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古老悠长的号角,划破了沉寂的夜。
荒凉广袤的大地上又爆发了一场战争,一场空前浩大的战争,一队衣衫褴褛,持着各种简陋武器的队伍,正在朝着一处部落基地蜂拥而来。部落围栏里一群同样衣衫褴褛的人群,拼命的朝着围攻者投掷着各种简陋的长矛,简陋的弓发射着简陋的箭。
这一次攻击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的突然,来的犀利,来的波澜壮阔,防守的部落基地已被冲破缺口,突破口的双方已进入了近身搏击。
“杀——”
一声凄厉的长号,一道白影从天而降,一道寒光划破阴暗的夜空。
围攻的部落立刻倒下一大片,波澜壮阔的攻势立刻瞬间凝固,围攻者的目光全部凝滞在这个突如其来的白影。
一个高傲挺拔的身影已立在一根围栏木桩之上,一身雪白的毛皮大氅在阴暗的夜里散发着苍白的光晕,一只苍白的手里倒提着一柄寒气森森的古怪的剑,剑锋依然在滴着鲜红的血滴。
曾经文弱不堪的何律师,居然一身英伟的傲立群雄之上,一剑在手,霸气外漏。
就在他一剑之威震慑敌人一刻,成群的白衣死士已铺天盖地而来,仿佛一阵白色旋风,将气势汹汹的围攻队伍瞬间割断成碎片,一片一片的开始屠杀。
相对于相互厮杀的两个南方部落,何学勤的北方部落明显高大威武了很多,一加入战斗,深夜突袭的敌对部落便开始溃散,奔逃。
“小虎,哥又来救援你了。那些蛮夷之族已经被哥杀的屁滚尿流,别躲躲藏藏,赶紧出来吧!”何学勤现在不但气势霸道,说话也霸气十足。
当年曾经备受他尊敬的“小虎哥”,现在成了他的小弟,跟陆小虎说话,已经换了一副大哥口气。
“多谢何首领帮忙,小虎感激不尽。”陆小虎掀起茅屋门帐,缓缓的走了出来,口里虽然客气,眼神里却多了一份厌恶,一份敌视。
“哈哈哈,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不必客气。现在敌人已退,我们兄弟俩应该好好喝一杯。几年不出手,我以为那个老家伙养精蓄锐,有了一些长进,没想到还是如此不堪一击。”何学勤一边说,一边一摆手,他贴身的几十个部下已在他跟陆小虎之间隔了一道火架,火架上烤着一只焦黄的小羊。
架好火架,在火架两侧各摆了一个简陋的桌子,上了简陋的盘碗,还有一坛酒,一坛他自带的酒。
在陆小虎的记忆里,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近距离接触,即使是每次喝酒,中间都要隔离很远。
自从何学勤做了北方部落老大,随着他势力的不断膨胀,地域的不断扩张,他跟陆小虎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陆小虎知道,他们之间已不是最初的那种单纯的关系,已是一种相互争霸的关系,虽然他想与其他两个部落各据一方,和平相处。
可是他们都不愿意,他们都在等待机会消灭对方,然后独霸天下。
虽然现在他跟何学勤依然兄弟相称,一旦联手灭了他们的敌人,他就会被何学勤铲除,彻底剥夺了他的地盘。
现在在自己的地盘喝酒,全部酒肉都是随身携带,还要跟自己隔离一段距离,明显是害怕自己的突然袭击。
陆小虎默然不语,提起酒坛倒了一碗,也不招呼何学勤,端起来一饮而尽。
“小虎,你好像对我越来越不满,对吧?”何学勤也倒了一碗,一饮而尽后抹了抹嘴巴的胡须,目光咄咄逼人的逼视着陆小虎。
“没有,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陪着倾城一起平淡的日子。不想卷入你们的厮杀,没完没了的厮杀。”陆小虎淡淡的说,身上明显缺乏了一种霸气,那种曾经的霸气。
“是那个老家伙在一次次的攻击你,我一次次的救援你,打扰你的是他,不是我。”何学勤嘴角一扬,一副不屑的表情。
陆小虎默然无语,话不投机,他不愿再多说。
“你想杀了我?是不是?”何学勤突然眼光直逼过来,死死的凝视着陆小虎。
陆小虎默然不语,没有理会对方的挑衅,继续喝着酒。
“我知道,我们三个人当中真正有实力做老大的是你,可是你不愿称霸,不愿对我们任何一方下手,却一直挡在我们中间,妨碍我们的霸业。
我已经忍了你很多年,现在我已经有足够的实力独自夺取霸业,不再需要你的配合帮助,也可以彻底铲除那个老家伙。
不过我最担心就是你会在我剿灭那个老家伙,大伤元气之时突然给我一下,致命的一下。”见陆小虎无语,何学勤语气更加咄咄逼人。
“那是你的想法,与我无关。”陆小虎淡淡的说,继续喝着酒。
“只要你不掺合,我保证完成霸业之后,会保留你原有的土地,原有的部族。你应该知道,古代有一种叫法诸侯,你以后就可以永远做我地盘里的一个诸侯,国中之国。我们是兄弟,永远都是兄弟,来,我们干一个。”何学勤立刻换了一种态度,居然穿越了火架,走到了小虎身边。
小虎没有说话,端起一碗酒,起身跟何学勤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你身上的衣服不错,白得像雪,一定很温暖。”陆小虎突然莫名其妙的冒了一句,目光被何学勤身上闪闪发光的雪白皮毛吸引。
“嘿嘿,这就是白鼠皮,想不到用它做的衣服如此华丽,我们现在的生活,太缺少华丽的物品了。
对了,倾城最近身体怎么样?她天生虚弱,需要保暖,我特地带了一件白鼠皮大氅给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近距离接触的两位兄弟,现在并肩站着,突然多了一种亲切感,也多了一种伤感。
何学勤一边说话,手一伸,手里已多了一件折叠整齐的雪白皮毛,轻轻的托着递给了小虎。
小虎默然无语,眼神里却多了一丝感动,毕竟是多年的兄弟,何学勤心里依然惦记着自己,知道自己最关心的人是倾城,替自己给倾城送上了一份心意,浓浓的心愿。
就在他伸手接过雪白皮毛大氅一刻,他感觉到了一丝寒光,冰冷的寒光。
他胸口划过一丝冰冷,何学勤另一只手的古怪剑峰已悄然从皮衣底下闪电出手,寒气逼人,已深深的插入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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