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雪知道,英招一向深沉睿智冷静,他这么说也并非没有道理,只是她也有疑惑,不知这样做真的能瞒得过白暄吗?
英招知道苍雪的担忧,说道:“你放心吧,我的主意一定可以骗的过白暄。若不洗去你之前的记忆,只怕用不了多少时日他就会将你的秘密扒的一清二楚,白暄是有这个能力的。”
青阎眉心动了动,浑身透着幽幽寒气道:“为什么一定要瞒着他呢?将这其中利害关系与他说明不就可以了,何苦要这么麻烦?”
英招长叹一声说道:“他不喜凡尘俗世,此次若非是为了月琉璃,他也不会出手的。与其我们告诉他,倒不如让他自己发现。”
“你的意思是……”青阎看着英招,有些疑惑。
“一旦苍雪踏出九莲山,天君很快就会知道她的下落。不希望重新开启神界之门的便是天君,所以他有可能会对苍雪出手。”
“但是如果苍雪失忆了,天君或许会手下留情,暗中阻扰白暄寻找神物。凭着白暄的才智,他一定能洞察出这一切。所以此事要白暄亲自解开,他才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英招擅长窥探人心,所以他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来让事情自然顺利。与其他们告诉白暄寻找四件神物还有别的目的,倒不如让白暄自己亲自发现。
青阎觉得英招此言也有理,凭他对白暄的了解,白暄甚少插手凡尘之事。但是一旦插手就会力求完美。
也许只有他,才能完成他们众人的心愿,还逝者一个公道!
“你打算怎么做?”青阎不在多想,问着英招的计划。
英招扬唇一笑,笑意中有些深许,只淡淡的望着远处说道:“白暄在九莲洞,你随我一起去一趟吧。”
九莲洞外,白暄站在冰灵的坟冢前默默不语,风阙与他站在一处,那历经沧桑的声音问道:“月姑娘醒来后,你是不是要带着她一同寻找四件神物?我可以随你们一同去吗?”
白暄抬了抬眼皮,目光微微一斜看向风阙,带着些审视。
风阙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一声道:“我虽然法力比不上你,但我好歹出身清流门,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长路漫漫,不知会遇到什么凶险,你不怕?”白暄声音淡淡的问道。
风阙笑了笑,目光徐徐温柔的落在那覆满梅花的坟冢上回道:“我最怕的是孤独,同你们在一起我最起码觉得自己还有朋友。”
白暄淡紫色的眸光微微一动,随即收回,不咸不淡的声音道:“此行不是游山玩水,不怕辛苦那就一同去吧。”
风阙勾了勾唇,那谢字还未开口,便听焦急的声音传来:“英招,苍雪怎么突然间就昏过去了?”
白暄和风阙抬头,就看见青阎抱着昏过去的苍雪和英招一同朝着这边疾步走来。
“发生了什么事?”白暄上前,目光落在昏过去的苍雪身上,有些诧异。
青阎回道:“方才和苍雪正叙着旧,她便突然昏倒,不知道是怎么了。”
“先把她放进去,稍后再说吧。”英招说着引着青阎来到了九莲洞中。在英招的指引下,青阎将苍雪放在了一片粉色的花瓣上,这才注意到一旁白色花瓣上躺着一个女子。
“她便是月琉璃吗?”青阎跃下,问着白暄。
白暄点点头,目光抬起看着花瓣上还在沉睡的女子,依旧一袭红艳的嫁衣,一头乌黑的发丝铺开如墨,那精致的五官其实甚是好看,除了她脸颊上的胎记。
白暄收回了目光,问着英招:“苍雪怎么了?她不是醒过来了吗,怎么又会晕过去?”
英招回道:“她身子太弱,承受不住九莲山这么旺盛的灵力。这九莲洞中的这片粉色莲花瓣可助她脱胎换骨,俨如新生。她醒来后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忘却过去的烦恼,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这样才能帮助她修行。”
白暄诧异看着英招问道:“那她遗忘了记忆,要如何帮我寻找四件神物的下落?”
“你放心,她自身的灵力还在,还能感应神物的下落。这你无须担心,若不让她脱胎换骨,只怕出了这九莲山,她也活不了多少时日。毕竟她伤的太重,是我疏忽了。”
英招言之凿凿,煞有其事一般。
白暄睨眸看了看他,见英招神色平静,不像在说谎,白暄敛着心底的疑惑,暗自长叹,也许只是他想多了。
“我们先回去吧,只怕巽墨和玄渊该等急了。”英招转身,邀请着大家。
白暄点点头,随着众人一起离开了这九莲洞,来到英招的花庐小坐,一行人饮酒谈笑,好生逍遥。
酒酣至深夜,众人才散了席宴,在九莲山中宿下。
深夜里,突然传来一阵阵悠扬的琴声,在仙花馥郁的九莲山,这琴声格外的美妙。
月光下,隐隐可见,山涧上那抚琴的男子一袭月白色的锦袍,容止可观,俊逸非常,那气质浑然天成,清雅非凡。
“百密一疏,我们倒是都忘了,这月尾琴能洞察人心。果然白暄这只狡猾的狐狸,竟然用月尾琴来窥探我们的秘密。”青阎无奈一笑,指尖溢出一道微光形成一道结界,抵挡着这悦耳的琴声。
英招浅笑一声叹道:“可真是只老狐狸,幸亏我们比他多活个数万岁,否则今日什么老底都让他探了去。”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他这琴若是奏上一宿,我这修为不得损失几千年?”青阎的脸一黑,瞪了英招一眼。
英招执手往空中一划,一道水幕淡淡的浮现与青阎布下的结界混在一起笑道:“你在我这里多住几日,损失的修为便都回来了,你怕什么?”
青阎冷哼一声,收了法力打了个哈欠道:“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你了,反正你整日住在这里,想必修为多我数倍,对付一个妖王你还是可以的。我去休息。”
他在一旁的软榻上躺下,不顾英招那有些难看的脸色,闭着眼睡去。
英招的脸黑了半边,喃喃道:“白暄是只狐狸,他狡猾就罢了,可我记得你是一只蜂鸟啊,什么时候也有了狐狸的狡诈?”
他话音方落,青阎伸手摸起软枕朝着英招掷了过去,纠正道:“我叫钦原,不叫蜂鸟,你这只天马怪。”
英招唇角猛然一抽,拿着青阎掷来的软枕又朝着青阎掷了过去。
青阎笑着接过,塞到了自己的颈后,闭着眼睛说道:“真怀念子虚宫里的日子,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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