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老夫人

大夫人在心里笑的很不屑，面上却不表现出来：“你放心，你娘很好，咱们现在要去见老夫人才行，总不能因为你们母子让老夫人就等吧？”

大夫人的话中有刺，柯羽自然只能点头。

他做错事没关系，总要离开去书院，天高皇帝远没有人能对他进行什么惩罚。

可秦氏不一样，他是可以走，秦氏走不了，也许以后还要因为他受到不好的对待，他不愿意！

慢慢跟在大夫人身后，一行人进入了老夫人院子正厅，老夫人正在里面等着他们，看到他们进来，嘴角露出微笑。

可在看着柯羽的时候，老夫人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复杂。

柯羽不是傻子，自然也感觉到了。

以前老夫人看着他，也是微笑，却对他不怎么喜欢，现在也是一样，可表情却多少改变了，里面有同情，怜悯，还有一些……抱歉？

他很想大声问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不能这么做，他要忍耐。

明明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可现在却要这样隐忍，不是很不公平吗？

同岁的柯威已经坐在椅子上开始吃着老夫人的点心，还叫嚷着不好吃，老夫人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他，不断的让他慢慢吃，还让丫鬟去拿别的点心。

柯羽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无法融入欢乐的气氛里面。

过了好久，老夫人才发现柯羽还在站着，脸色有些尴尬，笑着说：“柯羽，你也别站着了，坐下来吧，有什么要吃的点心吗？”

“多谢老夫人，柯羽不饿。”恭敬坐下，柯羽小声的说。

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对柯羽的安静很是满意。

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就是老夫人跟大夫人对柯威的百般关心，柯羽好像一个透明人坐在那里，却根本没有任何人关心。

柯威的注意力都在好吃的糕点上，吃了好多，却还是一直在吃。

看起来根本不是什么少爷，而是饿了好久的人。

看着他的吃相，柯羽也很无奈。

书院里的饭菜已经很好了，可柯威就是说不好，也不怎么吃，果然是被宠大的孩子，不然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一个时辰以后，柯羽的存在才被再次的想起来。

“柯羽啊，你娘今天没在外面迎接你，你很伤心吧？”老夫人认真的问。

柯羽连忙站起来，总算要说道秦氏的事，也不枉费他在这里等待一个时辰了。

“不敢，娘应该是身体不好在房间里面休息吧？”柯羽小声的说，心里却非常担心，不想听到什么不好的事。

老夫人点点头，对柯羽的懂事也很满意，如果柯威能够这么懂事就好了。

不过柯威是大夫人的儿子，以后有柯家护着，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柯羽，你娘没在府里，现在在家庙为柯家祈福，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老夫人平静的说，就看到柯羽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家庙？难道是他听错了？

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是人住的？以前也只是犯错的人会被送过去，现在秦氏在家庙里面，这算什么？

“家庙？为什么？”柯羽喃喃的问，无法理解。

“你娘前几天一直心神不宁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自己坚持要去家庙，我劝了很久都没有用，只能让她过去，约定一个月去接她，你娘同意了，我才敢让人送她过去，你别怪我，我也没有办法。”

大夫人鼓足可怜的说，好像一切都是秦氏要求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可柯羽是不会相信的，秦氏本来过的日子就跟在家庙差不多，根本没必要主动去家庙，大夫人在说谎！

可他明明知道就是大夫人说谎，也无法揭穿，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

“怎么会？”柯羽苦涩的说：“那我可以去看她吗？”

“不行！”大夫人直接的说。

“你娘的情绪不是很好，你去了也许会受到伤害，还是好好在家里呆几天，你还要去书院读书，总不想失去这个机会吧。”

大夫人的话里面有着威胁，让柯羽无法反驳。

他不能失去读书的机会，只有在书院读书，他以后才有未来，才能保护秦氏跟柯宛清。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不能放弃。

“是……”柯羽轻轻的说。

大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勾起嘴角，让柯羽身体颤抖，充满了怨恨。

“柯羽你就放心的在家里呆着吧，有吃有喝你还不愿意，还有这么多漂亮的丫鬟伺候，你要是有喜欢的就跟我说，只要不是我喜欢的，我就送给你！”

