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天真的犯罪

天真的犯罪

铁虎对于管家心里没有一丝的愧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即使翼云的朝廷不杀管家，管家也注定在牢房里苟延残喘的度过一生。因为翼云国可没有安内扰外的国策。

与其让别人看到颓废的王狗剩，不如将“喜虐人”、“伟大的犯罪哲学家”这样的称号，流传在各个国家江湖上。

和铁虎一起挖出宝藏的还有三个人，平时关系亲密，也许是因为他们共同来自虎宛的原因吧。虽说王管家的犯罪组织是一个杀手集团，可是里面依旧形成了许多小的团伙：有按地域分的、有按血缘分的、有按年龄分的、有按兵器分的……铁虎四人就是典型的按照地域划分的。

一般执行任务，他们四人也会一起行动。所以他们被称为虎宛四兽。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铁虎生在深山的村落里，隔了一二十里地就是通往两县之间羊肠小道。两县之间本来没有这条小路，来往的公差买卖人走亲访友的都是走官道。可是官道各个关卡检查收费不说，而且为了照顾周围的两县之间的四村八落来回曲折好几个弯。一些为了节省盘缠、着急办公的人于是自己在树林荒草之间淌出了这一条羊肠小道。

渐渐地这条路走的人多了，后来变成了一条宽敞的道路。靠山吃山，铁虎居住的岭子村，只有历任的族长识文断字，其他的族人都是文盲，会写自己名字的没有几个。能够听懂外地人说的方言已经算得上是有学问见过世面的了。

岭子村在山上，土地都是山石。地本来就薄，风雨一来，地上的泥土都被带走了。所以山上的人主要有四种营生：本份些的种些瓜果李枣的这些果树，每到瓜果成熟恰逢集市的时候挑上县城去买；要么在山上当个樵夫，专门打柴维生，基本赚不来什么钱，因为周遭村落都居住在深山的附近，但凡缺了柴火，拿着一把砍刀，腾腾腾几下，几天的火料就有了。樵夫只有受累每天担着柴火到县城去看看哪家要；再一种是山上的猎户。人在山中能称王。深山老林里什么动物都有，小到麻雀山老鼠，大到老虎熊瞎子。只要你有经验胆子大，一天猎下的禽兽也够生活。运气好的话，设下的天罗地网地夹绳套也能捕捉一些稀罕物。比如，锦瑟八哥、九色鹿、三尾狐狸等好东西。捕到一只就能富贵一辈子，可是这种好事只听人说没人真见过。最后一种营生就是当山贼。无本的买卖，家门口就看着一条人来人往的商道，只要一天收到一两买路钱，几天的衣食就算无忧了。

再有一些胆大的山贼，干的就不是什么小打小闹拦路打劫，而是掳人。拦到的山贼有时候看到打扮考究，穿戴锦罗绸缎，细皮嫩肉的财主，走回把财主“请”回家里去。好吃好喝照顾着。然后敲他一笔钱，说是被敲诈，其实就是被绑了肉票。双方也可以讨价还价，他要一百两，只要你口才好还到三十两都有可能。有时候山贼看你确实可能没钱，穿的好，可能也只是肉票穿在身上撑场面的。

肉票要是哭穷，山贼也不是傻子。山贼会派探子下山根据肉票给的地址，做个实地考察，估估肉票的价值。如果当时要高了，山贼会主动往下码钱；如果要少了只能说自己看走了眼，不会往上再加价。和肉票商量好后，就递给肉票的纸笔，让肉票自己把事情交代一下，说下赎金的事情。

这样做得原因是让肉票的家里人知道人还好好的；再者山贼都没什么文化不识字。

买卖做成的就放人；做不成的，也不撕票，直接暴打肉票一顿全当作这几天的食宿费。肉票在床上躺个把月准没跑。只要你能挨得了皮肉苦，不给钱也成。

在山上的这个岭子村基本上家家户户都靠这四个职业生活，有些人家或是哪个个人把这四个职业都干了。果树下果实时是果农，秋天时是猎户，冬天时是樵夫，四季清闲时就做山贼。这个村子就是这个风气，一百来年也没出啥乱子。因为没出过人命官府也不管，不但不管有时候还会纵容一下他们。比如肉票被打、肉票被赎回后心中愤懑不平，要么找打手报复要么就去报官。找打手一来需要花钱；二来不能斩草除根，万一山贼报复等着自己的只能是死路一条。

眼看着只有报官这一条路了。可能受害人年初上交的案子，县官三年后都未必搭理。因为放着宽敞的官道你不走，为了省下三瓜俩枣的钱你被绑了你怨谁呢！？就当花钱买教训呗。县衙为了保障官道上的收入也就不理会那条野道上发生的“小摩擦”。

这种任由山贼横行的情况，直到距离岭子村最近的平阳县县令上任才结束。因为平阳县新上任的县令鲁晏也没这帮山贼绑过票，绑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铁虎。

当时铁虎也只有十三四岁，毛还没扎齐的年纪，黑黑的皮肤一身馒头大小的腱子肉。因为村子里主要依靠打劫发的家，所以铁虎自打能走路开始，就要学习武术。只练管用的、吓人的把式，花拳绣腿从来不学。十三四岁的年纪工夫已经十分了得，两三个壮汉已经近不了他的身。他的父亲看到自己的儿子这般英武，自己也特别的开心。因为觉得打劫这门行为艺术终于后继有人了。其实主要是，最近和他一起出去打劫的土豆哥、青椒弟最近由于山中湿气大的原因，风湿炎犯了，行动不太方便。铁虎他爹铁番茄自己打劫心里没底，感觉瘆得慌！

铁番茄于是对铁虎说：“儿啊，你也不小了，也该学习学习祖上传下的这门手艺了，明天你早起些，爹爹带你练练胆子，赚得几个钱，咱爷俩下馆子去。”

铁虎听到爹爹这么说喜上眉梢。自己整日在山上砍柴捉兔很没意思，自幼苦练的武艺根本无处使，憋了一身的气力，明日刚好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