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外婆和格桑的恩怨

2015-11-18 作者: 王小强哥哥
第4章 外婆和格桑的恩怨

母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外婆呢,说完这些之后,轻抚着我的面庞,带着微笑,就离开了人间!

我放下手中的羊皮卷,我抱着她,呼唤她的名字,但老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在外婆断气的那一刻,咣的一声,门关上了,一阵阴风呼呼呼呼的吹进了屋子,我伸手不见五指。

这到底是怎么了?是外婆口中那格桑毕摩在作怪吗?

我紧紧的搂着已经死去外婆,不禁一个寒颤啊,门咣咣的响着,像是有人在进进出出的。

然而,对比我的慌张不安,母亲显得异常的平静,似乎在她的眼里,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只是她之前还不相信。

布满灰尘的羊皮卷落在了地上,随着风的吹佛,在月光下,慢慢的自然展开了。羊皮卷上画这奇异的符号,和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文字是彝文,只可惜我根本看不懂!

1949年全国解放,彝族人慢慢的丢失了自己固守的东西,这其中最大的就是文字和语言。从小我们就学习汉字,彝文只有毕摩才看得懂,只是现在比摩已经很少存在了,没人信这东西,大家更相信钱和权。

我抱着老人忍不住就哭了,母亲却开口讲话了。

她说我之所以被蜈蚣所咬,那是因为当年格桑比摩临死的时候,给我下了‘克滋’,让我从小喜欢养蜈蚣,最后死于蜈蚣。

母亲这么一说,我就想起小时候,每次捉蜈蚣,母亲都会打我一顿,爸爸则说母亲封建迷信。

只是这格桑比摩到底又是谁呢?为什么要给我下这‘克滋’呢?

母亲说格桑毕摩,是外婆的师姐,这个师姐母亲也就见过一面。传言格桑是藏族孤儿,幼年在凉山州乞讨,生活在山林里面,最后被外婆的师父鸠山毕摩捡到,从此就跟着鸠山学习道法。

而我外婆同样是鸠山的徒弟,和格桑算是同门。母亲说她们二人关系一直很好,但到了都该出嫁的年纪,却发生了激烈的争斗,起原因,跟师傅鸠山有很大关系。

鸠山先后取了四个妻子,但都不幸的死亡,都没生孩子,这对于他来说打击很大。要知道彝族比摩传男不传女,而且只在家族内部传。所以鸠山很着急继承人的问题。

不知道什么原因,鸠山将格桑撵下了山,师徒情缘丧尽,而我外婆则是一直留在他身边,可惜的是鸠山并未和我外婆所有纠结,没多久就死了,最后留下这羊皮卷。

被撵走的格桑对外婆一直耿耿于怀,据说她去了香格里拉,好像跟香格里拉的活佛纠结在一起了,最后不知道怎么的,还成了云南昭通白彝里第一个女毕摩。

而她对外婆耿耿于怀,多次借着黑彝和白彝之争,来凉山找我外婆斗法。

母亲说她曾见过格桑把村里的狗全弄死,而外婆则让昭通悬棺坠落砸死了格桑和活佛偷情的生下的儿子。

关于白彝和黑彝争斗的问题,这里就不介绍,大家可以去了解。但作为彝族人,我要说的是不管白彝还是黑彝,我们都是一个民族,流着同样的血液。

母亲说格桑死的那天,恰巧我出生,她到村子里下咒,让我从小玩弄蜈蚣,最后后死于蜈蚣。

母亲的讲述让我一阵唏嘘,不管真假,我觉得两人应该都曾爱过师傅鸠山毕摩!

但所谓‘克滋’,在我看来并不存在,都迷信而已。如果真有这东西,那我们还要军队干啥,直接下几个‘克滋’就能弄死小日本,把钓鱼岛都收回来。

我好奇的问母亲,她是不是鸠山和外婆所生,对此母亲自己都不知道。

至于我吃了‘婴儿’心脏,蜈蚣毒突然消除了,我不认为是外婆的道法。

在我看来,蛤蟆、蚯蚓、壁虎等东西,都有剧毒,而我吃了那‘婴儿’的心脏,达到了以毒攻毒的效果,故而把蜈蚣毒驱除了。

听母亲聊完这些,我们随即将外婆埋葬,然后拿着羊皮卷,打着手电筒就回家了。

我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起来一看,放在床头的羊皮卷不见了,我并没有太在意。

修养两天后,身体没出现什么大碍,但我还是骑马去了镇上的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

一检查,各项指标都很好,不管是血液,还是肝脏、心脏,都健康。更让我难以置信的是,我的肾结石居然也好了。

这结果让我诧异,但也安心,没有病痛,那么我又可以回学校教书了,多好的事情啊。

但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检查完后,我骑马就往家里走,正走到山林里,我突然身体不适,一阵疼痛,像是有虫在我体内不停的撕咬,我完全控制不了马的缰绳。

一波一波的痛楚袭来,我死死的勒住缰绳,一向温顺的马儿却变得急躁起来,不停的甩着蹄子,如同被什么吓到了一样。

猛的一下我掉在了地上,头重重的磕在石头上,马一下就飙走了。

而那剧痛越来越激励,如万千蝼蚁在啃噬我的心脏。为了忍住疼痛,我嘴里咬了一根木棍,爬着前行,手给树枝挂的全是血。

我完全搞不懂,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医院检查错了吗?难道蜈蚣毒并没有消除掉?

忍受,忍受,只能咬着牙忍受!你们永远不知道,当时我是多么的痛苦!

这痛苦一直持续着,一下比一下猛烈,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把身上的佩刀扯了出来,就准备捅死自己,一了百了。

然而,就在我要插下去的那一刻,迷迷糊糊,一个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喃喃的说:彝族人,可以为自己的民族而死,可以为自己的姑娘而死,可以为兄弟而死,可以为父母而死,但承受不了痛苦,选择自杀的的人,不配做彝人的后代。

冥冥之中,我感觉有个男人在树林里说话,但是找不到人,回头一看,树林里吹过一阵阴风。我放下了佩刀,眼前一黑,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同时,身体也不再疼痛,整个人好好的,很是健康。

这一下把我搞糊涂了,是医院检查错了?还是真的像外婆说的那样,我体内还有‘克滋’没有根除?

为了再次确认病情,我父亲让我去成都华西医院看看,为此还找邻居借了五百块钱。

而这次去华西医院检查,我却得到了不一样的回答,这答案,不只关乎病情,还跟鸠山毕摩,以及外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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