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诅咒

“你到底是谁？”塞音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他身上没有散发出一丝的气息，反倒把周围流动着的能量和气息都吞噬掉了。

“你应该已经大概猜出来了，毕竟很多事情只有我一个人做到过，不是吗？”他轻轻用手撩起了挡住右眼的头发，露出了没有眼珠的黑漆漆的眼窝。

“西沙亚特！可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塞音吃惊地说道。

“严格来讲，身为人类的西沙亚特确实是死了，不过我正是借助让人类的身体‘死亡’这一行为，升华成为了古神。换句话说，我已经窥破真理，成为了真理的一部分了，已经没有生死的区别了。”西沙亚特说着放下了头发又挡住了右眼。

“可是我应该是穿越了时间回到了过去，你是怎么又找到我的？”塞音不解地问道。

“古神存在于其诞生后的任何一个时间和空间之内，虽然我依然要受到混沌真神的空间法则和那位时间主宰的时间法则的约束，但是我可以随心所欲的出现在我成为古神以后任何我想出现的时间和地点上，这个时间我已经成为古神了，自然可以出现于此。不过我还不能用本体来见你，你现在残缺的力量和智慧难以窥见真理。”西沙亚特耐心地解释道。

“若是死神他们知道了你成为了古神，反应地一定比我还吃惊，你不是平白无故来找我的吧，你一直叫我哥哥，能解释一下吗？”塞音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嗯……我来是想叫醒你的，本来我不打算这么快就把你叫醒的，如果你在那场人类的战争中恢复了力量，对于那些凡人未免太不公平了，但是没想到轩辕一族的那两个家伙在这种时候露面了，你还在和他叫板对着干，他们两个可是除了我以外最接近古神的了，不把你叫醒，恐怕你还真没办法应对眼前的事情了。”西沙亚特说了一通塞音听不懂的话，让塞音一阵无语，良久才开口说道：“你能用我能挺明白的话来说吗？”

“嗯……给你看几样东西你自然就懂了。”西沙亚特坐了起来，挠了挠头，用手指在空气中勾画了起来，塞音起初看不懂西沙亚特究竟在做什么，但是他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西沙亚特手指勾画过的轨迹之后再次陷入了震惊，西沙亚特在描绘一种能真正地被称为完美的魔法术式，这种魔法术式所产生的效果不是在产生一些单纯简单的魔法，而是在入侵世界，在影响着世界的法则，和这种魔法术式比起来，塞音先前在古城内看到的那些魔法术式简直不值一提，两者完全不在同一个等级上，这是古神和人类的差距。

伴随着西沙亚特将这个魔法术式勾画完毕，塞音眼前的景象突变了起来，一切的因果纷纷在他的眼前呈现，他成为容器的缘由，那种入侵世界的术式的发明，他和西沙亚特的关系，还有恩托伊威家诞生的原因，这一切因果都渗透进了塞音的记忆，把一直在他灵魂深处沉睡的一点记忆唤醒了过来。

为何恩托伊威家会一直诞生出混沌之神的容器，因为自始至终，成为容器的都只是莫尔塞音·梦影·幻之歌一个人罢了，每个出生在恩托伊威家的容器，都是莫尔塞音，这就是新生儿诞生，上一任容器必定会同时死亡的原因！因为莫尔塞音只有一个灵魂！整个恩托伊威家就是一个容器，一个让莫尔塞音在其中不断复活的容器。

“我想你现在应该醒过来了，也应该知道事情的缘由了，哥哥。”西沙亚特微笑着说道。

“没错，‘莫尔塞音’确实醒过来了，但是还不完整，西森。”塞音叫出了记忆中西沙亚特的昵称，“我作为‘莫尔塞音’的部分确实醒过来了，虽然灵魂只能承载着最关键的一部分记忆和知识，但这一小部分足以作为‘莫尔塞音’存在了，但是我依旧是塞音·恩托伊威，纵使二者本质上没有区别，但是我却无法再次成为‘莫尔塞音’，西森，你为什么不把我塞音·恩托伊威直接抹掉呢？”

“如果抹掉了‘塞音·恩托伊威’，哥哥你会变得不完整的，虽然本质上还是一个人，但是你毕竟作为‘塞音·恩托伊威’生活过，抹掉你这一部分，会让你变得不完整，甚至会为你以后成为古神的道路构成阻碍。”西沙亚特满意地微笑着，“毕竟本质上还是一个人，‘莫尔塞音·梦影·幻之歌’和‘塞音·恩托伊威’不存在着互相排斥的关系，也许现在还不行，但是二者终究会缓慢的融合，两段生命的记忆会相融于一处，不再有任何的区别，那时你才是真正的完整了，哥哥。”

“确实，二者没有共同的经历，也没有互相矛盾的感情，我与你的兄弟情感，和对耶和威廉的友情，还有对伊尔菲莉的爱情，之间是没有冲突与矛盾的。若是不幸地有着什么矛盾点，恐怕就不会顺利了。”塞音点了点头，“就像一个人沉眠了千年，醒来却失掉了所有的记忆，拥有了一段新的生活，后来他想起了沉眠之前的记忆，想起了他以前挚爱的亲人，不仅不会排斥，反而会感动欢喜吧。”

“我们兄弟间感人的再会就算是成功了，我们安排的计划，也算是正式启动了。”西沙亚特站了起来，仰望着天空，“那么暂且再见吧，哥哥，该交给你的东西我都已经给你了，接下来你的事我不会再插手了，我就静静地等待着你的成功了。”

“我虽然很想给你一个拥抱，西森，不过还是等我完成之后吧。”塞音点了点头，“再见吧。”

“再见。”西沙亚特朝着塞音挥了挥手，塞音周围的景象就和西沙亚特一起消失了，塞音的意识回到了现实，他正被关押在一间牢房里。

他已经恢复了莫尔塞音最关键的一部分知识，那项名为‘诅咒’的技术，他现在能清楚地看见连接在自己身上的因为‘诅咒’而产生的因果，对于编写‘诅咒’也没有丝毫的问题，并且西沙亚特刚才做了一番手脚，强行把塞音体内普通人类的血统抹除了，塞音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缓慢地增加，不过塞音依旧无法调动起丝毫的灵力。

于是塞音检查起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小腹上果然堵着一大团怪异的元素，任凭塞音做上什么，都不能和这些元素建立起丝毫的联系，看来这种元素就应该是所谓的“无极”元素了，塞音想了想，尝试着沟通了部分“抵消”元素，让这些“抵消”开始吞噬堵塞在自己身体里的“无极”元素。

“无极”元素和其他的元素完全不同，“抵消”虽然能吞噬掉这些“无极”元素，但是速度极为缓慢，而且不能产生丝毫新的“抵消”元素出来，良久之后，塞音身体里的那些无极元素才被清除干净。

塞音解决了这些“无极”元素之后站了起来，凝视起了牢房的门，这种简单的金属门是拦不住他的，塞音随手就用一个低阶魔法轰开了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