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早就变了

刀疤男人只是轻轻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大夫人也是很无奈，却到底什么话也没说。

刀疤男人走了，大夫人却一个人坐在茶楼，安静的喝茶，什么也没说。

时间一晃过去太多年，回想一下，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可惜，一切都不一样了，早就变了。

……

柯家。

大夫人在太阳落山以后才回来，柯承明已经用过晚膳在老夫人那里说话。

大夫人只是一个人在茶馆里面呆着，想着以前的事情，外面就越来越黑，等她反应过来，早就过去了柯家吃饭的时间。

她也不记得是多久没有这么做过了，以前一直都很守规矩，只是今天一下子就忘记了一切。

她直接去了老夫人那边，柯承明在里面坐着，脸色不是很好看，不知道是因为她没有按时回来，还是别的原因。

秦氏也在，甚至连柯羽都在。

一般这种时候柯羽不会出现，毕竟腿受伤了，不能随便乱走。

“老夫人，老爷，我回来了……”大夫人走进去小声的说。

“娘，你去哪里了？”柯威笑着说，坐在老夫人身边吃点心。

大夫人笑了笑，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感觉非常满意。

孩子都是自己的好，不管柯威多么荒唐，她生气过后还是感觉儿子是最可爱的存在。

“我出去办了点事情，没想到耽误了，真是抱歉。”大夫人轻声的说，一副贤惠的样子，那些姨娘们都低下头不愿意看。

柯承明没说话，真是轻轻点头。

这么多人在，也确实不是说话的时候。

“大娘，是不是你去买好吃的了！”五姨娘的女儿柯宛雅冬也在，笑呵呵的说着，让大家都看了过去。

“雅冬！”五姨娘连忙呵斥，却已经来不及了，大家都看着柯宛雅冬，好像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大夫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好，显然没想到柯宛雅冬会问她问题。

这个小姐可是整个柯家都最奇怪的，平时总是有些古灵精怪的念头，让人无法思考。

“为什么这么问？”大夫人笑着说。

她现在感觉很累，只想去休息，可在人前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笑着应付。

柯宛雅冬却根本不在意大夫人的反应，笑呵呵的说：“因为我听下人说，你今天把一个丫鬟卖去青楼了，卖东西会赚银子，卖人也一样，你一定用赚来的银子买东西了！”

这样的童言无忌让整个屋子都安静了，柯宛雅冬却不认为她说错了什么，一个人舔了舔手指，继续吃点心，好像刚刚说话让气氛变的尴尬的根本不是她。

五姨娘简直是欲哭无泪，脸红的不行，有一个这样的孩子，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大夫人站在原地，脸色没有改变，可心里却很吴娜。

这种事发生，她也没有办法，本想着一会跟柯承明解释，看来现在就要面对了。

“大夫人，你别在意，雅冬太小了，根本就不明白这些是什么意思。”五姨娘着急的说，恨死了这个孩子，却没有办法。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宝贝的不得了

“没关系，童言无忌，我不介意。”大夫人平静的说，脸上却没有笑容。

这一天，从一早上柯宛荷的事开始，到现在，她还没有一刻是平静的，她也不明白，怎么这么多事情都聚集在一起。

秦氏一直没开口，紧紧拉着柯羽的手，生怕大夫人对他们做什么。

就算在这么多人面前，她还是会担心的。

只是大夫人现在已经没时间在意这些，将眼前的事情解决才是关键的。

老夫人的眉头已经皱起来，显然对大夫人今天卖了一个丫鬟的事不满意。

要是以前，不过一个丫鬟，卖了也就卖了。

可不是卖给别人，而是卖到了青楼，实在是有损柯家的名誉。

柯承明可是走仕途的人，要是被传出去，名声怎么办？

这么残忍，摧残了丫鬟，他们可丢不了这个脸。

可惜事情都发生了，他们也没办法阻止。

“老夫人，老爷，这件事媳妇也没有办法，为了柯威，为了柯家的脸面，也只能杀鸡儆猴。”

大夫人站在原地看着老夫人他们认真的说，可真想想，她也没做错。

当家主母发卖一个丫鬟难道也不行？那她还有什么地位可言呢？

老夫人不说话，将处置的权力交给柯承明。

“你这次事情做的不对，有欠妥当。”柯承明平静的说。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也没有什么责备，却让大夫人感觉承受不了。

柯承明以前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她，大夫人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批评。

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她根本无法接受。

可她不能反驳什么，老夫人就在那里坐着，她需要忍耐。

“是，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大夫人小声的说。

“娘，那你能不能让她回来伺候啊，我对她挺满意的，让她在我身边多好啊！”

