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坠楼

2016-07-21 作者: 风中旧衣
第277章 坠楼

烛光点燃一刻,屋里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留下七根红烛,将整个客厅照出一片温馨的血红色,而立在烛光中的一对新人,身上衣衫也被映成了绯红色,脸上堆满了绯红色的红晕,幸福的红晕里蕴含着幸福的微笑。

“玄卿哥,我们拜个天地吧!”静静轻轻说着,已拉着玄卿双双跪倒,对着七根红烛两个人默默的完成了简单的婚礼仪式。

仪式完毕,静静挽着无名款步走进了卧室,肩并肩的坐在了床边,默默的转身双手勾住何玄卿的脖子,一张绯红的脸庞微微扬起,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痴痴的等待着玄卿。

烛光之下看美人,此刻的静静显得格外动人,平时苍白的脸色,在烛火映射下一片绯红,充满了生命的活力,青春的活力。苍白的唇也陡然多了几份饱满红润,圆嘟嘟的凸起着,散发着一股媚人的诱惑感。

何玄卿情不自禁的低头,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

就在红唇相接一刻,一团烈火陡然在他身上燃烧,他一把搂住静静,双双倒在了绵软的床上,纠缠了一片缠绵。。。。。。

“啊,痛——”静静一声微弱的呻吟,牙齿轻轻咬住了下唇。

何玄卿怔了一下,自觉的放慢了节奏,他此刻方才记起静静死的那一年还是一个高三学生,一个充满青春梦想的纯洁女孩。于是他的急躁化作了温柔,温柔的细雨,润物细无声!

春宵一刻值千金,而对他们来说,这样的春宵更是来之不易,却又随时都可能结束,陷入咫尺天涯,阴阳相隔的绝境。所以他们对这样的春宵格外的珍惜,格外的卖力。

两个人虽然神交多年,同在一个房间,但一直相敬如宾,保持着一种单纯的关系,一种朦朦胧胧,却又心意相通的关系,在他读书写字的时候,她一直默默的陪在左右。虽然彼此看不到对方,却能够感觉到彼此的存在,只有在梦里,在他沉睡的梦里,她才会走出日记,走进他的梦里,牵着他的手,一起到阳台看灯火,到楼顶看星星。。。。。。

现在她终于决定走出日记,点燃了洞房花烛,跟他完成了婚礼,一起进入了洞房,彼此进入了对方的世界,隔着一道无形障碍的世界,开始了一场抵死缠绵,一场生死之间的缠绵。。。。。。。

这一刻,在护花人辛勤的开垦浇灌下,那一朵枯萎多年的鲜花重新绽放,绽放出了青春和生命的活力。

花枝乱颤,花面绯红,醉眼看花花自语,落红一片绣成堆,潮涨潮退波翻浪,花开花落蕊成泥。

何玄卿终究是读书人,没有陆无名那种可以云龙九泄的先天神技,折腾了三四回便渐渐没了声息,沉沉的陷入了酣睡。

酣睡中的何玄卿一翻身,突然感觉怀中空空,默然惊醒,他发现跟他相拥而睡的静静已不在身边。

他翻身爬起,却发现静静正坐在写字桌前,面前摆着那本泛黄的日记,手里捏着一支笔,在痴痴的发呆。

何玄卿长长舒了一口气,静静没有离开,她还在,她又在续写那本日记,那本遗落尘世间的人生记录。

何玄卿刚刚松了一口气,立刻全身发毛,脊背发冷,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惶恐紧张状态,他发现静静不但是在发呆,还在流鼻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了那本翻看的日记上。

“静静,你怎么了?怎么会流鼻血?”无名急忙跳下床,冲了过去。

黄静静缓缓回过头,目光空洞茫然,鼻子里依然在缓缓的滴答着鲜红的血,却没有说话,只是痴痴的看着何玄卿。

何玄卿急忙拿起纸巾,拼命的替静静擦拭鼻血,一盒纸巾都用完了,而静静的鼻血依然在淌,无论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玄卿哥,我要走了,你愿意陪我一起走么?”静静缓缓起身,一脸茫然的凝视窗外,朝着窗户走去。

“静静,不要走,我要你留下来!”何玄卿一把拉住了静静。

“玄卿哥,你找到了可以让我留下来的方法?”静静空洞的眼神突然闪出一丝活力,痴痴的期待着何玄卿。

何玄卿面色顿时一片惨淡,痛苦的摇了摇头。

“玄卿哥,那边好冷,好黑,我一个人好怕,好孤单,你愿意过来陪我么?”静静见何玄卿一脸无奈,幽幽的叹息一声,缓缓转身,一只手却依然拉着何玄卿的手。

“我愿意!”何玄卿坚决的一声承诺,居然跟在了静静的后面,一直来到窗户前,静静轻轻伸手推开了窗户。

“我们从这里一起跳下去,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一阵夜风吹进来,吹乱了静静的一头长发,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嗯!”何玄卿重重的点头承诺。

“你这样跟着我,将来会不会后悔?”静静伸手温柔的摸着何玄卿苍白的脸,凄然的喃喃说道。

“我们已经是夫妻,就应该永远都在一起,不是么?”何玄卿一脸痴情的凝视着静静的眼睛,双手紧紧握住了对方的一双小手,冰冷的小手。

静静默默不语,身体开始缓缓的飘起,何玄卿一双手死死抓着她的一双手,也被她拖了起来,双脚渐渐离开了地面。两个人缓缓飘起,朝着那一扇敞开的窗户飘出去。

窗外的夜空繁星满天,城市里灯火阑珊,高楼的夜风格外的强劲,吹动着他们的衣衫,飘飘起舞,仿佛一对来自天外的飞仙。

漂浮的何玄卿已随着黄静静飘出窗户,黄静静面向夜空,背对大地,朝地面飞速的坠楼而下。

就在何玄卿死死抓着她的手,面朝下跟着她坠楼而下一刻,她突然双手一挣一推,挣脱了何玄卿紧抓的手,一把将何玄卿推了回来,独自飘向了楼下冰冷坚硬,车来车往的马路。

何玄卿眼睁睁看着她坠楼而下,那一头飘然的乱发间,那一张苍白无血的脸,居然冲着何玄卿笑了,会心的笑了,而何玄卿自己却被一股强劲的风推了起来,缓缓的退回了窗户里,缓缓的退回到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

“啊——”

何玄卿一声惊呼,从床上翻身坐起来,目光空洞的望着雪白的墙壁,额头的汗水涔涔而下。原来这只是一场梦,一场惊心动魄,回肠荡气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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