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坐在窗口,神情萧瑟。良久,他长叹一声。
大泽迷蒙的雾霭渐渐被甩在身后,晚霞映红了凯文的脸膛。南域西边便是法斯帝国。天色渐暗,凯文在一座小镇上停了下来。他找了一个小店投宿。店内很干净整洁,老板年纪不大,让凯文想起刚到凤凰城时遇到的小店主索伦。
凯文在店里随便对付了一顿晚饭,小店主飞快地给他做了一碗面,吃起来竟然蛮有滋味,面软硬适中,上飘着几片薄薄的肉片颇见刀工。凯文禁不住夸赞起来。
“不管吃什么,总要精致才好。我每天都仔细研究食谱呢。”小店主不禁有点小得意。
一夜无话,天明凯文吃罢早点,继续开始了旅程。
凯文先到镇子上的商铺买了张地图,原来这座小镇叫做东驿,历史上这里是法斯帝国的一座小驿站,又因地处东边,因而得名。几百年后驿站早就不见了,这里渐渐变成了一座小镇,但名字却一直沿用至今。
仔细看了地图,去斯玛塔克有两种走法,一是向西走槿木城,然后向北经过法斯帝都莲花城,到达斯玛塔克城;另一条是沿着西北方向,顺着法斯和庞贝的边境到达斯玛塔克。第二条路看起来近一些,只是所走的路看起来都比较偏僻,不知是否安全。
商铺老板很热情地建议凯文去镇子南边的商队聚居区看看,说不定会有同方向的商队。倒是可以搭个伴。
凯文觉得还是安全为上,他更倾向于第一条路线。
镇子南边有几只商队,凯文聊了一下,刚好有一支商队是到帝都的。商队一般都会带上些顺路的旅行者,当然少不了要收一笔费用,这也是商队的收入途径之一。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商队的大胡子头领连连摇头,“唉,年轻人,8个金币包吃,根本就不赚钱了。少于10个金币可不成。这个是三天三夜的路程呢!”
凯文并不在乎这10枚8枚金币,前阵子符箭图纸卖了上千万金币,他虽然只是坚持要了一小部分,那也有也有500万呢!他只是不想让人觉得他是个有钱的金主,免得遭来不必要的麻烦。
“大叔,我只是个穷孩子,要到斯玛塔克去找亲戚。您就行个方便吧。”
“唉,好吧,权当我做善事了,后天中午在这集合出发,过期不候。”
“好的。”
第三天中午,很好的太阳,商队准时启程。
大胡子的名字叫桑德斯,常年往返于莲花城和东驿之间,主要经营烟草,茶叶。
商队一行大概有二十多人,像凯文这样的随行者大概六七个的样子。四辆魔兽车,其中三辆满载货物。剩下的一辆除了安置随行者,还放着几天路上要消耗的水,各种食物。商队的人们都骑着魔马,身上穿戴着盔甲,手持弓箭刀枪等武器。
凯文有些腹诽,走这种路线还用得着这样戒备森严?当下自己也小心起来,随身外边的口袋里放了一把临行前做好的战斗符。
傍晚时分,商队走到了一个村落,桑德斯忽然下令把四辆车集中起来,护卫们都紧靠着车子,提高了戒备。
不一会,村子里黑压压走出一群人,拦住了商队。桑德斯上前交涉,吵吵嚷嚷好半天对方才终于让开。商队慢慢离开了村落。很显然桑德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该死的,一群无赖!”桑德斯狠狠地咒骂着。
凯文很是不解,这么多的护卫,还怕一帮手无寸铁的村民?
一路向前,遇上了好几起类似的事情。凯文忍不住问身边的一位老人:“护卫们把他们赶走不就行了吗?”
老人眯着眼看了看凯文,“年轻人,不是本地的吧?”
“老人家,我是来走亲戚的,我的确不是本地人。”
“难怪!这里的人一向是懒散随性,这些拦路的村民不过就是讨几杯酒钱,犯不着到大动干戈。这么大的商队,也不差这几个钱啊。”
老人似乎觉得这些村民做的事情是天经地义的。凯文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笑笑。
那这些护卫岂不是没什么用了?凯文心想。
行至深夜,人困马乏,护卫们将商队安置在一块开阔地上,生了一堆火。大家围着篝火坐了下来,与凯文搭话的老人解开随身的袋子,拿出里面放着的风笛吹了起来。
除了少数几个护卫负责警戒,其余的人都围在篝火四周,有人叼着烟斗深深地吸着,一脸的享受。更多的人随着风笛那欢快的节奏跳起舞来。
凯文发现每个人都那么快乐,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幸福都被他们占有了。
桑德斯跳舞的样子就像一只爆熊,笨拙而僵硬。行程中的一切不快似乎在此刻都被抛到脑后了。他向着呆坐的凯文大声说道:“来跳舞吧,孩子!”
凯文摇了摇头,只是静静地坐着。
法斯人似乎天生就会享受生活,他们这种乐天简直就是与生俱来的。吹风笛的老人衣着很寒酸,甚至可以说衣衫褴褛,在庞贝,这样的人如果没有儿女赡养,那就会努力赚钱,以解决晚年的生计,沿街乞讨也说不定。
可是这位老人却满脸洋溢着幸福,他白白的头发被风吹得散乱不堪,却浑然不觉,神情却忘我而陶醉。只见他眼睛微闭,身子随着风笛的节奏摆动着,两个腮帮子一鼓一鼓地用力吹着风笛,美妙的音乐也一股一股从风笛中流淌出来。整个商队就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音乐,舞蹈,呐喊,让凯文疑心今天难不成是什么重大节日?
一直到明月高悬,人们才停止了狂欢,各自安睡。
不知什么时候了,凯文忽然听见人生噪杂,他赶紧从篝火旁的草堆中爬起来,只见护卫们将魔兽车围在中间,各自戒备着。
大胡子面色凝重地告诉随行者们,“你们集中到车子中间,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这时,远远传来隐约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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