床上起来很快往卫生间跑去。
我跟在她后面去了卫生间,她对着马桶一阵干呕,吐出一点酸水,然后漱了漱口。我给她递了一点餐巾纸。
她接过来擦了擦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好点了吗?”
“嗯,好点儿了,刚才真难受。刚才,对不起哦,我以为,以为是他。”
我心里猛地一抽,“他是谁?”
“呵呵,我的前夫。”
我恍然大悟,原来她离过婚,难怪这么寂寞。刚才我差点被她点燃了,好险啊!
我们走进客厅,她的脸色已经由酡红转为苍白了,此时的兰雪显得有些柔弱而无助,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兰雪坐下来,端起刚才我倒的那杯水喝了一口,然后说:“我的故事说来话长,相信你也没有兴趣听。好吧,你有事就去忙吧,谢谢你的晚餐。”
“不用客气,那你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我晚上还要加班看卷宗呢。”
“好的。”
兰雪给我开门时,我感觉她已经没有下午的那种热情了。
我刚走出兰雪住的那栋楼,便接到肖默的电话。他告知我安幽河里惊现女尸的事。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莫名的一慌。
想到有新案子,我的疲惫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我架车飞速疾驰,一小时后便赶回到警局。
九点钟本该是看黄金剧场然后休息的时间,可是,警局里却呈现出一片骚动喧闹的景象。我在警局工作了八年多,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形,看来是出大事了。
看到我回来了,大家都看着我,我感觉他们的目光有些异样,既有同情又有焦虑,我说:“怎么回事儿?”
没有人回答我。我再问一句:“你们怎么都成哑巴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赵常青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地说:“雷队,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一定要挺住。”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我的心中“咚”地一下敲打,有种不祥的预感将我紧紧地攫住。我拼命压制着慌乱的情绪,“赵哥,到底是什么?爽快点,别婆婆妈妈的。”
“安幽河那具女尸是,是沈夕!”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赵常青,他的脸色变得骇然,也许是我的目光太凶狠了。
宁肯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雷队,是真的,你一定要挺住。”
我的身体晃了晃,那一瞬间我感到自己很虚弱。我连忙从他们两人中间走出来,然后坐在一把椅子上面。我逐一地看着赵常青、宁肯、肖默、余秋和王长乐,这几个同事都是和我出生入死的战友,我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看出一丝悲悯,看来他们没有骗我。
那一刹那我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我的心情极为复杂,因为我不相信沈夕真的会死。
余秋去我的办公室拿了我的水杯,给我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我,“雷队,喝点水吧。”
我接过水杯却没有喝水,而是把它放在台面上。大家都在看着我,现在我已经无法成为他们的主心骨了,我期待司马冲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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