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半步虚空

就算是一只蚂蚁，陷入命运洪流中又能怎么样呢？再如何挣扎，也只是徒劳而已吧！栗正突然只觉得心中突然生出一股郁结之气，愤愤难平。

“栗正哥哥，你怎么了？”突然雪罗曼的声音传了过来：“睡着了么？”

“嗯？”栗正吃了一惊，抬头一看，突然只觉一阵彻骨的寒气从身下传来，低头一看，忍不住脱口而出：“玄冰石？”

“是啊！”罗雪漫不知从哪摸出一条生肉片扔进了嘴巴里：“都告诉过你对你身体有好处的，你就老实的坐着吧，今天夜晚就睡这好了。”

“我？”栗正迟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一双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十分枯瘦的小手：“你，是说我刚刚睡着了？”

雪罗曼一副你是白痴的眼神看着栗正：“你来了就睡着了，还是我让大黄给你弄到玄冰石上的。怎么，有问题么！”

栗正有些无所适从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梦么？栗正突然使劲的掐了自己一把，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这次栗正彻底的傻眼了，既然这里不是梦境，那么刚才的才是梦境？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栗正突然单手捂面，放声大笑起来：“庄生梦蝶，蝶梦庄生，究竟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说罢，栗正突然伸手从地上抠起一块冰，几下便捏成了一个冰埙悠然的吹奏了起来。而这首正是地球上名动一时的《庄生梦蝶》。

这时只听外面突然传出一阵凤鸣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小雪都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轻易相信人类。我刚听到了音乐声，是不是又有人类来了？”说着一个火红色身影走了进来。

“红眸？”栗正脱口而出。

“嗯？”那身影突然愣住了，疑惑的看着栗正：“你怎么会认识我！说你是谁派来的，有什么企图！”说着红眸的双手凭空看着那熟悉的面孔，栗正突然觉得眼睛变得有些湿润。他认识的这些女孩中，他和红眸在一起的时间最短，可是对红眸的映像却是最为深刻，那个善良而倔强的女孩，为了他背叛了整个家族的女孩，就算被剥夺了凤灵，还是冒险给他帮助。这些恩情中的任意一个都让栗正需要用一辈子去偿还。

以前栗正不懂，后来懂了却再也无缘得见，栗正甚至都没来得及对她说一声谢谢。

“好了好了怕你了！”红眸没想到栗正看着她竟然哭了出来，一时间被搞的手足无措，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条红色的纱巾递给了栗正：“你这个小孩真有意思，我就是随便问你两句，你还哭起鼻子来了。我不怀疑你，行了吧！”红眸慌乱间，竟然也不再问栗正是如何认识他的，看到红眸的表现，栗正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因为回想起梦中两人的未来而感伤留下的泪水，被红眸误解为自己是被吓哭了。不过栗正也懒得解释，看着红眸慌乱的样子，心中倒是涌起一阵温馨的感觉，没想到这红眸竟然是个吃软不出硬的主。

这时雪罗曼也跑了过来拉住红眸的手说道：“红眸姐姐，栗正哥哥是个好人，他身上都没有别人那种讨厌的味道，跟他在一起可舒服了！”

“哦？”到此，红眸彻底解开了心结。毕竟对于小雪的天赋技能，她还是很相信的。红眸看了看栗正手上的埙笑着说道：“你刚才吹的很好听，是用这个吹的么。这时什么乐器，我怎么重来没有见到过？”

栗正微微一笑，并未回答而是吹奏起了那首在梦中他和红眸相遇时候吹奏的曲子《冰河世纪》。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转眼就十年过去了栗正并未如梦中一般走出了这个山谷，而是安安静静和红眸雪罗曼一起在这里生活。没有继续修炼星辰决的他，似乎终于摆脱了星辰之子的命运，而这里仿佛是一个被人们遗忘了地方，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踏足过这里打扰他们的宁静。

雪罗曼和红眸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他的妻子，三个人甜蜜的生活在一起，过着打猎为生，自给自足的生活。

栗正收拾着今天刚打回来的新鲜猎物，看着身边正在嬉戏打闹的红眸和雪罗曼，忍不住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如果这是扔是一个梦境的话，我情愿永远不要醒来！”

梦境？栗正无意中说出梦境两个字后，只觉仿若雷击，脑袋里仿佛有几万面锣鼓正在不停的敲打，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而这声音中，却有一个鉴定而有力的声音正朗声念到：“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声音越来越大，栗正竟然无意识的跟着念了起来，每念一句，栗正就感觉自己的力量就提升一份。很快栗正感觉自己竟然回到了“梦境”中境界，十阶巅峰，稍一运功，脑袋后面六道光圈立刻显露出来。

感受着身体里澎湃的魔能，栗正里立刻明白了一切，原来这里才是梦境，想不到他竟然心神失守，着了心魔了，在这里一困竟困了十年！

“栗正！”正当栗正明白一切的时候，红眸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栗正回头一看红眸和雪罗曼正双眼含泪看着他：“你真的要走么？难道获得力量对你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么？”

“我！”看着两位佳人伤心欲绝的样子，栗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虽然这是梦境，可是三人一起生活十年的感情却是真真切切的，是啊，力量真的这么重要么？与其回到外面的世界，面对那些万千烦恼，不如躲在这里和心爱的人相守终生！

