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去,今夜的行动,就叫乌巢!”
火烧乌巢,断了你们的粮草和退路,本帅就要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赵忠在莲壑这里也画了一个大大的叉,然后在地图上抹去了匈奴的名字。然后盯着月氏的名字,“收拾完了匈奴,下一个就是你了!都别着急,本王都会叫你们”如愿以偿“的。”
浑徒单于收到莲壑守军的求救的信号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整军前去救援的时候,却遇到了黄将军守军的偷袭和打击,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蝉联山已经起了大火,其军营已经被捣了,他只能前去莲壑。
莲壑的粮仓已经起了大火,浑徒单于立刻下令,“全部前去救火!”
只是他的军队还没能来得及行动,却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一句笑音,“单于别着急啊,不过就是着了火嘛!”
“赵忠,是你!”浑徒单于气得浑身颤抖。
反观赵忠,那笑容却是一个胜利者的笑容,“对啊!就是本帅!怎么样?听说单于一直都很想要跟本帅亲自交手一回,从前的那么多爱将都折在本帅的手里,哦,不对,其中应该还有几个单于的儿子才对!”
浑徒单于气得脸色涨红,“赵忠,你欺人太甚!给我上!”
赵忠提枪迎战,他向来下手是又准又狠,银枪所到之处,血肉翻飞,那夜晚的莲壑已经被他变成了修罗场一般的存在,一旦进入了这的人,除了死便再没有了第二种选择。而他迎风伫立在那里,一柄银枪,一匹夜昭陪着他,在月光之下,宛若神明。
浑徒已经杀红了眼,伸手拈弓搭箭,匈奴之人多擅长弓骑,这并非是虚话,那箭射中赵忠的同时,赵忠伸手砍下了浑徒单于的脑袋。
那箭射中的正是两块锁骨交汇的地方,那是护胸镜刚好护不到的要害,三首大喊一声,“元帅!”
赵忠却咬牙道,“浑徒单于已经被杀,将士们听令,所有人杀无赦!”
将士们都红了眼,多年以来的仇恨,终于在这一刻迸发,抬手便都是人命!莲壑就像是绞肉机一般,刀片所到之处便只能是尸体横陈。
自此一战,匈奴几乎被灭族,而莲壑也从此改了一个名字,凉回吐,匈奴话的意思便是屠杀。
赵忠回营帐的时候还清醒着,当夜便发起了高烧,人昏迷了几日,只是迷迷糊糊之间仿佛听到了宜主的声音。他强撑着熬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合德。至于为什么他连脸都没看见,一眼就能认出那个人是容合德而不是容宜主,赵忠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他和容合德接触的时间越长,他就越能分辨清楚容合德和容宜主两个人。
三首进来的时候,看见赵忠已经醒了,本来要喊的,却被赵忠给止住了,“王妃还在睡,别吵醒了她。”
三首连忙将赵忠扶了起来。赵忠问他,“我睡了几日了?”
“王爷已经睡了四天了。”三首看了看容合德,“这几日都是王妃在照料王爷,一日都只睡两个时辰。”
赵忠皱眉道,“王妃怎么会来,消息都传到京城了?”
三首摇头,“王爷放心吧,王妃已经把消息都给压下来了,便是军营里也只有黄将军、属下、军医和王妃四个人知晓。听说是因着快过年了,淑妃娘娘让王妃来看看王爷的,却不巧刚好遇上王爷昏迷,所以属下就擅作主张要王妃留下来了。”
赵忠拍拍三首的肩,“本帅只知道,这几日军中有什么动静吗?”
“一起照常,黄将军和几位将军已经直捣了匈奴的大本营,就是何园三日两日撺掇着几位将军要求面见王爷。一开始还压得住,后来何园越来越过分了,属下只好让王妃出面,王妃倒是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何园打发了,何园就没再敢出头闹事。”三首倒是因着这事情对容合德多了几分敬重。“月氏那边因着折损了匈奴这个盟友,一时间也就是对峙着罢了。不过探子来说,月氏的内部吵得厉害,主战主和的各不相让,互相之间都是大打出手。”
赵忠不以为意,“如今他们是进退维谷,自然是要吵得厉害了。既然本帅已经无事了,你也不必压着消息了,把本帅病危的消息放出去。”
“王爷的意思是?”
“本帅就要给他们可趁之机,逼着他们动手,本帅就连带着匈奴月氏都一块儿收拾了!”
赵忠话音刚落,容合德便动了动身子,睁开了眼睛,发觉赵忠已经醒了,“王爷?”
三首连忙退了下去,赵忠柔声道,“可是本王吵醒你了?”
