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看着眼前这个与黑曜一模一样的人,但此刻他能确信此人并非黑曜,他眸光骤然一深,盯着他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暴戾至极,江浔的话才落他便双手掐诀,一团黑光犹如破风之势,迅速的朝着江浔而去。
江浔感受到浓烈的杀气,他后退两步,掌风一挥化成一道结界,但结界只抵挡了片刻,那黑光便冲开屏障朝着江浔而去。
江浔只觉得胸前翻江倒海的痛意,他踉跄着退了两步,唇角溢出一抹鲜血。
黑曜轻蔑的冷笑一声道;“我以为濯渊的儿子有多么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与你那杀伐狠辣的爹比起来,你真是没用。”
他这辈子也忘不了濯渊那份慑人的戾气,那个男人脚下踩着烈火,一袭黑色的衣袍,那眉目间满是凶恶冷厉,有着万夫之勇势不可挡,那份胆魄气势那杀伐决断阴冷残暴的性子,岂是这个小子能敌的?
“听你这话似是与我父君有旧仇?只可惜我父君四万年前就仙逝,有什么深仇旧恨我替他了。”江浔语气沉稳,方才一战他未尽全力,但也感受到此人道行之高,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你说什么,濯渊死了?他怎么死的?”黑曜眼底满是怒气,那人将他囚在星魄石里受了七万年的煎熬,他坚持下来的动力便是找濯渊报仇,谁知那人竟然已经死了,而且四万年前就死了?
提起魔尊的死,江浔眼底暗流汹涌,当日山神曾说过,他父亲败在一个情字。他不知道父亲因何要去攻打天庭,对于父亲的记忆他也是模糊不清,只记得父亲的灵念让他去寻聚魂珠。
“你既然认识我父亲,说明你最起码活了四万年之上,这几万年来发生的事情,你竟然不知晓?看来要么你是长眠才醒,要么就是被人封印才破出来,我说的对吗?”
江浔轻声一笑,话里满满的挑衅。
这话果然激怒了黑曜,他仰天大啸,双手一伸顿时有千万只蝙蝠袭来。他占了黑曜的肉身,自然也占了他的法力,一个蝙蝠精的身子虽然比不上自己的肉身,但习惯了到也好用。
这小子竟然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不如好好的教训教训他,然后在送他去与他父亲团聚。
江浔猛的眯了眯眼睛,周身一团戾气散开,便见他手中的赤焰剑亮了出来,他举着赤焰剑朝着空中一挥,便见那密密麻麻的蝙蝠被烧的变成了飞灰,而赤焰剑的温度也让那洋洋自得的黑曜吃了一些苦头。
他后退几步,望着江浔手中的赤焰剑,想起七万年前自己早已见识过这把神器的威力,没想到七万年后还能见到。
“好小子,只是你用这把赤焰剑威严远远不如你的父亲。当日我与你父亲大战三百日,不分上下,若非他使诈使用星魄石将我困住,我岂会输给他?濯渊既然已经死了,那么这笔账由你清算最是合适。”
他说着,身形一跃手中幻化出一把黑色的长矛,只是那矛的头上有两角,倒像是什么兽类的犀角。
江浔迎风而上,他手中的赤焰剑与黑曜手中犀角矛擦出一道道火花,周围风云涌动,甚是惊心动魄。
冰灵和聂悦心在山下就看见黑云狂风,那架势空前绝后,她们走过来就看见江浔与黑曜缠打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是谁占了上风。
冰灵满是好奇,不知道黑曜怎么一夕间法力大增,而这时她也看清这明月城的城主江浔是什么人,她终于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们了。
只是此时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为这两个人的对阵可谓是惊天骇浪,让人眼花缭乱。
虽然江浔手中有上古神器之一的赤焰剑,但穷奇也有一颗星魄石。这两件同为上古十大神器,威力不可小觑,而穷奇有着数万年的修为,但江浔是后出之辈,一番论战,却是江浔先败下阵,从空中坠落下来。
聂悦心看着他落下,竟是不管不顾的朝着他奔去,江浔看着她奔过来的身影暗哑着声音斥道:“不要过来。”
但聂悦心却好似没有听到,眼看黑曜手中的犀角矛化作一团黑风袭去,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琴声,那琴声如一道光刃将犀角矛的的威力生生改了方向,落在了旁边的树林中。
便听震耳欲聋的声音,林中的几颗大树被劈开倒下,极其的惨烈。
江浔浓厚的眸光看着跑过来的人,方才的惊魂差点让他丢了魂魄,而聂悦心却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没事吧,打不过他就赶紧跑啊,干嘛要送了自己的性命。”她说着扶起受伤的江浔就走。
江浔抬头看着黑曜被方才的琴声所震,也是受了伤,知道在纠缠下去势必会两败俱伤,虽然不知道出手救他的是什么人,但他很庆幸那人将致命的一击给挡开了。
“快走。”江浔吩咐着,冰灵忙上前去扶那受伤的清风,四个人立即离开了这里。
身后的黑曜顿时大怒,狂吼:“是谁?是谁坏我的好事?”他捂着胸口,目露凶光。
不远处琴声又起,黑曜突然捂着头,满面痛苦的样子,他是凶兽穷奇最擅长惑心之术,而月尾琴则也有惑心的法力,两者一旦触碰,受苦的只会是身为兽类的黑曜。
“濯渊封印了你七万年,既然出来,我劝你最好不要为祸人间。不然,我不介意再次将你封印个七万年。”白暄抱着琴从白雾中走出,那优雅从容的仙姿,竟是让黑曜猛的一震。
他拥有黑曜的肉身和魂魄自然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只是他手中有上古神器中最具有威力的月尾琴,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看来是我沉睡的太久,竟不知这几万来世间竟出了你这等卓越小辈。”黑曜从地上爬了起来,月尾琴的摄魂之力太过于强大,他只觉得浑身四肢百骸都松了一般痛苦。
白暄温润一笑,将琴收了起来:“穷奇,你与玄渊的恩怨我管不着,但如果你敢伤我妖族中人,在凡界犯上作乱,我便为民除害,让你魂飞魄散。你若不信,大可以一试。”
黑曜眉头紧紧一拧,眸中敛着怒火,终是没有发作出来。白暄睥睨而立轻看了他一眼,随即化作一团白光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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