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祖奶这番话，莫非是牛家村的灵气将尽，鬼怪很快就要来袭？
“牛家村人，是自己作孽，怪不得鬼怪啊！”老祖奶脸上布满了愁容，拄拐的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痛惜地对周正说道。
经老祖奶一说，周正才知道是牛家村的一些人被金钱迷惑，引狼入室。不光是卖掉了牛头山上一片老桃树，更是好心收留了一群冒充“驴友”的狗贩子。这才让牛家村维持了几十年的阴阳平衡受到了威胁。
“老祖奶，以您的智慧，真的认为这都只是巧合吗？这真的是牛家村的善良村民自己作孽吗？”周正将自己获得的信息串联起来，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事情。
“这一切，都是黄小翠的策划。如果我没猜错，黄小翠早已经离开牛家村了。对不对？”
老祖奶缓缓坐回了椅子上，“周正，既然已经喝完了这碗水，你可以走了。”
周正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摇了摇头。“老祖奶，你以为你们离开了牛家村就安全了？如果村民们都搬走了，反而会死得更快。并且魂魄永远无法超升，会供她修炼邪术用！”
这个黄小翠，的确是邪道无疑了！她竟然也能控制鬼魂，想来跟吴啸禅公司的那个供奉中级散修属于同一类人。或者说，他们很可能属于同一个神秘的门派。
这次来牛家村，估计是不虚此行。如果能顺便摸清一下那个控制吴啸禅的神秘散修的底细，也能让吴啸禅欠下自己一个大恩情。
“这个婊（和谐）子，竟然是邪道！枉我当年对她一片情意……”牛小强脸上有着痛苦之色，恨恨地骂道。“大哥，我们一起去找她报仇。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先x后杀！”
“嗖”的一声风响，老祖奶的手杖直接打在了牛小强身上。牛小强瞪圆了眼睛，捂着屁股。“老祖奶，你的手杖是件法器！竟然能打到我……”
老祖奶阴沉着脸，看向牛小强的眼神里有种强烈的不满之色，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周正只当是牛小强说话没遮拦，老祖奶这才出手教训他的。
“老祖奶，告诉我们黄小翠在哪里，我们殊死一搏，牛家村方有一线生机。若是等到村民都离开了，我敢保证，谁也无法幸免于难。若是我猜的没错，牛家村这些大善人村民的魂魄，最适合修炼那种邪术了。”
老祖奶并未搭话，只是微闭双眼伏在拐杖上，沉默良久。
周正跟牛小强期间没有出言打扰。面对这么一个阅人无数的长者，周正也没有耍小心思的必要。一切都凭老祖奶自己的决定。
如果她继续坚持不同意，那周正三人也只能另想办法。
十几分钟后，老祖奶缓缓站起身来，向里屋走去。
“终于还是不肯帮忙吗？”虽然早已预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但周正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当他就要打算去床上背梁雨岚，与老祖奶告辞的时候，却没想到老祖奶竟然拿了一件东西从里屋走了出来。
一条手杖！
周正双眼一眯，很快就看清了这条手杖的玄机。这是一条用至少数百年的老桃树枝做成的桃木杖！
“这是我老伴的遗物……”老祖奶神色庄重，随后将手杖对着周正一扔。
周正伸出双手去接，但在桃木杖入手后，却猛然惊觉此物分量极重！
“咔嚓！”周正屁股底下的凳子瞬间被压塌，周正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他咬着牙坚持着，很快便大汗淋漓。又过了十几秒种，桃木杖上的重量才逐渐消失。
周正重重地喘着粗气，站起身来。“老祖奶，您这是何意？”
老祖奶看到周正的表现，老脸上的皱纹微动，点头笑了笑。“天意如此吧……”
老祖奶又搬来一个凳子，让周正坐下。这才继续开口。
“我的老伴，是当年牛家村的首任村长。村里养了那么多黑狗，正是他的意思。”老祖奶叹了口气，“他也是一名修道者，但终其一生，最终的境界也才堪堪达到中级散修。”
周正眉头紧皱，点了点头。那就怪不得老祖奶会有一双慧眼，而且对鬼怪之物那么了解了。