容合德摇摇头,“倒是妾身睡得太沉,王爷醒了都不知道。王爷已经许久没有进食了,妾身去弄些膳食来给王爷用吧!”
“那就弄碗面把!”赵忠几乎是脱口而出,话出口了之后又有些后悔了,只好解释道,“你做的面倒是很入口,有些时候没吃了,倒是有几分怀念了。”
容合德笑笑就去准备了,不多时,便端了热腾腾的面进来,外头的天已经有一些微微的亮色,她坐在一边看着赵忠用。
偶尔还说一些京城里的事情,赵忠也听得很认真,末了道,“其实你不必事事都告知本王的,既然本王将府上的事情交付给你了,便是信你能替本王打理得好。”
赵忠虽然人在边关,但府上的管家还是会将京城的一些事情告知赵忠,如今也多了府上的事情。赵忠每每看到那些信,其实心里也明白,当初容合德说会为他免除后顾之忧的这话是认真了,她每日都在用心学习如何操持一个王府。而她一直都做得很好。将府上的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连淑妃都赞她贤德。
赵忠想了想还是从袖子里取了个东西交给容合德。
容合德张开手来,发现那是她当初给赵忠的那条玉链,只是如今这玉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一条了。
“说起来,倒是这链子救了我一命,军医说亏得有这链子挡了一下,否则那箭的力道再下去一份,便是真正的见血封喉了。”赵忠说得轻巧,却叫人心惊胆战,赵忠有几分愧疚,“这玉是坏了,往后本王会重新赔给你一条的。虽然不好意思,也到底要告诉你一声。说起来也要多谢你。”
容合德将那链子收了起来,“不用了,坏了变坏了吧!本来就是期望它能救王爷的,如今它也做到了,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楚军仁王中箭病危的消息就在赵忠的授意之下传到了月氏的阵营之中,连楚军的军营都知道了。
三首凑进来报信,赵忠却对他做了一个轻声的动作,起身轻轻替容合德掖好被子,才和三首到了屏风前面坐下相谈。
赵忠问道,“是月氏那边有消息了吗?”
三首称是,“月氏得了消息,已经要准备发兵了。黄将军已经做好了部署,请王爷过目。”
黄将军出身河西武将世家,自小便是熟谙军事布局,赵忠看着他的一番布置十分满意,但还是伸手指了一处,“三首,你告诉黄将军,在这里,加一支伏兵,而这一支伏兵,本帅要亲自领着这一支伏兵在这里等着月氏来送死。”
三首眼神望向了屏风,“王爷,您的伤?要不要和王妃说一声?”
“本帅会跟她说的。”赵忠看着三首一脸羡慕的样子,不禁笑道,“怎么,羡慕了?”
三首挠挠脑袋,憨厚一笑,“看到王妃对王爷您这么用心,多少有些羡慕就是了。”
“本帅知道你的心思,连茗那个丫头虽然稳重,到底也才十三,母妃多少有些舍不得。不过过了年之后就十四了,又是在王妃身边伺候的。你要真的想的话,没事的话多去讨好讨好王妃,王妃心善,倒是指不定在母妃面前说几句好话的,这事情就成了也未必。”
三首眼神一亮,连忙道谢,“多谢王爷!”
赵忠觉得自己能促成一件好事情,也觉得高兴了几分,挥挥手让三首先下去了。其实他本可以自己去和母妃说的,只是这个时候他也想替容合德多拢些人心。
的确他给不了他的心,但能给的,也希望都不要缺了她的。
他又顾自坐了一会儿,容合德这才走了出来,“王爷是又要打仗了吗?”
“你都听到了?”赵忠回头问,“快要过年了,趁着过年之前将战事了结了的好。父皇若是知道了,也能多高看母妃几分,只是你要留下来替本王坐镇,你怕不怕?”
容合德在他面前坐下来,握住他的手,“王爷要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妾身会帮王爷顾好后方的。”
容合德的手有一点凉,她身子不好,多少有些畏寒,“本王都知道,有你在,本王从来都不怎么担心。”
然后告诉她,这一次他打算亲自去,但是会留下几个心腹将领,他又将他们的个性、身家都一一告诉了容合德,末了提醒她道,“本王不在的时候,你多盯着点何园,他多半是不会安生。匈奴的事情他便脱不了干系,只是现在本王还动不了他罢了。”
“他不是何大将军的儿子吗?如何会去通敌叛国?”容合德听到这个消息,显然是吃惊的,一面也是为了赵忠肯把这些重要的事情都告诉她。
“他本就是匈奴人,不过是何大将军的养子罢了,这些年和何大将军也不过是貌合心离。”赵忠多少有些不屑,先前他也曾联合匈奴的参军来刺杀他,这件事情他不过是装作不知道,不动他是还不到时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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