这个时候，柯威不知死活的说着，笑嘻嘻的，根本看不出大夫人的心思。

大夫人就是为了她才变成这个样子，柯威居然要让那个丫鬟回来。

已经被卖到青楼的人怎么被接回来？要是真的这么做，柯家以后就真的没法做人了。

“胡闹！”柯承明大声喊着。

这种事也是可以说出来的，既然丫鬟都被卖掉了，以后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居然还敢说出这种话，真是太荒唐了。

柯威委屈的重新坐下，老夫人无奈的摸了摸柯威的头，很是心疼。

“你生气跟孩子喊什么，孩子还小，怎么知道这种事，也许连青楼是什么地反都不知道。”老夫人训斥柯承明，对柯威很是袒护。

可明明柯威以前就被从花楼带回来过，居然说不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不是可笑吗？

“噗嗤！”柯宛雅冬直接笑了出来，大家立刻看了过去，想知道又怎么了。

五姨娘吓的直接捂住柯宛雅冬的嘴，直接拉着柯宛雅冬离开了。

再这么呆下去，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柯宛雅冬的插曲过后，再也没有人发出声音。

柯羽坐在椅子上很不舒服，却不敢说出来。

本来他被叫过来，是柯承明要问问他在书院功课的事，还没说几句，大夫人就回来了，估计柯承明也不会再问了。

“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不过一个丫鬟而已，以后不要这么做了，今天兰儿在我这里睡我让人照顾她不会出事的。”

老夫人笑着说，怎么看柯威都看不够。

柯羽低下头，有些苦涩，以前老夫人对他也是不错的，可现在，好像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孙子了吧。

看到自己儿子这个样子，秦氏也是很伤心的，却没有别的办法。

过了一会，大家也陆陆续续的离开，到离开，也没有人再问柯羽一句，让柯羽本来就很坚强的心，更加坚强了。

回去的路上，柯羽坐在小轿子上，秦氏在外面跟着走，两人也算方便。

“娘，姐姐什么时候能出宫啊。”柯羽在轿子里面小声的问。

这也是秦氏一直在期盼的，如果柯宛清能够出宫就好了。

可她不知道，也无法知道。

那都是太后的事，要看太后的恩典。

如果太后觉得柯宛清伺候的好，就会多留一段时间，她们都无法决定这些事情。

“怎么，想她了？你们不是刚刚见过。”秦氏笑着说故作轻松。

“我只是不想姐姐在宫里受苦……”柯羽认真的说，却让秦氏着急的不得了。

这样的话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说出来，要是被有心的人听到，他们都会没命的！

周围还有丫鬟小厮，让她怎么安心下来？

“别说了，你姐姐在后宫好的很，你一个小孩子什么也不知道，不要乱说。”秦氏紧张的说，柯羽也听的明白，闭上嘴，很是后悔。

也许他就不应该说出来，要是因为他让柯宛清在后宫出事，他可不愿意。

轿子里安静下来，秦氏也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快速回到院子里面，秦氏看着小厮将柯羽抬上床，这才在床边坐下。

因为刚才的事，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没事吧？”秦氏苦涩的说。

虽然她也认为柯宛清过的不好，可在外人面前，她也要自欺欺人，告诉大家柯宛清过的很好，能够跟在太后身边是无上的荣耀，不管是不是被人相信，都要这么说。

“娘，姐姐过的真好吗？”柯羽沉默了好久认真的问：“姐姐做的是伺候的人的事，这样也会过的好吗？”

“别说了……”秦氏认真的说。

她不想说，就是不愿意去想，担心想起来会更伤心。

柯羽以前都很懂事，可就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问这个问题。

秦氏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柯威有老夫人保护，自然睡在老夫人那里，大夫人就算生气也不能对他做些什么，这是让柯威最得意的地方。

柯承明一直不开口，只是往书房走，大夫人跟在后面一起走了进去。

一走进书房，柯承明的脸色就缓和了，可见刚刚在人前是为了做戏的。

这也让大夫人很不舒服，明明没必要，为什么要那么做。

“老爷，你这样还真是让我好陌生。”大夫人平静的说。

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是尴尬的，以前柯承明在大夫人面前一直抬不起头，最近稍微好了些，可现在柯宛荷就要得宠，柯承明也是担心的。

所以虽然刚刚在众人面前训斥了大夫人，可现在没有人，他也不好意思再板着个脸。

柯承明故作无奈的说：“我的好夫人啊，你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大家都认为你做错了，我要是什么也不说是不行的，所以委屈你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柯承明这个样子，让大夫人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却没有好多少，只是轻轻点头，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他们夫妻两个，现在对别的都不关心，唯一关心的就是桥宛荷是不是可以得宠，现在发生什么都没关系，只要柯宛荷得宠，他们都可以接受。

芳华殿。

柯宛荷还没有入睡，只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看着手臂内侧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