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山边界

沉默着玩弄着灵力，青蓝色的光球在双手之间来回旋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上下摆动。

高川喜欢这种消遣。

控制高浓度的灵力聚集体自由的随着意识行动，需要极强的精神力，让其中蕴含的灵力保持稳定，而不是化作无穷的强光和冲击波，就需要极高的掌控能力。

“无论是高周波动还是洞虚神光，都是需要极强控制力和精神力的神通。”

将手中灵力球绕着手掌转动，从指缝的空隙中来回穿梭，却不碰到一根手指，高川默默地想着。

今日的修炼已经完毕，再继续下去那就是损耗本源，得不偿失，每次修炼到了这个地步，他都会思考和试验如何让自己拥有的力量变得更强。

不仅仅是修炼的速度，其中最重要的是，是如何用一份灵力得到两份乃至是更多的杀伤。

“高周波动可以和任何武技和剑技配合，它是一个单纯的框架，是一种力量运用的法门，而不是一个招式，所以无论是将其覆盖在拳头上，覆盖在剑上，甚至是单纯的聚集起来放出，都可以造成巨大的额外杀伤。”

高川的右手中出现了一小团雾化一般的气团，那是因为高频率震动的空气无法正常传递光芒造成的，只要这么一小团，就能击穿天艇的装甲，破坏房屋般的巨岩。

“洞虚神光与其说是一种神光，倒也不如说是一种凝聚的方法，哪怕是普通的火球术法，使用洞虚神光的方法凝聚后，都会变成杀伤力惊人的焰光。”

左手之中，有一团如同雪花屏一般的奇异光团，不停的闪烁着怪异的光泽，虽然投入的力量很少，但高川相信，就这么一点灵力，在经过洞虚神光的方法凝聚后，也能融金化铁。

“核心之中的灵技术法非常多，但我是神通派，所以需要使用无属性灵力的术法先全部排除，这样就少了一大半。”

散去手中的力量，高川在脑中查阅着核心的资料库，“然后加上属性限制，冲击和光，又少了十之**。”

“荡秽劫灭神光……果然，还是这个最适合我。”

排名第一的，是一个熟悉的灵技，名为荡秽劫灭的神光，高川已经在之前使用过一次了，虽然之后的三天内核心都因为负载过大导致无法使用，但战果也是惊人，让他以二阶之身轰杀一整个妖兽群落。

这是金丹期才能完整用出的超强灵光技，按照描述，威力足以摧山断岳，让河流蒸发，丘陵消失，甚至有过金丹修者以此灵技轰爆一块巨大陨石的记录。

虽然现在高川依旧无法使用，但随着他和核心的增强，原本的副作用也变得微乎其微，如今使用荡秽劫灭神光，最多有那么一段时间身体不舒服，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荡秽劫灭神光的本质就是冲击和光，用超高热灵力流携带质点进行急速冲击，无论是物理还是灵力的护盾在这种可怖的攻击下都不堪一击。”

思索着，高川眼中露出了奇异的光彩，“假如以洞虚神光的凝聚方法去凝聚荡秽劫灭神光，这样的威力是否可以直接击杀无漏之体巅峰境界的邪魔？有点难度，不过可以试试。”

并不是说威力方面，单单是洞虚神光就能轻松击溃一般等级的邪魔，真正的难度，是控制力和足够的力量。

作为核心中也极为强劲的灵技，荡秽劫灭神光本身的结构就极其复杂，虽然他可以使用，但很是艰难，更别说还要将它们转换成洞虚神光的凝聚方法。

这的确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半个小时过去了，也没有什么进展。

“说起神光，倒是忽然想起来有个重要的东西，之前全都忘记了，现在想来却有些不对。”

回忆起了当初的场景，高川忽然发现了点不对。

“我第一个遇到的那个邪魔……它的晶石和之前巨眼邪魔的一样，有着奇怪的坚韧性，而且只要接触到高浓度的生命力，它就会复活！”

那个会不停的再生的邪魔晶体在记忆中非常深刻，高川现在才发现了自己漏掉了什么东西，“那应该也是特殊的邪魔精神体寄宿造成的异像，那个邪魔，‘它’还没有死，只是暂且休眠而已！”

忍耐住了现在就将那颗晶体从储物箱中拿出的冲动，高川觉得在这里有些不大方便做这种事情，反正不着急，大可等到在镇渊宗安定下来后再去观察研究。

“高兄，面色这么严肃，是在想什么呢？”

抬头，白衣的文雅少年微笑着站在面前，高川也同样笑着回应道，“倒也没想什么，一些灵技上面的事情。”

“无时无刻都在思考修炼的事情，也只有这样你才会如此强大吧……”

轻声的说了一句，绍苍却听到了一句严肃的回应。

“我觉得这点，是每一个修者都应该做到的，只要想要强大，这就是最基础的事情。”

摇着头，高川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然后睁眼说道，“说到底，你还不够渴望，你还不够拼命，在天艇上的这几天，你的修炼只算得上是努力，而没有将自己目前的一切压上。”

“——用凡人这一生的寿命，赌自己能够在这修真路上，更进一步！连这种觉悟都没有，又怎么能说尽力？凡人时期的寿命就是用来消耗的，为什么要使用的那么小心？不够用，那就去猎杀妖兽，想要强大，总是会有方法。”

“……你说的对。”

沉默片刻，绍苍干脆的承认了，“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还是有一些心结无法解开，在此之前，还是会有一点迷惑的……这么看来，高兄应该是已经聚玄成功，明悟本心了吧？”

“的确如此。”

“难怪，那是否有一些经验能够传授一下？”

绍苍也是干脆的坐在高川的对面，面色诚恳的请教道，“虽然有父亲和前辈为我讲解过许多次，但总是不得要领，说不定高兄的经验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呢？”

“这倒没什么问题，不过说实话，这东西的确很难解释，不过在我看来，有几点很重要，首先就是‘真’‘诚’二字……”

看着不远处已经开始热切交谈的高川绍苍二人，王征摸了摸下巴，有些感慨，“绍苍这人性子很淡，虽然乐于助人，人脉广阔，但很少这么真诚的去和别人交谈……高川这个人，不仅是实力强劲，还的确有点不同之处。”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旁边的那巨大的铠甲，“二姐，我说你真的要和他合作进行你那个实验吗？他前途无量，看上去可不像是会冒这种没必要的风险的人，我可是看见咱两这么多年一起玩的份上陪你疯了一次，但说实话就算是只有那一次，我也可是后悔了的！”

“……”

沉默了一会，赵冕摘下头盔，露出秀美的脸庞，皱眉道，“虽然之前他答应了，我也的确有些怀疑他真的了解后会不会参加试验……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肯定会和我合作的！”

“……你的女人的直觉压根就不准啊，什么时候准过了！”

“啰嗦，管它能不能成，好歹老娘邀请了，就算之后被拒绝，至少以后不会后悔！”

“……在此之前，你需要更加淑女，更加和缓优雅一点，不要爆脏话……”

突然，一阵喧哗声打断了他们的交流。

“看！无底峡谷！我们已经靠近西山外部了！”

“真的看不见底部啊！而且这么说来，只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我们就会到达镇渊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