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崖(上)
呜呜呜~这并不是谁在黑暗里哭泣,而是彻彻底底的风声。秋夜微冷,这风也是沾染上了秋天的宿命味道,吹在身上给人一种恍若隔世的凄凉。
停下来的火把火苗一直是倾斜往后的,若不是烧红的木棍在一旁拉扯着,这猎猎风早已经把噗噗的火苗给掳走了。
这里真风吹来,吹得军师大爽,吹得众人一阵惊讶,“风!有风!”
“看来那老头说的没错!”
这风吹得人们吹走了六人的疲惫,吹满了他们体内的能量,“走!咱们再往前瞧瞧去。”
他们开始了一段说走就走的路程。薄衣、微火、迎着风,他们居然没有感觉到冰冷或者是阻力。他们越是往前走越是觉得热血沸腾,这被凉风吹拂的就像救了他们的名一样。
“看!星星!”手疾眼快的吴三德,指着自己的斜上空,在黑暗的树冠间露着灰褐色的一小片夜空,在褐色的大布之上,镶嵌着一两个明亮的星辰。
众人也是驻足抬头望头上看去,可不是吗!外面的天气晴朗,仅有的夜空之上并没有云彩掠过的影子。一下子他们走的更快了。脚下的软绒绒草明显的也来越是肥壮起来,每根叶片都给芦荟粗细,如不是刀疤一心想看看久违的夜空,准能停下来吃上两口。
他迈着巨大的步伐走在队伍的前头,可是又蹦又跳的吴三德明显的比他跑的快些,一直在队伍的最前头。
“你小子…你小子练过…是不是…”刀疤已经是没有多少力气了。
“嘿嘿!大个儿,你没听过吗,小偷跑不快,准被捕快逮。呵呵”
“我记得…我记得…你是骗子呀。”刀疤一抬头吴三德居然不见了,只见一道火光往地下钻。“啊~~”一声长叫,就在自己的脚边想起,声音有越来越远的确实。
刀疤身体肥硕,可是动作并不是很慢,要不然六个人跑步,他排第二呢。刀疤立即停住脚步,伸手一抓火把,心想肯定是这林子里的一个大坑,吴三德这个没长眼的掉了进去。得赶紧把他拉上来,谁知道这坑有多深,摔了个头破脑残的谁照顾他呀。
这是刀疤时候的描述,一霎那的时间根本不容许他多想,一把就拿出了火把,“滋滋滋滋~~”一阵烧生肉的味道就弥漫在林子里,刀疤咬着牙,感觉火把的另一端还有重量,吴三德应该也是紧紧地握住了火把的那一端,“你小子,死了没?”
“没…没…”吴三德带着哭腔。
“快!快来人,看有什么把他给弄上来,这家伙太沉了,俺要坚持不住了。”
“别…别大哥,我给你当牛做马了…”三德哀求道。
刀疤也是给三德释放些压力,若是真告诉他这个火把木火的部分都快被烧酥了,不知道什么还能坚持几会儿就烧断了,光吓就能把三德吓死。
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你是相信在一起的人,还相信火烧木朽的自然规律。
幸好他们六人的距离拉开的并不是很大,若不是他们俩离开四人这么远,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其他四人纷纷结下腰带打成绳结,吴三德一手攥住腰带一手攥住剩下的两蹄来在蹬着洞壁往上使劲。六个人共同努力下吴三德上来了。
刀疤手中半截木炭还是闪着暗红色的光,他们正站在风口,风吹得火木更加的红艳煽情。此时那节木炭仍旧在刀疤的受伤闪烁,刀疤却感觉不到疼痛了。军师连忙挥动刀疤的手将木炭费劲的抖落掉。木炭已经镶嵌进刀疤的右手手掌里。摔落的木炭泛着红光落下了悬崖。先前五尺大的光芒,缩成了三尺、一尺、变成了碗口,变成了针眼,直至消失在无尽的黑暗深渊。
“呵呵,今晚的月色太美了,一不留神,呵呵。”三德也是一脸的愧疚,苦笑的说完,抱着刀疤的右手呜呜~~哭了起来。
“你小子也不好这口……”豆大的汗珠从刀疤的脸上滑落,不知是累的还是疼的,他将头拧去了西边,因为那里能看到褐蓝色的天空和明亮的星。
“今晚的夜色真美!”于是刀疤就闭上了眼睛。
“大哥…大哥你不能死呀!大哥…大哥…”吴三德使劲的摇晃闭上眼睛的刀疤。
“俺还没死呢,不用给俺哭丧,披麻戴孝的。只是累了休息歇一会儿”刀疤抬起了自己的沉重的头颅,朝着趴在自己的胸口的吴三德嚷嚷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还有不要往俺的衣服上抹鼻涕的,很恶心的你知不知道。”
