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泺超的家住在大连旅顺口区。
当天夜里,我开车带着高泺超用了4个多小时的时间,总算到达目的地。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高泺超为了给自己的老婆治病,真的卖车卖房,此时他和他的老婆就蜗居在租来的房子里面。
房子面积很小,进去迈几步就到头了,甚至毫不夸张的说,这个破旧的房子除了能放下一张床,一个柜子,勉勉强强再塞进一张小饭桌之外,什么都摆不下了。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亮,我打着哈欠,在高泺超的带领下,轻手轻脚走进了那间平房。
门前传来的粪土味道配合着在耳边到处乱飞的蚊蝇,我感觉高泺超和菊花现在的生活非常糟糕。进去之后我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因为我看到,菊花的身上穿着一件很破旧的大红棉袄,乍一看就像个奄奄一息的村姑,屋子里面有一股很浓的中药味,小饭桌上面摆着各种破烂的碗,上面还有又黑又油的污渍。
虽然现在是早上,但气温少说也有20度以上。我和高泺超都穿着短袖,但菊花却偏偏穿个很厚的棉袄,看上去并不觉得热,相反,她反而躺在床上微微发抖。
菊花的脸色已经惨白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极限,任谁看了都会瞬间动恻隐之心,因为这是一个怎么看怎么都大限将至的人,我站在那只观察了几秒,就忍不住把目光扭向别处,不忍心再看了。
高泺超站在旁边,表情非常凄凉的道,“江先生,我老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他还有救吗?”
说实话,根本不用专业的医生来看,即使是七、八岁的孩子来看,也会晓得眼前这个女人马上就要不行了。但这种话我实在说不出口,只好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的举动立刻让高泺超瞬间明白了一些什么。他开始无法抑制的流眼泪了。
在那一瞬,我轻声把高泺超叫出门外,然后拿出两根烟,递给他一只,帮他点着,道,“你老婆的状况其实你心里也很明白了。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你老婆之前去过哪些地方。做了什么怪事。我始终还是认为,她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高泺超道,“可她确实一直和我呆在一起,从来没有离开过大连!”
我想了想,道,“那你老婆最近有什么活动没有?比如说同学聚会,参加婚礼,谁谁家小孩满月,或者亲戚朋友哪家有人去世了,她去参加葬礼什么的!”
我这么一说,高泺超的眼睛顿时一亮。仿佛重新看到了希望似的,道,“这些事情的确在前阵子都有发生!但……”高泺超非常疑惑的道,“每个人的生活里面,隔三差五不就能碰到几件?这很稀疏平常啊!”
我道,“有些东西就隐藏在看似平常的事情里面。就看能不能细心发现!”其实我这是安慰高泺超,因为我已经想不出什么其他的理由,能够安慰他。而且,即使是知道事情的源头在哪,也未必有希望能救回菊花的命!
我这么做纯粹是看到了高泺超家里的情况,被他弄得心软了。
因为……
即使高泺超家里的条件这么差,之前在我家的时候,我说要借给他钱给他老婆治病,他还是断然拒绝了,就这份骨气,足以值得让人敬佩!
所以这个时候我决定这件事情管到底了!
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只要还要希望,就不应该轻易的放弃!
高泺超这时思考了好半天才道,“你说我老婆这件事情……会不会是因为她参加葬礼回来之后,不小心染上了什么脏东西呢?”
这是一般人的很正常的想法。
在我以往经历的怪事之中,每当有什么怪事发生的时候,当事人也总是喜欢以碰到脏东西来解释一切不合理的东西发生。
比如说头戴红裤衩的岳小框,家里帖复制的名作曲家博龙,还有很多很多怪事发生的时候,大家都一致认为那是有脏东西在作祟。
可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脏东西吗?
真的就可以用道家所说的辟邪驱鬼来消灭一切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很多外国人并不晓得道家的东西,难道说这些现象只在中国发生,外国就一例也没有吗?
