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瞎老者的询问,少年摇了摇头,如实的回答:“没有。”
“那你可听说过我?”瞎老者又继续问。
“也没有。”
“那就是有人同你提起过我了,对吧?”
“是啊,老先生你怎么知道?”少年不禁讶异。
“那就对了,你想不想继续跟着我呢?”老道眼瞎心不瞎,早就了然这少年是个可造之才,遂起怜才之心,有了收徒弟的打算。
“好啊,我早就想跟你混了。”少年一脸真诚的看着瞎老者,虽然瞎老者看不到。
“呵呵,这孩子。”转而又想:整天在市井中混生活,也着实不易,只是沾上了一身江湖习气却是不好,得要好好修理修理啦。
瞎老者虽然看不见少年,但是凭借多年来的江湖经验与感觉也知道此子非同等闲。
在少年同意后,少年随瞎老者出了小镇。
一老一少,一前一后,一缓一紧,穿行于一大片竹林道上。
此处就是翠甲天下的蜀南竹海了,位于西川省南部。
奇篁异筠的竹景与美丽的山水、湖泊、瀑布、崖洞、寺庙、气象、地质、民居交融为一体,自然生态与历史人文并重,在清风摇曳、竹影婆娑中畅游,感受到由内而外的心灵震憾,是人们回归大自然的游览胜地。
行至竹海深处,出现一个更显清幽深沉的狭长山谷。
此谷名叫‘忘忧谷’,谷门用楠竹建成,刻有门联一副:“万竿翠竹扫去滚滚红尘,一溪清流奏出淳淳韵音”。
瞎老者带着少年进到里面一座简陋的竹屋外停步。
少年知道是到了地方,但老者不动他便也不动只是等着老者下一步吩咐。
瞎老者问少年:“咱爷俩呆了这么久,老夫却还不知道小家伙的名字呢,能告诉我吗?”
“我叫赵搏虎,赵云的赵,搏斗的搏,老虎的虎。”少年立即回答。
“哦,赵搏虎啊,嗯,好名字,看得出你父母颇有文化呀。你年纪还小就叫你小虎吧,怎么样?”瞎老者一点都没有倚老卖老的意思,仍旧平实而问。
“好啊,其实我父母也是这么叫我的……”说到这,少年突转沉默。
瞎老者会意,知少年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再问。
接下来按排了下住处,示意旁边另一个竹屋给小虎住,其实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原来是他孙女住的地方。
瞎老者的孙女刚死去不久,现在成了孤家寡人,不过有小虎的到来终于不会再孤单。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瞎老者驻足窗前,思虑良久,忖度:南龙啊南龙,果然不愧是南龙,只是你既看出此子不凡,何不亲自教他呢?难道是见老头孙女新死,让我有个人陪着吗?唉,要真如此,可真是一举两得了……
小屋中小虎将身子翻来复去的睡不觉,只觉近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于是又想起上个月在姥姥家过年的情景……
……北龙赵天枫的府坻名叫北府,北府不仅是书香门第,而且代表着一个势力,一个与南盟分庭抗礼的存在。
北府是北龙赵天枫之父赵东君一手创立,但却是由北龙发扬光大的,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龙虎门。
刘家是华夏四大财团之一,当代家主正是北龙妻刘英的父亲,也就是赵搏虎的外公。
当时赵搏虎在姥姥家随父母拜年,却不想听到关于自己身世的秘密。
两个下人在打扫庭院,一时便闲聊起来,“环姐啊,你说少主人真的不是英姑生的吗?我听很多人都说,是姑爷从外面找回来骗老爷高兴的,你不觉得少主一点都不像英姑吗?”
“小翠可别乱说,这事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当年姑爷有个什么十年之约的,从武当山下来之后少主就已经一岁多了呢。”
“是吗?不是说英姑天生就不能生育的吗?这样说来,少主就是捡回来的。”
下人们所说的少主正是赵搏虎,他这时正站在假山后面刚好听到了这段话,小虎听说后沉默了很久,细想之下也不禁起疑。
小虎不动声色,等返回北府之后再决定问父母怎么回事。
回到家后,小虎故意变得贪玩起来,然后找到适当时机悄悄回府,终于被他亲耳听到父母秘谈。
里面便提到了范思仪这个人,得知确切消息后立马跟乃父摊牌,他直截了当的就问:“我妈到底是不是我亲妈,你只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
面对十一岁的儿子如此动问,饶是镇静如山的北龙赵天枫也一时呆住,考虑了很久才答:“英虽然不是你生母,可她毕竟养了你这么多年,而且,思仪她我也找过许久,只是却没有一点线索,一旦有了消息……”
“够了,我不要听,我不想听!我妈叫思仪对吧,我要去找她,你们谁也别拦着我!”
“小虎,你回来,回来……”
“走开,走开!你们都是骗子,骗子!我恨你们!放我走,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小虎推不开守门的门卫,只好回头朝北龙大声说道。
“放他走吧,走,都走吧,我还是我,独身而来,正该独身而去。”北龙对守卫挥了挥手,小虎挣脱守卫后往门外如飞奔去。
稍一转念间,北龙叫了名属下,叫他安排人跟着小虎,务必保证其安全找到范思仪为止,有异常速来汇报。
小虎自幼就很聪明,而且资质绝佳,北龙的本事大半都已经学会,包欠缺的只是搏斗经验罢了。
在一个人多的地方闪身不见,等跟随者翻过墙头,已失去了人踪。
跟随者知道北龙脾气,也不敢回去禀报,悄悄的在附近找人寻问,以便有消息再继续跟踪。
小虎经过一月流浪,自鄂东辗转到了川东地界,便在一处小集镇暂时呆下。
因为出门时没有带任何的银钱,只得行乞度日,经历过几多苦难,直到遇上一位算命先生,要他在集市角落等待瞎老者,才算稍稍告一段落。
而这个算命先生,正是瞎老者心中所念叨着的南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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