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成交

发呆绝不是法师独享的方式，只是老斯曼和轩喜欢经常这么做。用老斯曼的话来说，发呆其实是头脑最清明的时刻，这一刻，你也许能看得更远，想得更透。不过没人相信他的话，甚至包括同样喜欢发呆的轩也是如此。

不过这种方式确实是消磨时间的一种极佳的办法，一楼大门关上的响声让二楼的老斯曼都听得一清二楚，还有街道上些许人愤愤不平的怒骂声，老斯曼双目重新找到聚焦，用手摆正了高高的法师帽，起身下楼。

此时一楼大厅中除了双手叉腰的红馨之外，又多了名老者，只见这名老者有着一头白发，微微佝偻的身躯，此刻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妈的，这群该死的吝啬鬼，我不过只是多喝了几坛酒，他们竟然就能追我十条街。十条街啊，红馨，你知道是什么概念么？”

红馨显然不愿意搭理奥丁，自顾自的走到大门前，用力的一脚踹在门上，门梁上的灰尘都散落下来，顿时门外的怒骂声就消失了，从脚步声可以听出，门外愤怒的人群已经散去了。

红馨这才转过身，脸色冷的像冰，“我对你这次在外干了什么并不感兴趣，我只知道如果再这么下去，公馆就彻底没生意了。”

奥丁找了个凳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拿出一小壶酒很陶醉的喝了起来，红馨说的话他并不敢搭腔，眯起眼睛闻着酒香，“威斯沃尔的特产，酒中的臻品，竟将大海和麦香完美的结合起来，啧啧啧，这叫我如何能不上瘾？”说罢，再次看了看手中的小酒壶，而后头也不回的将酒壶丢向了老斯曼的方向。

当酒壶飞到老斯曼身前时，就这么定在了半空中，随后老斯曼从容的握住酒壶，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便放进了储物空间中“相比起海酿，我更喜欢清淡些的。”老斯曼做完这一切，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微笑的看着奥丁。

奥丁不由得对着老斯曼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既然你不喜欢，就应该归还于我，这海酿可是喝一壶少一壶。”随后又是对着桌子一阵狂拍，“红馨，快准备些餐点，贵客上门，我们怎么说也不能怠慢不是？把我们这最好的食物都拿出来，好好的招待招待我们的法师大人。”

红馨冰冷的眼神看着奥丁，就像是锋利的刀片要将奥丁活刮了一般，不一会儿，还是走进了厨房，将大厅留给了这两个老人。

老斯曼又仔细的看了看大厅，“你这地方，会让多少圣域人失望。”说罢，摇了摇头。可奥丁却哼了一声，反驳道“重要的是人，是精神，是信念，而不是这些终会腐朽的外观，不管再怎么说，我这也有小三层，地方也足够大了。”

老斯曼搬了个凳子坐在了奥丁的身旁，将法杖放在一旁，就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奥丁却只是摆摆手，而后就将桌面上的杂物全部推到一边，腾出一片地方好摆放餐点，“难得来一次，有什么事等吃饱之后再说。”

老斯曼离着奥丁近了，才发现他的脸颊微微肿起，上面还有一个清晰可见的红色巴掌印，不过看着奥丁一脸随意的样子，好像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不过老斯曼却很不给面子的一直盯着那红色的巴掌印看着。

待收拾完桌面的奥丁注意到老斯曼的眼神后，面色有些尴尬起来，急忙捂住半边脸，讪讪的解释着“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有礼貌了。”

好在奥丁的尴尬没有持续太久，红馨双手托着四五个餐盘走了过来，一股脑丢在了桌上，有干瘪的面包，有梆硬的肉干，还有一碗清水...上面飘着几片菜叶。奥丁随手抓起一片面包就这么咬了起来，口齿不清的对红馨说着“我好像记得还有些蒂娜家的果酱。”可红馨显然不愿意搭理他，随手抓过两片面包就走上了楼。

