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摩挲着面前的地级符傀，想起了它随自己战斗的日子。这玩意一句话也没说过，却不声不响吃了自己几百上千万的家当。“你爷爷的……”
陈毓秀气得捶了一下周正胸口。“好好说话，不许这么不敬。”
周正收起开玩笑的姿态，“陈警官，你爷爷的这具符傀，我想送给你。虽然他从来没见过你这个孙女，但我相信老爷子心里必然很在意你们姐妹俩。这也是我一定要去黄家山找你的原因之一。今后我们还是会分开的，即便你出身大内世家，但有一个地级符傀守在身边，会更安全点。”
“你这人说话好啰嗦……”陈毓秀眼睛有些发红，吸了吸鼻子，佯装轻松地笑了笑。
“你这坏蛋，我感觉你是打算让我破产的……”
周正也笑笑，“你的修为才只有初级散修，想掌控这具符傀不太容易。不过有我的帮助，胜算应该不小。你按我说的做就好，不要紧张。”
按照周正的安排，周正的右手握住了地级符傀的左手，陈毓秀的左手握住了地级符傀右手。
周正伸出空闲的左手。陈毓秀犹豫了一下，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握了上来。
周正没有心思去体味那只手的触感，他的表情很凝重。成败在此一举，无暇分心。
“你的心跳得有点快，运转灵力，平复心境，我们再开始。”周正平和地说道。
陈毓秀脸上飞过一抹红，随后听话地微闭眼睛，让灵力自然地充斥全身的经络。
看到一切准备就绪了，周正这才运转起自己的灵力，灌注到陈毓秀身体中，控制着她的灵气进入符傀体内。
与此同时，他还要一心二用。另一只手在符傀体内做着引导工作。
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的身体上都冒出了汗，头上像蒸桑拿一样冒着热气。
最终成功让陈毓秀获得了地级符傀的主导后，她的整个身体几乎都溻湿了。一阵风吹过，让陈毓秀打了个冷战。
她的境界还太低了，能坚持到最后，十分难得，足见她的心性之强。
周正脱下自己的外套，将陈毓秀裹了起来。“累吗？”
陈毓秀看起来有些虚脱，脸色发白。艰难地点了点头。周正伸出手，轻轻把她揽了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休息了好一阵子后，陈毓秀才挪动了一下身子，身形有些不稳地站了起来。
黑光一闪，那具地级符傀便被顺利收进了她的乾坤袋中。
“我……还有任务。就先走了。”陈毓秀不善言谢，不过这副态度已经是让周正感觉很暖了。不再像以前那个强势的女警花。
周正点了点头，目送陈毓秀离开。随后自己又休息了很长时间。他所消耗的，其实远远强于陈毓秀。之所以没在她面前表现出来。是不想让她觉得太亏欠自己。
如今，津门市对于周正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所以他跟狐十一吃了在津门的最后一顿饭，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再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周正听着外面呼啸的西北风。感慨道。
狐十一无所谓地哦了一声，“过年？没有这概念。我都在棺材里睡了几十年了。”
“说真的，我哪儿都不想去，只想回到老家。安安稳稳地陪爸妈过一个祥和年。”
狐十一听明白了周正的意思，“你不想去雪域高原了？”
周正点点头。“记得我学了道术后，第一次参与冒险赚到了一百万。那时我就跟你小岚姐商量着，想一起过寻常日子。可是随着她的觉醒与离我而去，我也身不由己地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到后来，我们一起进入绝望之城，经历了那么多磨难。甚至我都死过一次了，更加明白生命的可贵，懂得了珍惜身边的人……”
“梁雨岚为了梁家的声誉和地位，硬扛着压力独战西门家众高手。她背负了太多本不该属于她的重担，我不想让她再过那种朝不保夕、危机四伏的生活……”
听着周正掏心掏肺的话，狐十一也沉默了下来。虽然他是一只狐妖，却也理解周正的难处。“老周，你不用为难。我自己也能去，别忘了狐爷的本事……”
狐爷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我没忘，你的本事就是吃……”周正开玩笑道。他自然知道，狐十一的肚子里还有他爷爷，那只六百年老狐狸。
“这次雪域高原之行，天葬秘境里，有众多掌教高手参与。危机显然远远强于绝望之城。如果真的遇到不得了的危险，狐老前辈应该能保证你的安全。但对他的修行影响太大了。所以我宁愿让你待在大都市里，整天好吃好喝地享受，也不想你去冒险。”周正说道。
“而且……”周正摸出一块地精，“以地精为引，应该是为了九转回魂气。就算凝成再多九转回魂露，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只是为了你那种若有若无的熟悉直觉，就去冒险，真的有必要吗？”
狐十一沉默良久，“老周，这不是若有若无的直觉。你知道吗？我的记忆中有一个断层。断层后就是我跟爷爷进棺材闭关修炼的日子……”
他抬起头，看着周正。“断层前，则是建国初期的那次名震人鬼妖三界的人妖大会……中间的记忆，我都没了。”
“人妖大会？是在泰国举行的吗？”
狐十一摇了摇头。
“大中原建国之后，改朝换代，天道随之重塑。人鬼妖三方势力也在世界战乱平息之后，再起地位纷争……”
“那届大会，是中原五仙最后一次有记载的齐聚首。当年他们五人大发神威，确立了他们在修道界活图腾地位，也从此奠定了人族的绝对主导，妖鬼两界只能俯首称臣。尤其妖界，更是许下了建国后绝不成精的承诺……”
“那次人妖大会的几场重量级战斗，中原五仙都以碾压式的胜利，让妖界几大妖皇毫无脾气。就连鬼界都主动取消了接下来的人鬼大会，表示无条件臣服于人族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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