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刀林(中)
剩下的人也就只有二十多人了,听到痛苦的哀嚎,受伤的人之中开来伤的并不是很重,还在那里吃力的喊着:“救命呀!快来救救我呀……”
但是他越是这样凄厉的喊着,越是没人敢跑到前去一探究竟。人人都是爱惜生命的,人人也都是自私的,不会为了救助他人而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若是那个喊叫的人聪明些,说这里有许多兔子肉吃,兴许会喊来几个人去看看他。
大家都不敢往前在多前一步,凌乱的队伍,一下子又成了一条长蛇,只是这次这条蛇有两个头,刀疤的手还被军师狠狠地攥着呢。
军师也是没有抱怨什么,松开了刀疤的手腕,“你到最后去!”刀疤此时也是一阵的感动,刚想转身,觉得真要是这样做,显得他不仗义了。又把头扭了回来,“我在旁边保护你!”
军师笑了一下,“你在这里不方便。”说完把背后的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刀疤悻悻地回去了。
军师如见的步子前往走的更加的细碎,简直是左脚尖顶着右脚跟在走,谨小慎微。因为他刚才感受到有许多的劲风从树上突然而下,和那些人跑动时带着的风交汇在了一起。然后就是那些人痛苦的哀嚎。这种情形就像是,有人高高的站在树上,等到自己的目标经过时。从高处投掷下飞镖,将猎物猎杀于此一般,出手狠辣迅捷。
断风接着火光,看到李鼎将面具戴上,心里也是察觉出前方肯定是出了大事件,李鼎戴上面具应该身法矫捷诡异才是,他却走着这样细碎的步子,简直就是一个不会走做的婴孩在地上爬行一般。看来前面的对手应该很强悍才是,从一下子就能撂倒十八名,身手了得壮汉来看,功夫恐怕就是李鼎乃至六指都抵挡不了。
“啪叉”一声脆响。军师向前走了老大一会儿,才听到这一声干脆的声响。众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军师确实不以为意,他知道刚才在到了一片碧绿色的树叶。军师这下的步伐前进的速度就更加的满了。
别人都是觉得军师心中也是害怕了,才放慢了步子。其实不是,而是因为地上的浅浅的草,这草也不是很浅显,而是能够莫过没过人的脚面。盐雾被侵蚀过的地方,基本上就是不长草的,除了无声河那样的水质很肥沃的地方。
为什么这里也有这么旺盛的杂草呢?难道这不令人感到奇怪吗。这些草虽然是草却不想先前的草那样茂盛齐腰高,就连颜色也像是营养不良似的,稚嫩和颜色偏黄偏浅。就像是蒜苗和蒜黄一样,都是大蒜成长成的,就是因为光照的不同,才显现出不同的颜色和外形的不同。
黑暗森林也是光照的不充足,可是毕竟一天有两次光斑从大树上投落下来,野草像是有了盼头一样,奋力的往高处生长,来获得更多的热量和阳光。
可是这里恐怕两个光都没有,小草只能靠着生存的本能长着。因为是晚上,所以对于军师一行人也是无所谓,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军师踩到树叶之后,速度更慢了。不为别的,因为这片树叶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不寻常之处就在于它像是人张开的五张一样有五个尖尖的叶尖,很锋利。还没有看到叶梗。军师小心翼翼的将树叶拿捏在自己的手里,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沉重的一脚,使得这片巴掌大的树叶碎裂,叶脉将它那四碎的身体连接在了一起。
碧绿色的叶面,泛着一层幽幽的亮,摸上去也是滑腻腻的,叶子的表面有一层蜡质一样的东西存在;叶背也和叶面一样光亮,不同的地方就在于颜色亮快些,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五个张开的锋利的叶尖的对角线上有一个圆点,颜色的是乌黑的,仔细的观瞧还有一点墨色的汁液在里面。“看来是刚落下不久的。”军师自言自语道。
其他人虽然也是好奇,可是也不敢走出队列瞧上一瞧。就像是排队上厕所,你只能原地干着急的份儿。军师不动,他们也只好定在那里。
又一个疑问出现在了军师的脑海里。这种树叶他从来也没有见到过,可是说有容易,说无难。西牛贺洲如此的辽阔,谁能保证其他的地方没有呢。军师疑虑的不是这件事情而是这样一片看上去如此旺盛的正值壮年的树叶怎么会落下来呢?军师抬起头往上看了看,奈何火把的光焰实在是太渺小了,根本就找不到树上的情景,呈现在军师眼前的只有黑压压的一片。
军师扔下了手上的树叶继续的前行,往前没多远,就看到了一个人趴在地上,头朝着他们。也能就是先前在呼喊救命的那位,就是看到,也就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刚想跑到前去看看那人死没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当火把的亮光早在那人的后背的时候,立即就打消了跑过去的想法,因为那人的背上插着许多先前手里拿着的五尖树叶,手背胳膊上也是。那件发乌的囚衣都被染成了血色。
军师看来这人是必死无疑了,更何况他这样的小心谨慎,眼睛来回的往左右两边用余光瞟,因为他感觉到有人在监视他。而且不只一个两个,而是许许多多。就在自己的斜上方,可是为什么他们还不下手狙杀呢。
越早暴露对手的位置,越是对他有利。因此此时他在明处,而敌人却一直隐藏在黑暗之中。
再往前面看起,地上有如豆的火光,像是先前的那些奔跑的人手中的火把至今还没有熄灭的缘故。而且应该放在了里身体较近的地方,因为有一股生肉烤焦的味道传了过来。
再往走地上的零散的五尖树叶,更是分布在草地上各处。这一切在场的所有人只有六指最清楚发生了什么。是树叶,杀死这些人的根本不是什么人,而是正悬挂在他们头顶上方的树叶。
六指天生的好耳力,他听得到一片片树叶仿佛是窥探着猎物的蛇头,每一片树叶都是有生命,有思维的一样,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伺机的将他们挽留此处。让他们的尸体成为它们生命中的养料。
空气中不仅有烤焦的味道,还有一股腐败的味道,是肉腐烂发酵的臭味。军师眼尖看到树下有一只,不,是半只都不到的兔子,身上也是插着许多树叶,身上趴着一团团东西在动应该是蚂蚁,在拖行着兔子身上最有代表性的长耳朵。那些人的伤口很薄细长,但是都不是致命的上,可是为什么不往前跑,或者是往后跑呢?每一个伤口的流出的血量都是不很大,可是身上**满了飞镖,身上被划开了无数条细长的口子,疼也能把他们疼死。他们的身子一动不动,能动的只有他们身上流出来的血液。红黄色的火光下,殷红的血滴落在鹅黄色的草叶上,这是怎样得妖艳的场景呢?
“军师,咱们都紧张兮兮的半天了,咱们能放开了走吗?”这话不知是恭恭敬的询问还是不客气的质问。
“能!”军师很生气的回答道。“能,你走在前面呀!”军师的性情和往日的成熟稳重,完全的不同,像是一个任意妄为的泼皮无赖。可不要忘记他现在可是带着面具。
那人也是被呛到了,脸上很难看,可是也不想让其他的二十来人看他的笑话。心想:不就是走在队伍的前面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也是正常的步速走就行,不和你们离得太远不就安全了吗。
军师在回头强横的说,“能,你走在前面呀。”的时候,队伍一下子都停下来,看了看说话的那个男的,那人也是不再含糊,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头,走到军师跟前的时候还趾高气昂地白了军师一眼。军师也是没有理会走在了队伍的第二。
六指此时在心中暗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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