奥丁被无视了也不觉得难堪，自顾自的往嘴里塞着，看到老斯曼坐在一旁并没有吃任何东西，不禁开口说道“别这样斯曼，我可不比你那么富有，尽管只是几片面包，对于可怜的奥丁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说着，还做出个很是伤心的表情。

奥丁作为老斯曼漫长岁月里的老相识，彼此更是深知对方的情况，尽管奥丁装的可怜无比，可老斯曼并不会听信他的鬼话，如果报出威斯沃尔最富有的那些人，那么奥丁绝对算得上一个。只是奥丁的处世方式，很是奇特罢了。

在奥丁用餐的期间，老斯曼干脆闭上了眼睛，奥丁说的任何话他都不搭理，觉得无趣的奥丁自然就更快的解决了桌上的东西，最后满意的拍着肚子，靠在桌子边将双腿伸直，很是惬意。

这时老斯曼将眼睛睁开，“这下，我们可以谈正事了吗？”

奥丁听闻，立马苦着张脸，“我的老朋友，你应该知道，我最怕听到正事这两个字了，因为你们口中的正事，对我而言从来就没有好事。”奥丁的心情全部被这一句话给破坏了，随即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老斯曼也不着急，缓缓的掏出一颗玫红色的宝石，宝石借着大厅中的灯光，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尽管宝石没放在奥丁的眼前，可折射出的光芒却深深的吸引住了奥丁，他缓缓的抬起头，盯着老斯曼手中那颗玫红色宝石，无比陶醉的看着。

“现在，也许你有力气听我说一说了。”老斯曼很清楚奥丁的脾性，随即又将宝石收了回去，大厅中的耀眼光芒又消失一空，让奥丁有一种从半空摔到地面的感觉，很是不爽。

“我最小的弟子想要麻烦你照顾一段时间。他跟着你打下手，也当你带着他见见世面。”随后又是将宝石取出，放在了奥丁的眼前“然后，它的拥有者，就变成奥丁了。”

奥丁并没有被宝石冲昏头脑，老斯曼开出的报酬让他有种陷阱般的感觉，当下用手指在桌面上不停的画着圆，“照顾你的弟子？斯曼，老头子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教出了几个弟子，你看看红馨，曾今有无数次，她都差点崩掉我的牙。”说罢，奥丁像是想到当时那个场景，很是愤恼的指着自己的嘴巴。

老斯曼直接将宝石丢在了他的手中，“你是关系到我弟子的重要一环。”话很简短，让奥丁也正经了起来。他握着宝石，思考着。半晌之后，他看向了老斯曼，“为什么？我需要个解释。”

“结个善缘。无论是他，还是你们，对我而言，都很重要。”老斯曼终于是下了决心，说了出来。这句话让奥丁为之一振，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老斯曼，最后老斯曼重重的点点头，肯定了奥丁心中的猜想。

老斯曼站起身，重新拿起法杖，头也不回的向二楼走去，“站在边缘的我们，出不去，进不来，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

大厅中，只留下了奥丁一人，此刻他又是拿出了一壶海酿，眯着眼睛想着老斯曼所说的一切，周围的灯光都暗淡了下来，坐在桌子边的奥丁，都显得飘忽。

“是了，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这么多年，只是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罢了。”奥丁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第二天一早，奥丁就和老斯曼离开了雾海公馆，一艘小船渐渐的驶离海港，消失在了雾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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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在荒原上追随着太阳的方向前行了两天，两天来他没有遇到一个人，无边的苍茫让人觉得压抑，不过好在轩抓到了一只3阶的银背毒蝎，此刻正坐在蝎子的背上驱使着蝎子不停的赶路，而原本威风的弯钩蝎尾，此刻也是完全断开，可想而知轩对它做了什么。

“无边的荒原啊，请降下伟力镇压该死的辛吉德吧。瞧瞧他都对我做了些什么！”轩坐在毒蝎的背部，张开双手，大声的抱怨着。可一会儿过后，轩又很是无聊的放下双手，低垂着脑袋，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也许明天就能遇到路人了吧。”轩小声的自我安慰着，而后竟是趴在银背毒蝎的身上睡了过去，好在毒蝎的背部够宽，能够让轩睡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