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夏天,年轻的她们身上穿得都很少,胸部紧贴在还没完全干的衣襟上。
接下来检查男死者马寅明的包,他的包里有数码像机(已报废)、墨镜、换洗的衣服、一包中华牌香烟(已泡烂)、手机充电器、面包等。
待死者的所有物品都一五拍完照,我戴着手套拿起那个数码相机试着按了按开启按键,里面一定会留下他们死亡之前的照片或者录相,但根本打不开,毫无悬念地已经报废了。
我失望地摇摇头,把相机放进证物袋中。
我的目光放回四名死者身上,我赫然发现姚罂竟然没穿文胸,这让我颇感意外。
她们曾经光鲜甚至靓丽的面容、时髦性感的装扮和现已呈土灰色的脸进行着强烈的对比。
在那个时而阴霾重重时而艳阳高照的怪异天空下,四具尸体、一辆残破的面包车、一堆被泡坏的物品、一群神情肃穆的警察、法医、打捞队员和少数围观群众聚集在一起,竟然呈现出一种光怪陆离而又空前悲怆的景象。
这四个年轻人风华正茂,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死于非命呢?
负责照像的摄像员拿出摄像机“噼噼叭叭”地照着,共照了几十张照片,并绘制了三张现场图。
拍完照,我让同事宁肯拿来白单盖住四名死者。
我把目光转向四瓶开过的怡宝牌矿泉水空瓶和八瓶未开启的矿泉水。我随手拿起一个空瓶子端详着,没发现什么异样。
宁肯和赵常青把四名死者的遗物仔细地收集归类,分开装进黑色的塑料袋里,并在标签上分别写上四名死者的名字,四个矿泉水空瓶和八瓶没有开启过的矿泉水一起被放进证物袋里。
面包车坠落处的简易的钢筋水泥防护栏左右两边被撞坏各约六米长,右边长约三米的防护栏悬在空中摇摇欲坠,左边的已经折断和中间约三米宽的那条一同坠入了大海,面包车就是从这个三米宽的豁口冲进海里的。
那块铝合金制成的警示标志牌不幸和防护栏一起掉进水里,此时正在四处飘浮。
刑警们对面包车坠入死亡之滨之前的地面进行了仔细的勘察,我用放大镜仔细观察柏油地面的痕迹,发现在距离防护栏约一米五处的沥清地面上留有两道不太清晰的轮胎黑道,那应该是刹车痕迹,连日来的雨水并没有完全冲刷掉,然后又有两条浅浅的车痕碾压在上面,估计是面包车沿着原有的轨迹冲下海之前留下的。
我感到很费解,既然已经刹车了后来怎么又掉进海里了?难道前面刹车是因为驾车者犹豫了还是别的原因?
空气闷热得让人几乎要发狂了。
下午近五点钟,天突然暗了下来,我抬起头望望天,一大片乌云又聚拢来了,大地似乎被乌云罩住,黑压压的一片,令人感到有种压抑的悲愤。
我心想暴风雨就要来了,这时候最让人担心的事情就是下雨了,因为下雨会严重影响刑侦工作,且面包车这么大应该运回去还是在现场保护起来?我让打捞队员拿来两块大帆布把面包车整个盖住。
果然,几分钟后,开始“晰晰沥沥”地掉下豆子大的雨点,雨越来越大,但大家都在忙,并不被突如其来的大雨耽误了工作,大家都被浇成了落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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