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心里不爽,但是也不敢当他的面发作,我连忙叫前面的几人停下,蹲下身将地上的落叶一翻,点上那些没有被雾气打湿的树叶,刹那间,那些干燥的树叶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没过上几秒钟,地上一尺厚的树叶就成了一团巨大的火龙直冲头上的树丫。
猛子一看虽然火大,但是离那边战士的距离更远,从火堆里拿起一根燃烧的树枝,冲向前方的人群,边跑还边叫道:“快点退回火堆处!这东西怕火!”
猛子虽然举着火把冲了过去,但是我们却不敢上前,生怕从背后又冲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到时候专家没保护好,责任就大的去了。
没过上几分钟,那头也燃起一团大火,随着一阵喧哗声和火焰的燃烧声,野猪逐渐的逃跑,战士们估计不解恨,又追着放了几枪,我们才带着几位专家回到刚才的休息处。
由于我们之前发现的早,战士们也都做好了作战准备,所以伤亡并不大,两个班十来个战士,受伤三人,只有二班班长和何冰暂时没找到。并且受伤的战士只是被野猪撞了几下,也无大碍,上了点药就没在意了。
最麻烦的还是我们刚才点着的火堆,现在已经沿着浓密的树林燃烧了起来,树树相接,林林相连,没过上多久,火光已经照亮了半边天。大家看着火势连忙后,到了安全区域后,班长掏出对讲机、大哥大,稀里哗啦的拨号、调试频率和中队联系,不过当时九十年代末,通讯工具也是十分落后的,各种营运商的信号也辐射不到羊峰山,班长摆弄了一阵也无法和中队联系上。
最后我们还是分成两组,一组转移设备,另一组去找二班长和何冰两位战士。?????
我们是在距离二十米的一处悬崖边发现二班长的,由于地上树叶厚实,加上坡度也不是很大,二班长摔下来的时候被一棵树挡住了去路,要是绕开这棵树,毋庸置疑,他肯定会掉下悬崖。
当我们扶起他的时候,发现二班长并没有昏厥,但似乎脑袋出了问题,开始见了我们一动不动,等我们叫了他几声,他才收起呆滞的眼光,恍恍惚惚的嗯了一声,然后指着悬崖下大声的说道:“老子看见雷彪了!他从这里跳下去了。”
我们几位战士面面相觑,也不敢否定,班长也是领导呀,我们向下一眺望,就感觉二班长说的话有点不着边,下面悬崖漆黑一片,加上浓雾滚滚,强光手电筒也没探照到底,少说也有二三十米高,要是人跳下去,哪里还有个活头?
几人也不啃声,全当他脑袋受伤了,三腿子背着二班长就向上爬,一路上我们几人连拉带推,总算把二班长送到了安全地方。
再次准备前方寻找何冰的时候,那两头的火势已经燃成一片,将头顶厚实的枝桠烧出了一个大窟窿,火势在借着风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四周扩散,原计划上山的路已经被大火吞噬,班长果断下令,放弃原计划的路,从野猪出没的路接着上山,顺便也能找到何冰。
队伍刚挪动,我走在最后,发现地上还有伤员的枪械和背包,俗话说“枪在人在”,要是失去了枪的战士,也就是失去了军人的荣耀,当时想都没想就准备去捡。其实我并没有见过山火,虽说火势凶猛,速度极快,但我想着速度总不会快过我吧?等我刚捡起装备,这才发现,那头顶的上的树枝如同浇灌了汽油一般,“呼啦”的一声作响,淡蓝色的火苗就掠过我的头顶猛烈的燃烧起来,登时一股难以忍受的炙热感和浓烟扑面而来。头顶上那些被烧断的枝桠发着沉闷的响声,“嘎吱”一声掉落下来,我连忙躲闪,才逃过一劫。
身后火光冲天,刚才阴森的树林里都映满了跳跃的火红色,我大气不敢出,一口气冲出十来米,才看见队伍停在了前面不远处,地上还趴着一个人,我估计那人就是何冰,伤的不轻。
等我靠近一看,何冰蓬头垢面的躺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班长想了一些办法也没将他唤醒,最后叫人先背走,后面的山火又要烧过来了。
就在准备出发的时候,班长和猛子在走那条路上有发生了纷歧,猛子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建议向下走,山火是从下往上烧的,这次任务应该停止下来。而班长的意思就是我们人多,速度快,不能错过了向上的走的机会,这次的任务是必须要完成。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王教授站起身说道:“各位先停一下,能否听一下我的建议。”然后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按我的想法,就跟着被你们打伤的野猪走。野猪这东西一点不笨,哪里有天坑,哪里能走,这畜生都知道,你们看如何?”
