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宫婢拥着我到宫室去,进去我就知道干嘛了,不就是沐浴净身嘛,搞得这么大阵仗,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好了,你们都可以下去了。”我可不想要洗个澡都要人看着,还要人伺候,我又不是残废。
不过几个宫女连步子都没有挪动,我又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外头那么多侍卫,我就想要逃也要考虑实际的可行****!我沐浴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看着,你们可以出去了吗?”
宫女们彼此面面相觑,我背对着她们翻了最后一个白眼,然后将不远处的屏风拉了过来,横在了浴桶和她们之间,“好了,你们不要越过这里,这总不为难你们了吧!”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是她们敢头伸进来半下,我就会打破我从来不跟女人动手的原则了。嗯,就是这样的!
索性,她们还算是知趣,至始至终都没有越过屏风,连催促都没有。反正她们不催我,我就不起身,直到我觉得已经心满意足了为止。
我起身穿了里衣之后,她们就进来了,替我一层一层穿上了宫装。我不得不佩服那些生活在宫里的那么些人,我不得不承认,这些衣服的确是华丽得好看,正红色的外衣,发明的图纹全部是用纯金线来绣就的,袖口还有一层祥云的图纹。一个宫婢还替她梳就了一个双刀髻,插上了不下十支金步摇。
好吧,我要承认那个宫婢一放开了扶住我脑袋的手,我就有点受不了了。另外一个宫婢还要在我的脸上化妆,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才算是作罢。
我平日里从来都是穿着宽袖长衫,布料多是青萝烟,颜色多是浅色,又以轻便为主,发髻也是简单的挽月,何曾穿过这样厚重的衣服,真心有些受不住,要不是那些宫婢伸手扶着我,我觉得大概我连走路都会成问题。
我被宫婢扶着回到了先前的宫室,王管家已经等候多时了,我进去了之后,所有伺候的人又很自动地都退了出去。一下子整个正殿里又只剩下了我和王管家两个人。
我往前走一步,就差点摔倒了,王管家连忙过来扶住我,我扶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着他,“果然是人靠衣装啊!”
王管家换掉了一身衣服,穿上的一套金色为底,藏青色为饰的华服,头上戴的是赤金做的冠子,靴子则是以白玉为底,蜀锦为面做的。我不禁有些鄙夷,这一身可真是奢侈啊,差点忘记了我自己这一身恐怕也是不下百金。
不过的确,换了一身衣服了之后,王管家顿时脱离了我一直认知里的王管家,而真正的是一个传奇人物仁王的样子。
我看得有些移不开眼,感慨道,“当初你要是穿着这一身衣服站在我面前,我肯定不会让你屈尊做一个小小的管家。”
王管家笑了起来,“若是我真的穿这一身去,只怕别说姑娘了,谁都不要我去做一个小小的管家。”他扶着我在凳子上坐下来,“很重吧!先坐一下吧!”
我颤颤悠悠地坐下来,一只手扶住我的发髻,不让它歪掉的时候还要连累我扭了脖子,“怪不得我看你们皇宫里的女人都不怎么高,每天都盯着这么重的首饰,人怎么长得高啊!”
王管家大笑起来,他怎么换了一套衣服之后,连笑声都好像有了一些气势一般,“虽然不尽然,不过姑娘说的也有道理。而且姑娘穿的这一身不过是常服罢了,若是到了重大日子的时候,朝服比这个还要重上一倍呢!”
“啊!”我惊呆了。
王管家笑了笑,扶着我走到一处梳妆台的前面,替我取掉了几根金步摇,将脑后的部分挽起来的头发放了下来,“这样可以吗?总轻一些了吧!”
我侧过头去看,虽然放下了一些头发,却丝毫没有破坏发髻的整体美感,我惊讶地回头看他,“哎呦,没看出来啊王管家,你还有这么一套,你不是王爷吗?怎么会懂这些东西?”
他大约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又渐渐敛了笑意,眼神看着我前面的这一面铜镜,“因为本王的母妃平日里最喜欢梳的就是这个双刀髻,看得多了也就知道了。你这一身衣服,也是从前母妃的衣服。”
我看向他,“那你呢?”
“这也是从前本王的常服。”他抬起手,看向袖口,“不过这件衣服是合德从前给本王做的。她以前做了很多件,留下来的不多了,这一件恐怕也是最后一件了。”他的神色也有些戚戚。
我见他又有些神伤,连忙转了话题,“对了,你要把那个金步摇还给我,我可要好好收好,指不定出去之后,这些纯金可是能换不少银子。”
“从前只知道姑娘挥金如土,却不知道有一日也可以惜金如命啊!”
我见王管家被我带离了话题,继续问道,“你看起来对这里很熟啊!”