“周正，牛小强。牛家村的这个秘密，我已经守了二十多年了。今天我就将此事告诉你们二人。从此后，天下间唯有我们三人知道。你们可愿意保守这个秘密？”
牛小强扭头看了一眼周正，跟着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们知道黄小翠为什么姓黄？”
周正摇了摇头，但牛小强似乎知道。“这个婊……她是老祖奶接生的，因为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而母亲又死了。所以是由老村长直接给她起的名字。”
老祖奶点了点头，“小强，那你知道老村长是怎么死的吗？”
牛小强一愣，挠了挠头。“老村长死的那年，我跟小翠好像都是才刚刚出生。听我爸妈说，他在一个雷雨天独身去了一趟牛头山，不小心触了雷电而亡。”
老祖奶面色凄楚，缓缓摇了摇头。“他那次进山，是去找小翠的父亲了。最终的结果是他耗尽了毕生功力，与那个妖物同归于尽……”
周正猛地站起了身来，“妖物？！黄小翠的父亲是妖物！”
妖，与鬼虽然略有不同，但同样是被修道界所排斥的异己。由动物吐纳自然灵气，修炼而成。因资质原因，修炼所耗费的时间往往是人类的几十甚至数百倍。
“没错，黄小翠的父亲就是妖物。是他做出了不齿之事，最终害了小翠的妈妈。”老祖奶紧闭着眼睛，似乎回忆起当年之事，心里还是难免痛苦。
“我的老伴嘱咐我，让我守住这个秘密，不要让小翠这孩子知道事情的真相。而我老伴自知阳寿将尽，这才做出了与那个妖物同归于尽的决定。”老祖奶叹了口气。
周正点了点头，“老村长为牛家村除妖，不惜舍弃自己的生命。这种行为实在是我们修道界的典范。只是不知道，既然这样，为何还会发生这几年的黄小翠害人事件？难道随着她的成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老祖奶摇了摇头，“那个妖物临死之前，也是拼尽所能保护了自己一家老小。所以我老伴并未斩草除根。时至今日，才酿成了大祸……”
“老祖奶，您是说，黄小翠又回到了那些妖物之中？但毕竟她的母亲是人啊！何况牛家村村民又对她有莫大的恩情，她怎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老祖奶手里的拐杖轻轻点地。“周正，还记得我刚开始说的那句话吗？小翠是个可怜的孩子，本性是很善良的。这件事我是最近才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她很可能是身不由己，幕后似乎还有一个高人。那个人与妖物余孽勾结，利用小翠半人半妖的身份，做了这一切……”
“幕后高人？”周正疑惑地问道，“老祖奶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大概是几个月前，我感知到有一个修道者去了牛头山。那个人，与我老伴的道行差不多，至少也是个中级散修。所以我猜测，小翠之前害人的行为，必然也是跟这个中级散修有关。以他的实力，想要完全控制那一群余孽，不是问题。”
中级散修？周正不自觉地握了握拳。虽说中级散修并不少见，但不知为何，联想起这些离奇的事，他隐隐觉得这个中级散修跟煞笔老鬼的主人，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周正，你的实力是中级道徒。若是面对妖物一家老小，或许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假如那个中级散修也在的话，你必定不是对手。所以我才不想让你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来。”老祖奶郑重地对周正说道。
“但你既然通过了我老伴的考验，那么我可以帮你一个忙，送你去一趟牛头山。进去之后，一切都看你自己的造化。”
“如果那个中级散修在，你就不要轻举妄动，悄悄撤回来。如果中级散修不在的话，你若有胜算，可以与黄家余孽一战。”
老祖奶望着周正脸上浮出的刚毅之色，继续说道：“今天半夜零点过后，牛头山正好有一场盛会，也就是黄家当今的家主，黄三娘的寿宴——百鸡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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