这话一说出来,战士们都点头表示同意。我和猛子连忙把电筒光线汇聚到地上,寻找那些受伤的野猪留下的血迹。
虽说被野猪伏击后,我们伤亡并不大,但是多了两个伤员,加上山火在背后追,战士们还背着繁重的设备扛在肩上,我们体力也下降了许多,速度也慢了下来。原来一天之内到达羊峰山侧峰的计划落空,现在还忽高忽低的跟着野猪的血迹四处奔袭,最紧张的还是走在最前面的我和猛子两人,两人又要看见地面血迹,还要确保安全,而这些野猪血迹犹如米粒般大小,在昏暗的树林中,趟着膝盖高的落叶寻找,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三小时后,我在一处斜坡上发现了这头受伤的野猪,伴随着它的死亡,血迹无处可寻。当我们掏出指南针的时候,我们都惊讶的发现,指南针一直左右晃动,根本无法指出具体方位。手表显示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大雾弥漫着整个山谷,头顶上还是浓密的树枝,对于我们新兵来说已经是完全迷路了。
专家一看我们有点慌乱起来,连忙安慰的说道:“还是继续向上走,虽然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但是确切的说,山的坡度还是存在,上下山的关系错不了,上山之前面对的是北方,现在方位也不会变。”
听了专家的话,大家安定了下来,但是战士们都来自五湖四海,大部分压根的就没见过这么大的山,今天又出现意外,部分战士心中还是害怕,身边有一点风吹草动,就高举着枪准备射击。
吃过晚饭后,何冰醒了过来,班长和几位战友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何冰的伤势也不是很严重,除了脚上有野猪踩踏的淤血伤痕,剩下的就是皮外伤。包扎伤口后,何冰就断断续续的说道:“这野猪看似凶猛,但是看架势也不是想要我的命,踩了我几脚后就直奔我背后了……”
看着何冰也无大碍,我们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落了下来,几人蹲在一起又兴致勃勃的聊起和野猪搏斗的情景。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声兴奋的叫声惊醒,走出帐篷一看,原来是三腿子奉命去探路回来,他说自己刚走了两公里不到,发现树林突然消失了,抬头就能看见天,地上也有浓密的草地,附近的石山上还发现了山路。
话一说完,战士们兴奋不已,全队战士连忙拔营起身,向着三腿子说的地方走去。这两日,战士们一直在昏暗的丛林里活动,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压抑,要知道找到山路了,那可是一件欢天喜地的大事。
半小时后,战士们喘着大气到达了草坪处,看着一望无垠的草坪和灰蒙蒙的天,大家开始欢呼雀跃了起来。几位专家四处一观察,要我们拼接设备,说这里的地形是修建公路最重要的位置,以后公路按着“S”形扶摇直上,这一大块的草坪还能作为下坡的缓冲区来减速。
战士们七手八脚的拼接好设备,几位专家也各就各位工作起来,我们总算能踏实的坐在草地上休息一会儿了。由于草坪平坦,视线也相对开阔,没过多久,有的战士提议探索一下前面石头山上的路径。
其实,这种石头山就是悬崖峭壁,像是被人一刀破开一样,正前方裸露着发白的石灰岩,山顶上长着茂密的树林,而战士们发现的那条小路呈现“Z”字形开在了悬崖峭壁之上。
当时去了四个战士,全都是老兵,在山上活动的经验也比较丰富,到了中午一点多,专家勘探完毕后,坐在我们身边歇息,看了看人群之后就问我们,怎么感觉战士少了许多?我对着王教授说道:“刚才在悬崖上发现了一条小路,我们派了几位战士去探路,现在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话说到这里,王教授点了点头,然后拿着望远镜向草坪后的悬崖望去,没过上一分钟,王教授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噌”的站起来,浑身打着哆嗦,脸色也极为难堪,瞪着眼睛就厉声说道:“刚才是哪些战士过去了?”
我们被王教授瞬间的激动弄得莫名其妙,等三腿子支支吾吾的说完,班长也走了过来,王教授一脸刷白的说道:“那条小路并不是上下山所用的,而是抬棺用的天道,湘西本地人叫做亡道。”
王教授说道,他从事地质勘探三十多年,在湘西也工作了十多过年头,虽说看见怪事无数,就属湘西的风俗奇特,湘西颇有威名的人物一旦死掉,将深葬于洞穴,我们称为“洞葬”,又为了防止别人盗墓,又在亡道之处摆放机关暗器深藏于悬崖中。若是没看错,那座石头山乃是一座孤坟,但将亡道如此明显展示出来的,那四处一定设置了无数的机关暗器。
王教授的话说到这里也没说完,然后一脸阴沉的摆了摆头,示意我们自己去想。而我们从王教授的话中只能体会到此处凶险,至于如何凶险倒是一概不知。不过战士们刚才的高兴劲顷刻间烟消云散,各个紧绷着神色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在草坪上焦急的等待,现在也不敢叫人去接应大约过了半小时后,从草坪的尽头就传来了叫喊声:“快点跑,危险……”战士们回头一看,这人是刚才四人探路的一个,叫李宇,只见他浑身红肿,嘴角歪斜,跑上几步就一个踉跄跌掉,战士们一看连忙跑了过去
我们快要到达李宇身边的时候,那头的李宇躺在地上,口吐鲜血,撑着一口气摆着手挥舞着,大叫到:“都退回去,这里危险,全都是蜂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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