“噢~~”吴三德开心的闭上了嘴。看到刀疤这样活力十足还能开玩笑,军师他们也就放松了。只是皮外伤,刀疤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手上的茧子应当也是十分的厚实才对。军师并没有细看,因为只要火把的热一靠近刀疤的手,就像是惊弓之鸟,使得刀疤一阵疼痛。手也不自觉的往回收。
“看来他们都是有福之人,刀疤站在悬崖边能及时收住了脚,要不然就都就不上来。三德的火把也是选的好,这么多分叉,方便抓取。”军师也是小心翼翼举着火把在崖边走个来回。火把放低在崖沿边上扫了一下。
“咱们怎么下去?”铁虎少有的说了话。
“等明天天亮吧。”军师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下去就会比呆在上面安全,“真是邪了门了!任凭怎么着,都不可能在悬崖上修官道吧!”
不知道也就不会惊奇。他们都不了解百年的病州是什么样子,也就不会觉得这个悬崖,除了高危险峻之外,其他的可怕之处。当开门独眼看到这悬崖,你才能领会到时间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吴三德难得这么勤快的干活,折下了许多树枝来生火取暖。他们出的地方正是风口处,嗖嗖的风吹得火苗直往东飘。每个人人都是锁紧了唯一的一件衣服。颤抖着昏沉的睡去。
啾~~啾啾啾~~清晨麻雀带着调地歌唱。
刀疤没有睁开眼就皱着没有,“烦死了,烦死了,是不是又有谁在学鸟叫!”腾地一下子,他坐了起来,想起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这已经出了黑暗森林的管辖范围,是蓝天!是麻雀!他如见才觉得像麻雀这般小巧的平常的鸟也是很可爱的。
一看自己的手已经被布料包裹住了,灰白色有些发黄的布料真是囚衣的布料。再看吴三德上衣下身也是像着旦无毛的那样少了一块。“哎!这小子真矫情。”
咣当就朝着三德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太阳都照屁股了,还在睡!”
受了刀疤的一脚,三德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骨溜溜就起来了,很麻利。一看到,对面的人是刀疤,立即有躺了下去,腾地一下有起了身。
吴三德的再次起身倒是吓到了刀疤,“你这小子犯魔症了吧。”
“你说…”吴三德防御的双手放在胸前,上下打量着站在面前的那个人,身高八尺壮如蛮牛,一条宽大的刀疤从左眼滑向右嘴角,这一长长的刀疤划破了嘴角的皮肤,使得他那乱糟糟的络腮胡变成了两半,再加上那人右手上绑着布料,“你是大哥——哈哈——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吴三德居然捧腹的笑了起来。
“你脑子被吓傻了吧。”
吴三德依然的笑着,他自从下了蒯郡的城墙,如今才是第二次真正的仔细的打量刀疤,下来这么久在黑暗中行走休息只能借助橙黄的柴火,看人也不是很真切。如今借助阳光看人,别有一番情趣。重眉,印堂处也有些许浓密的眉毛,若是能够再多些茂盛,连接起左眉和右眉成为一字眉完全是有可能的。先前肥胖的脸上如今却成了婴儿肥,又长又密而且乌黑的络腮胡绕着刀子一样的嘴一圈。
此时的刀疤在他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可爱。“没什么…哈哈哈…就是觉得阳光下看东西好看了些!”
刀疤听到这里也是很兴奋,“哎呀,我说怎么手臂这么轻松,原来是没拿火把!”他这才意识到竟然是借助阳光看周围的事物,竟然看到了十丈之外的一只蝴蝶在飞舞。“老子又重新为人了——”刀疤说完就朝着一团光亮的树洞口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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