一念至此，栗正只觉得刚刚聚集的力量，又如潮水一般褪去。红眸和雪罗曼似乎感受到了栗正的选择，挤出一丝笑容，向着栗正的怀里就扑过来。

怀抱着二位佳人，那原本回响在栗正脑海中的诗词，竟然再无法传进来，天地之间顿时恢复了一片清明。

“如果真是这样，你们二人就会快乐么？”栗正突然问道。

红眸和雪罗曼的眼睛还因为刚才的哭泣而略带红肿，听到栗正的话后不由的看向栗正，似乎不明白栗正为何有此一问。

“如果我真的这般懦弱，是一个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的男人，他们还会喜欢我么？”栗正接着说道：“不如露出你们的真面目，让我们堂堂正正的进行一次对决吧！”说话间，栗正突然松开了抱着她们二人的手改为向下一抓，顿时将她们二人的手牢牢的抓在了手中，只见在她们手中，各持着一柄明晃晃的钢刀，如果栗正反映再慢上一些，恐怕立刻就要受伤。

感受着红眸和雪罗曼眼中赤裸裸的杀机，栗正倒是现象的越发从容：“我猜你们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心魔，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在我的识海中潜伏这么久不被我发觉？”

“呵呵，哈哈，嘿嘿！”红眸和雪罗曼同时发出阵阵诡异的笑声，时而是男人的声音时而又变为女人，让人摸不清头脑。

“不说么？”栗正伸出握了握拳头，脑袋后六彩的光圈再次浮现：“那就打到你们说好了！”

“你真的要打我们么？”突然，她们二人再次化为红眸和雪罗曼的样子：“你真要致我们于死地么？你忘了这些年我们是怎样快乐的度过的么？”

“扮女人我讨厌，扮我喜欢的女人更让我讨厌！”栗邪邪一笑：“泰坦之怒！”

栗正脚下一点速度快到极致，身后竟然掠起道道残影。不等红眸和雪罗曼有所反映，两拳已经分别轰到两人身上。

只听“嘭嘭！”两声闷响，红眸和雪罗曼的脸色仍带着不敢相信的眼神，缓缓的倒了下去，看着二人的尸体栗正只觉得心里清明到了极致，这是斩杀了心魔的原因。心魔的能力并不强大，他的强大之处就在于迷惑人心，一旦你解开迷惑，他们的力量也就弱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击杀二人之后，栗正看也不看，丝毫没有任何留恋，而是脚下一点，整个人立刻腾空而起，朝头顶飞去。

就在栗正走后，红眸和雪罗曼的尸体突然一阵抖动，竟然如同蜡一般缓缓融化，不到一时三刻，两人的尸体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只在原地留下了二团黑色的如同面团一样的东西。

这两团漆黑的面团，缓缓的接触到一起，后立刻融为一个，紧接着便立刻化为一道人影。如果栗正见了这人影一定不会觉得陌生，冷漠的眼神，枯瘦的身材，正是九岁时候的他自己！

“不行，完全不行！”就在栗正的卧室里，楚杰，罗楚，岳玲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想不到醒神音都没有办法，这栗正也太不让人省心了，不知不觉中，竟然坠入了心魔，而且竟然坠的这么深！”

岳玲急的也是满脸通红：“怎么会呢楚杰，你不是说醒神音是上古诸神残留的秘法么。为什么竟然会一点效果都没呢！”

“怎么会没有效果！”楚杰冷哼一声：“方才我分明已经将他唤醒，是他自己又自甘堕落，竟然回到了心魔的怀抱中！还封闭六识，阻挡我再次进入”想到自己刚才好不容易进入栗正的梦境将其唤醒，可是栗正却又自甘堕落回到心魔的怀抱中，楚杰都气不打一处来，我真恨不得踢他两脚！

“我有这么招你恨么，楚姐？”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从床上传了过来，岳玲第一个反映过来，激动的说道：“栗正，你终于醒了！”

“老大，你终于醒了。你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昏迷过去呢！”罗楚心有余悸，原本他们都是在笑着看楚杰和岳玲斗嘴，没想到栗正竟然会突然昏迷。还好楚杰见多识广，看出了栗正竟然是被心魔所困，不能自拔。

后来为了唤醒栗正，楚杰更是破例用上了上古诸神遗留的神技对栗正进行唤醒，没想到竟会被栗正主动拒绝！然而就在几人急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栗正却又奇迹般的自己醒了过来。期间反正的事可谓是一波三折，让这三个人的心始终悬在空中难以落下。

看着几人几乎要吃人的模样，于是栗正只好将在心魔梦境里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讲述了一遍，以满足几人的好奇心，要知道心魔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一般只有修行到十三阶的时候，碰触灵魂之力，才会产生心魔。

栗正的一番讲述听的几人也是啧啧称奇，想不到现实中只过了几个时辰，而梦境之中却已经足足过了十年！

“嗯！”这时栗正站起身来，缓缓的积蓄力量，然后向前推出一拳，只见前方的空气突然一阵扭曲，随后一道道空间之力立刻渗了进来，将周围的空间扯的支离破碎：“而且我的修为也终于到了半步虚空的境地了！”

众人眼前又是一亮齐声说道：“你也太变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