柯威一边吃东西一边插话，好像根本看不到柯羽的伤心。

在他看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可以用女人来解决，这就是柯威的心思，单纯的可以。

可柯威这样的话更加伤人，柯羽的伤心只能用一个丫鬟来弥补吗？还真是轻贱。

“我知道了……”柯羽小声的说，袖子里面的手却握成拳头，什么也做不了。

“好了，你既然知道，就回去好好休息吧，你娘的事，不要再管了。”大夫人笑着说，看着柯羽离开，很是满意。

老夫人一句话都没说，好像根本不在意大夫人到底做了什么。

柯威也不在意，他只知道这里的糕点比书院的好吃，所以要一直吃下去，至于秦氏是死是活，真的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柯羽这孩子还是不错的，可惜了。”一直没开口的老夫人平静的说，让大夫人的脸色很是难看。

她自然明白老夫人的意思是什么，柯羽很好，可惜是秦氏生的是个庶出，不然就好了。

这是大夫人不能接受的，她的儿子也很好，凭什么是柯羽可惜？

老夫人的话只会让大夫人产生毁了柯羽的想法，她不能让柯羽成为柯威以后的绊脚石。

反正她的计划也在进行了，她的女儿儿子，以后都要过的非常好才行，这是她的目的，谁也不能阻止。

另一边，柯羽离开老夫人这里，已经快速的冲出去，去秦氏的院子，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院子里面，非常的萧条。

因为秦氏不在，伺候的下人们清闲多了，虽然听说柯羽回来了，却根本没有想要伺候的意思，都懒散的呆在别的地方，一句话也不说，好像看不到柯羽。

这些下人的态度柯羽根本就不在意，反正从小到大他也习惯了，他从来都不被好好对待，少爷这个身份他也是不在意的。

可现在不一样，秦氏不在了，这是他根本无法接受的，怎么会这样？

好好的人就这么被送走了，一句话也不留下？

他终于明白了，大夫人叫他回来就是为了打击他的，报复他比柯威学习好。

只是他却不知道，这根本不是大夫人最根本的目的，大夫人要比他想的还要恐怖，就是一个微笑的魔鬼。

“你说这柯羽还真是沉得住气啊，秦氏都被送去家庙了，他知道以后不哭不闹，还真是厉害！”

房间里面，几个姨娘们凑在一起，旁边是喝茶的小姐们，都在窃窃私语柯羽今天回来的事。

“什么沉得住气，就是个几岁的小孩子，能知道什么？”大姨娘不屑的说：“那么小就被送出去学习，学不出什么，还对秦氏没有感情了，估计是根本不在意秦氏吧。”

“就是，我说的也是这样。”三姨娘笑着说：“他也许是太小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连家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吧。”

“娘，你说他要是想知道家庙是做什么的，大夫人会不会一时发善心，将他送进去？”柯宛雅末笑着说，很是得意。

“你啊，他不过就是个孩子，大夫人也不至于对他动手，而且那个书院不是很看好他吗？大夫人才不会那么傻呢，他被送走了，咱们柯威少爷怎么办啊？”

李氏不屑的说，一说到柯威几个姨娘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这个家里最受宠爱不就是这个柯威少爷吗，他们早就看不惯了，只是无法说出来而已。

柯宛玲一直坐在椅子上，很是安静。

她将每个人的话都听着，记在心里，却一言不发。

隔墙有耳她不会忘记，而且看着柯羽难过也不是她的目的，她的目的一直都是柯宛清。

“宛玲，你在后宫里面有没有什么好事啊，要是柯宛清知道秦氏被送去了家庙，还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呢。”

李氏看着柯宛玲笑着说，意思很明显，希望柯宛玲回去以后将这个消息告诉柯宛清。

她那个儿媳妇是不行了，秦氏走了还哭了好几天，她看着就烦。

要不是因为柯涵已经跟巧茵成亲，以前还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可惜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来不及了，事情早就发生了，她也只能接受。

“大姨娘，您放心，我回去一定会告诉宛清姐姐的，我们可是好姐妹！”柯宛玲笑着说，笑呵呵的说出好姐妹三个字，却没有让人感觉到一点温度。

“这样我就放心了。”大姨娘满意的说，脸上都是得意的表情。

柯羽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看着熟悉的摆设，秦氏已经走了好几天，屋子没有人收拾，都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让他感觉更加气愤。

屋子里的摆设好像比他离开之前还要简单了，怎么会这样？

他以为秦氏就算过的不好，也不会太差，可现在，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娘……姐姐……”

柯羽到底就是个孩子，遇到这种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现在没有人了，只能一个人蹲在地上，眼泪不停的流出来，很是可怜。

过了好久，有敲门声响起。

柯羽立刻擦掉眼泪，可惜眼睛已经肿起来，无法遮盖。

将门打开，外面站着柯涵，让柯羽有些感动，却更加伤心。

“你没事吧？”看到柯羽这个样子，柯涵也有些无奈。

他们是兄弟，也不愿意看到柯羽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