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双乳峰下,李小龙一行人已经离开。
见师傅始终没有出现,叶静茹十分担心,心中猜测自己师傅有可能输了。
然则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师傅他是无敌的,他在我心中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他怎么会输呢?
叶静茹不明白,本来在李小龙师徒经过身边时便要对李小龙暗下杀手,可是当看到向思远时忽然又放弃了。
为什么会这样?叶静茹百思不得其解,而后又看到李小龙似乎正处于全胜状态,最终决定不宜冒犯,想起师傅还在山上,迅速往双乳峰山顶赶去。
双乳峰顶,只有玄青门主赵天楠一个人在,他盘腿坐着,未发一言,地上散落着吐出的血迹,但已经干涸。
显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是到现在赵天楠都还没有起身,看来师傅受伤不轻啊!叶静茹心里暗忖。
红日已坠,黄昏悄悄的降临。
天边晚霞炫丽多彩,映射出不同形状不断变化的云层。
对于这些鬼斧神工般的美景,叶静茹却无心观看,她只关心其师傅的伤势。
突然赵天楠霍然站起,只说了一个字:“走!”
除此之外再无言语,但即使这一句,叶静茹也是开心不已,因为这说明师傅已经没事,以后又可以向师傅讨教武艺了。
师徒两个快速的从另一边下山,一路往西而行。
走到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却是别有洞天,原来在里面居然有一处简陋的房子,这房子藏身于树木掩映之间。
赵天楠吃下一颗药丸又打坐调息,半小时后才开口说道:“你一定以为师傅输了,是不是?”
叶静茹惶愧的低下头道:“弟子不敢。”
待其师傅示意后,立即用保温的开水彻了壶茶端上。
赵天楠缓缓道:“他败了,但是我输了。”
一个败了,一个输了,不就是两个都输?也就是说两个都没有赢,应该是打和了,但为什么这样说呢?
叶静茹茫然不解的道:“弟子不解,请师傅开导。”
赵天楠稍作停顿才道:“他败了,是败在武学了,我输了是输在道学上。换句话说,我用招式胜了他,但是他却用精神胜了我,他领悟的道之力比为师厉害。”
稍后简单的说了在山顶上于紧要处时的情形。
进入决胜阶段的时候,赵天楠使一把软剑遥指对方,李小龙两手各甩出一条双截棍,双截棍正缠绕着软剑不能动弹时,突然天上降下一道闪电,赵天楠借闪电之威聚集于剑上,挟雷霆之势如泰山压顶般强攻李小龙。
李小龙想不到赵天楠的自然之道已练到这般境界,居然能利用自然界的一切力量为己用,但李小龙毕意不是常人,其道法更上层楼。
当此非常时刻,李小龙突然甩飞双截棍,但仍然为这道雷电与剑气相结合的最强劲气所击伤。
但李小龙躬身捡起衣服,隔断闪电和剑气的双重攻击,同时将其以太极之力反震回去,因此赵天楠所受的伤要更重,而李小龙强忍着将血吞落肚中,然后接住落下的双截棍以及外衣,来不及穿上即走。
赵天楠施出的那股最强劲气无法正常驾御,加上李小龙的反震之力,于是受到双重的反噬,因此内伤过重而致当场吐血数口。
见李小龙要走,赵天楠虽受重伤仍不忘武神之位,急问道:“慢着,你先弃兵器,算是败了吧。”
李小龙回敬道:“我已定下林傲天为下一代武神人选,而且,我的兵器还在手中,其实我已放弃武神之位,你难道不能放下吗?”
没错,双截棍当时确实脱手飞出,但是后来又重回李小龙手中;而赵天楠为了卸去反震之力不得不松开手中软剑,而软剑已经掉在地上。
赵天楠转问自己:“我能放下吗?放下吗,我不能,我为什么要放下。”
这时山顶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大风吹散了赵天楠的蒙面巾,现出一张颓废而又刚毅的脸孔。
李小龙又道:“最后再叫你一声师兄,听说你在大陆创立了玄青门,你可曾想过,即使你得到整个天下,你又能怎样呢,你能管理好你的天下吗?他们会服你吗?”说完后正要离开,突然一回身伸手向空中一扫。
其实什么也没有抓住,是李小龙故作如此,暗想必须速离险地,李小龙回身狠瞪了那个叫慧真的禅师一眼,一言不发的下山而去。
赵天楠闻声,拾起软剑便削向慧真,瞬间掉下一张人皮面具来,却是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并非真的慧真禅师。
此人向赵天楠跪拜道:“师傅怒罪,弟子知错了。”
赵天楠见弟子干出武林中背后伤人的最下作勾当,顿时怒道:“徐荣成,我没有你这种弟子。”
一怒出剑,瞬间软剑归鞘。
这只是眨眼中事,但徐荣成人头却已落地,他以为未曾被李小龙识破,却不知赵天楠一开始就已在怀疑,只是以为是慧真的弟子代劳而未加追究罢了。
往事成空,赵天楠在多年以后仍在回想李小龙下山前所说的那句话:你可曾想过,即使你得到整个天下,你又能怎样呢,你能管理好你的天下吗?他们会服你吗?
叶静茹正在听着,赵天楠却已经讲完。
赵天楠见徒弟没有回神的样子,叹道:“静儿啊,为师可能三年都不能动武了,这几年帮中大事如遇麻烦你可以代为解决,不过也别担心,应该没有大问题,只是不能跟人过招,其它尚属正常,呵呵,我还想看到静儿出嫁呢,别不开心。”
叶静茹这才回过神来,‘啊’的一声,羞涩的道:“静儿不嫁,静儿只愿一生守候在师傅身边。”
赵天楠叹了口气,又道:“你可知我与北龙之间有何恩怨?”
叶静茹闻师傅这般动问,想到北龙听说也姓赵,难到是?没等她说出口,赵天楠已经从她神情上猜到朝她点头示意。
赵天楠说道:“你猜得没错,我们是亲兄弟,北龙是我嫡亲的大哥,此事只有你我师徒二人知道。”
叶静茹闻言再度惊‘啊’出声,不免有失冰雪玉容的高贵姿态,不过这种情况也只有在师傅面前才会发生。
赵天楠神情平静的道:“你想不想知道为师与北龙之间究竟有些什么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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