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娘,您怎么搞成这样?”秦海燕看冯氏头发凌乱,面容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她不由得一阵心酸,到嘴的疑问,都说不出来了。
“燕儿,快派人去通知你哥哥,让他回来,你爹他疯了,他不要我们母女了。快去……”冯氏说着二话不说就将秦海燕往外推。
“娘……”秦海燕将她的手拉住,到屋里的椅子上坐下,给她倒了口茶,“娘,您冷静点,先坐下来吃点东西,咱们母女好好聊聊。紫心,快摆膳。”
“来不及了,燕儿来不及了,你爹疯了……”冯氏眼球睁大,嗓子干哑,说得异常恐怖。
秦海燕心里有怨,当下也忍不住,“娘,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您可知道女儿早已和秦海白商议好,她愿意让我替她出嫁,可是您……”
“什么?你说什么?哼哈……燕儿,你糊涂了不是,你以为秦海白这是好心?你替她出嫁,你以后就被冠了她庶女的身份,一辈子都改不了了。”说到最后,冯氏面容狰狞,她没想到自己女儿竟这般愚蠢。
这是秦海白的施舍,还是另有阴谋?怎么这个小贱人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还想要算计她女儿不曾?
秦海燕一针见血,“庶女又怎么样?她是庶女还不是比我得到的多?只要能嫁进朗家,嫁给朗哥哥,比在这个府里做嫡长女,不知要好多少倍。不是我说您,娘,这辈子你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大夫人的位置,可是最后呢?就落到这个关进刑房的下场吗?”
冯氏脸色一白,喝诉,“燕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嫡庶有别,这是恒古不变的定律,你金贵的身份摆在那,谁都越不过去,要嫁你也是以秦家大小姐的身份,昂首挺胸地嫁出去。何况,这交换身份,万一被朗家发现,那可是要大事,你以为带兵打仗的这些阎王都是好惹的吗?”
秦海燕这下更是不服,“娘,您说得好听,嫡长女的身份得有人要啊?人家朗家要的是秦海白……要不是您乱传谣言,那日后进朗家的人就是我,倒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会发现啊?再说,要是朗哥哥日后爱上了女儿,那在朗家一切还不是女儿说了算?”
“砰。”冯氏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喝,“燕儿,你给我闭嘴,谈婚论嫁之事岂能是儿戏,你说换就换的?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先去通知你哥哥,让他赶紧回来。”
秦海燕被吓得缩了缩身子,不忿地咬唇道:“娘,您怎么如此冥顽不灵……”
说着,捂着脸,气恼地转身跑了出去。
“小姐,小姐您慢点……”紫心紧张地将食盒放到余嬷嬷的手上,“嬷嬷,劳烦您伺候夫人用膳,奴婢去看着小姐。”
余嬷嬷点了接过,难得和气,“嗯,这儿有我,你让小姐放心。”
冯氏看着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样,也是心如刀割,但是没办法,她现在这样也不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提醒,便只能语长心重地叮嘱紫心,“辛苦了,紫心,不管怎样您别让燕儿做啥事,知道吗?”
“夫人,您放心,奴婢会看好小姐的。您多保重身子。”紫心重重地点头,这才行礼退下。
紫心好不容易赶上了哭哭啼啼的秦海燕,一路安慰劝解,“小姐,其实夫人她都是为您好,她也挺不容易的,您别生气了。何况,奴婢认为现在说什么也回天乏术了,就等着朗家来退婚吧。以小姐您的姿色和身份,在这京城放眼过去,条件好的公子哥多了是……”
秦海燕瞪了紫心一眼,冷冷地道:“紫心,别人不懂我,难道你也不懂吗?这世上,除了睿王爷,只怕再无男子可以和朗哥哥相比了。秦海白蠢而已,我可不蠢,睿王爷岂能使我们能匹配的?唯有朗哥哥,日后前途无量。”
紫心贴心地扶着秦海燕,低头劝解,“哎……那现在也没办法了啊?奴婢觉得,小姐还是要放宽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夫人说得没错,若小姐嫁,就要名正言顺的嫁,而不是做一个替代品,奴婢替您不值得啊,小姐。”
怎么连紫心也这么说呢?大小姐的地位,有什么好的,她自小就得不到父亲的疼爱,现在更得不到心爱的男子,什么嫡长女?她不稀罕。
不过,现在她心里堵得慌,不想再说这事。
“唉……算了,先派人去通知哥哥回来吧,娘现在这样,我也没了主意。”秦海燕表情放了下来,这才走进房里去给自家大哥秦海任写书信。
这厢的京城最为豪华的王府。
睿王府是大梁朝除开皇宫之外,最大的府邸,此刻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王府内里显得神秘而安静。
近看,府内正殿的四角是由灰白色的大理石柱支撑,在徐风中沉稳静谧。
石柱之间的石阶上垂着朦胧的纱幔,任清风拂过,那薄纱婆娑扬起,银色的纱与月光的交相辉映,显出五彩的斑斓。
不远处的清泉汩汩涌出,化成碧绿的带子围绕宫殿一周后流向泉的深处。
真所谓人间仙境,也只有他们的睿王爷,才能如此风流奢华。
此时的何子崖,正在泉边抚琴,悠然自得,琴声袅袅,不同凡响。
“爷,下面的人来禀报了。”无忧俯着身子,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跪在何子崖的脚下。
何子崖琴声忽然慢了下来,叮咚地挑拨了几下,便停下来问道:“都说了些什么?”
“说朗少将军这边已经找到了那日的江湖刺客了,当着影卫的面就地就处决了,不过奴才觉着,这事儿是不是太容易了快速了些儿,若是之前就这般简单,朗少将军的人又何以如此急躁?”
无忧沉吟着,想不明白。
“看出来了?因为影卫出动,若是搜寻之人真是如此重要的话,朗风绪自然找几个替死鬼来敷衍了。”何子崖懒散地站了起来,清风慢拂,清雅俊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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