所以这个时候我很快摇了摇头,道,“所谓的脏东西,是很不负责的说法,我们必须把这件事情好好缕一缕,才有助于接下来好好分析,在你老婆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
高泺超连连点头,道,“那就拜托你了!江先生!但……我们应该先从哪里入手比较好呢?”说着,高泺超回头看了一眼仍旧躺在床上的菊花,满脸都是急切之色。看得出来,时间不多,我们必须尽快查起。
所以我很快道,“首先,我们需要一份你老婆近期内参加社交活动的电话名单。然后挨个给他们打电话,问出一些情况。比如说她参加了婚礼,当时和谁一起去的,谁坐在她的旁边。她们之间说了什么,你老婆有没有什么比较奇怪的举动等等。其次,通过这些,我们应该能找出来怪事发生的原因和线索。哪怕只是一点点线索,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天大的好事。第三,我们可以再通过这些线索去调查别的方向,不至于一点头绪也没有!第四,你老婆的病必须找个条件好的地方先拖住病情!因为你家里现在的条件实在太差了!我认为不管那些医生对你老婆的病情是怎么看的,但只要医院能想办法彻底拖住你老婆的病情,这件事情我们就有希望!”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紧接着不等高泺超回答,马上拿出手机给小七彩打了个电话(这几天因为她有些事情,所以并没有在我家里居住,况且我和小七彩都觉得整天24小时腻在一起,会让新鲜感迅速流失)。让她给我随身携带的银行卡里面打进来一些钱。小七彩在电话那头并没有问我要钱干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她只是从我说话的语气上来判断,我应该是又遇到了什么急事和怪事,然后说了句“好”,接着问我,“还需要别的帮助吗?”
我让她有空就帮我查查沙鸡科和灵长类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哪怕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联系也好。小七彩听了以后沉默了半天,最后说了句,“你这思维跳跃的,真是让我每过一阵子都有全新的收获啊!”
我假装没听出来小七彩语气里的揶揄,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时做完了以上这些事情,我再回头看高泺超时,高泺超已经泪流满面,说不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了。
我拍着他的肩膀,继续鼓励他,给他信心道,“别放弃,肯定还有机会彻底把你老婆治好!如果这个时候连你都放弃了,你老婆就真的就没救了!”
高泺超擦干眼泪,道,“江先生,认识你真的太好了!我很感激你,也很感谢老天,能让我认识你这样的人!”
我道,“这些话留着以后再说不迟吧。现在我们要做两件事,在我银行卡转账的过程中,你尽快查出你老婆当时参加了哪些聚会,另外必须尽快找到能提供有用信息的人。然后,我们先把你老婆转到大医院去,让她有更好的医疗条件治病。现在对于她来说,身心健康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整天窝在这里的话,即使没有病身体也会很快垮了!”
高泺超还想说话,我道,“这些钱你必须拿着。不是我白给你的,而是我借给你的。等你以后条件好了再把钱还给我。都是男的,别磨磨唧唧的,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缘分,就为了这个缘分,我必须要帮你!”
高泺超被我的情绪瞬间感染了。他表示马上就去查一查菊花到底参加了哪些聚会。不过接下来,我看到高泺超去房间里面找菊花谈话的时候,他老婆已经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了,所以高泺超不断翻查着菊花的手机,紧接着他开始挨个的打电话。
而这个时候我也开始不断催促小七彩尽快把钱转过来,小七彩看我那么着急的样子,连忙表示,“很快就好!”
……
几个小时后,高泺超那方面还没有什么结果。我这边钱已经打进来了。连忙和他一起配合,把她的老婆小心翼翼抬上车,接着,我们火速开往当地最大最好的医院,把菊花转到特护病房,同时我还让小七彩在大连这边帮我找几个有名的大夫,一起来看看菊花的情况。我相信这件事情以小七彩的能力而论,易如反掌。
果然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几个专家同时来到特护病房来看菊花的病情,我和高泺超退出病房后,高泺超喘着气,擦了擦脸上的汗,道,“江先生,我查出来一件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我连忙道,“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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