“这里是麟趾宫,本王母妃的宫殿,本王当然熟悉了!”王管家指着旁边画缸里的画,“母妃喜欢画,所以收集了很多画,也有很多都是她自己画的。”
说着,王管家伸手从画缸里取出了一幅画,挂在墙上展开来,那是一幅美人图,我看着这画上的人有些眼熟,细细看来,我忽然回过神来,这个不是我在钤印的梦境里看到的那个女子,“可是看起来跟太后也很像啊!”
他点头,“这是太后和合德的母亲,容颜氏,讳令漪。母妃和她也很像。”
合德?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太后和合德的母亲,那么合德就是他的王妃,“等一下,不对啊,刚刚我问了那些宫婢,他们明明说,太后的讳才是合德啊!可是你说的合德不应该是你的王妃吗?可是你想要娶的不是宜主吗?怎么又成了合德了?”
王管家看向那幅画,“这件事情说来就话长了,不过还是跟这幅画有关系。”
赵忠说,他在前线打了半年的仗,睡得安稳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在睡了整整三天之后,赵忠起身的一句话便是唤来三首,“吩咐大军,咱们班师回京!”
三首连忙拦住直直哟冲出帐外的赵忠,“王爷啊,我说您就算要回京也不必这么着急吧!这大军才打完了胜仗,总要布置好边防线才能走啊!”
赵忠看着藏在不远处的镇西将军袁超,刻意扬声道,“本王是皇上亲自派来打仗的,可不是派来给他布置边防的。袁超人呢?什么事情都要本王亲力亲为,他当什么镇西将军,本王直接去回了皇上,让本王来当不就好了吗?他先前布置不当,皇上已经有些不满了,这一次他要是再不知道如何好好的,只怕也不用本王说什么,皇上就头一个不肯放过他了。本王这也是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你别当本王糊涂了。”
那声音不高不低,刚好传进了袁超的耳朵了。袁超听得身子一颤,他是听说过这仁王的事迹的,当年袁恒给他惹了麻烦,他就以军令斩杀了袁恒。连袁丞相的亲生儿子都敢杀,那么何况他只是袁氏的族人罢了。
三首明瞅着那暗处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便笑着对赵忠说,“奴才知道王爷着急,只怕是着急着要回去娶王妃了吧!”
赵忠伸手拍了一下三首的脑袋,“知道就好了,别放在嘴巴上胡说,这事情还要皇上那边的意思。”虽然这么说的,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那充满了笑意的眼神早就暴露了他现在的心思。
他离开京城已经有半年多了,也有半年多没有见到容宜主了,行军一开始,京城还会有一两封来信,可是到了边关,那些信件也就根本传不到前线来了,他也有差不多半年左右的时间里没有得到宜主的消息了。
也不知道到底她如今到底如何了,也不知道容家的事情进展得如何了。当初他离开京城的时候,把许多事情都给安排好了,又将京城里那些能用的人脉都统统交给了她,只是事情到了如今,却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
赵忠笑了起来,容宜主那个样子,是怕也是做不了什么的,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凡事都有他呢!平定了月氏之后,短期内总不会再有什么战事需要他出征了。他就可以回去好好谋划这件事情,容家要翻案,而他也要在京城里站稳他的脚跟。
他实在是思念京城,恨不得那马就生了翅膀一般飞回去,他是连一时一刻都等不了了,立刻吩咐大军收拾行军离开,第二日清晨便出发了。
赵忠一路上想到自己回京便可以将容宜主娶回家了,那脸上笑容荡漾的呀,三首都简直要看不下去了。最可怜的是底下的士兵们,为了自己的元帅可以早点娶到元帅夫人,是休息都没有休息好,日夜兼程地往回赶,终于是在过年之前的三天,赶回了京城。
赵忠下了朝之后,直奔仁王府,“宜主?宜主?我回来了!”
负责伺候的连茗连忙迎了上来,“奴婢拜见王爷,恭贺王爷大胜归来。”
赵忠没时间理这些话,只是问道,“让你伺候好容姑娘的,容姑娘人呢?”
连茗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容姑娘,容姑娘她被淑妃娘娘召入宫中了。”
“我都要回来了,母妃为何要将宜主召入宫中啊?”赵忠有些不解,母妃从来体贴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想见宜主的。
连茗最是不擅长撒谎,正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赵忠却好似是恍然大悟一般,自顾自说了下去,“哦,本王知道了。父皇即将要赐婚了,那么宜主还住在仁王府就不合规矩了,总要住到娘家才好。宜主在京城里面没有娘家的人,母妃就将宜主接到麟趾宫去了,也算是全了礼数。”
Copyright 2024 乐阅读www.22i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