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四处碰壁

凯文被深深震撼了，城门那边，一个全新的世界呈现在眼前。

我来了，凤凰城！少年的眸子里精光闪烁。

宽阔的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各类建筑，衣着鲜亮的行人，间或有魔兽车飞驰而过，车厢上的闪亮族徽彰显着家世的显赫......入夜的凤凰城依然热闹非凡。

卡斯告诉凯文他住城西马里街，有事可以去找他。说完匆匆和凯文告别，赶着车向城深处走去。

凯文神情恍惚地沿着城门大道向前走，一条河沟里的小鱼进了大海，茫然啊。

“小子，你挡了大爷的路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恶狠狠的盯着他，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

耶克镇酒馆里的老巴图曾经告诉他，对付醉鬼要么打倒他，要么快跑离开。凯文侧开身子，毫不犹豫地撒腿就跑。那个醉鬼边追边骂，只一小会就被凯文远远地甩开了。

放慢脚步，抹了下额头的汗，在一个街口，凯文忽然警觉起来，有人盯着我？魔兽山脉锻炼出来的的直觉极其敏锐。果然，在不远处的树下有个人影。

“先生！”这是个和凯文差不多大的孩子。凯文四下张望，发现没有其他人。

“是叫我吗？”

“是的先生。”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出现在凯文面前，蓬乱的头发，一张苍白的脸。

“有事？”凯文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孩子就放松警惕，他一直记得有个叫老狐狸的佣兵说过，最可怕的不是魔兽，是你身边的人！所有的人！

“您要住店吗？这么晚了您一定得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我们家的旅馆既便宜又实惠，一晚只要20个铜子。”

“整个凤凰城你找不到这么便宜的住处了，先生。”

凯文想起刚才路过一家旅馆的门口，牌子上写着：提供热水、早餐，每晚一银币。当时他吓得根本没敢进去，一个银币，简直是抢劫！

“15个铜子，不能再低了，先生！”看见凯文没有表态，那个孩子又主动降价，满脸期待地望着他。

“有热水和早餐的话，我就住了。”凯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平淡。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喝的热水有，早餐吗，”那孩子咬了咬牙，“也有的！”

谢绝了对方帮着提包裹的好意，走了不短的一段路，城北的一角，他们在一排低矮的石屋前停了下来。这些石屋就像凤凰城光鲜的彩衣下隐藏的伤疤。

凯文有些犹豫，竟然没有旅馆的牌子？石屋在月色里显得有些森然。

这时，第三间石屋的房门开了，“索伦，你回来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年妇人从里面走出来。

“奶奶，这是咱们的客人。”

“奶奶，您好，我叫凯文。”

“天哪，还是个孩子，天杀的，你父母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出来，快进屋吧。”老太太摸了摸凯文的头。一丝莫名的温暖从心底涌上来，凯文笑了笑。

付了房钱，喝了些热水，简单洗漱了一下，准备睡觉。房间很整洁，美中不足是被子里装的竟然是干草。凯文有些想念耶克镇自己那床魔绒被了，里面可全是魔狼的绒毛啊。

第二天清晨，凯文疲倦尽去，神清气爽的起床。打开房门，简陋的堂屋里桌子上有一碗青菜粥。“你的早餐，凯文。”索伦说道。

“索伦，城里卖符的店在哪里？”

“里约大街，那附近全是卖符的。”

凯文夜里想的很清楚，先去符店去做个学徒，慢慢提高自己，再作打算。至于制符师公会，这是目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呢。还是先去符店去看看吧。

看见凯文悲伤的包裹，索伦问：“你晚上还回来住吗？”

“回吧，我不肯定。”

“回的话要早点，租给别人可不赖我！”

“知道了。”

里约大街并不是太远，一路打听过来，这是离市政广场很近的一条街。街的两面都是大大小小的商铺，有专营各类符的，也有综合性的连武器带符，一应俱全。

凯文先把整条街的大致情况看了一下，综合性商铺有十几家，还有十几家是符类专营店。他决定从专营店着手。

他走进一家叫做亚当斯制符的店，一名脸色蜡黄的中年人马上迎了上来，看了看凯文身上寒酸的衣服和背上的包裹，他皱了皱眉，开口道：“小兄弟是要买符吗？不知要哪一类符呢？”

凯文直截了当说他想在这里做学徒，那人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你会制符？”

凯文连忙拿出一枚他做的火符递给了他。那人拿起这张符略略端详。

“做出这种不入流的火符还好意思拿出来？一级符要用几百笔才画完？小子，我没功夫陪你玩，赶紧出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接下来的几家店，遭遇大致相同。凯文有些垂头丧气，他在街边站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下一家也许会要我。凯文在心里鼓励自己。

一个上午，凯文走遍了里约大街的符类专营店，毫无例外地遭到了拒绝并伴着一大堆尖酸刻薄的嘲讽。

凯文对自己的制符水平有了大致的了解，那就是----不入流！凯文叹了口气，随即，像在耶克镇每一次遭受打击后一样，他对自己说：你行的，凯文！

正午的阳光把凯文的身影压成矮矮的一团，他在路边的小摊上一个铜子胡乱填饱了肚子。凯文开始想下一步怎么办？显然他制作的火符在这所城市里不会有人需要，用符店里人的话说，他做的符简直就是垃圾。城里又是没有魔兽可以捕猎的，这意味着凯文完全没有了生活来源，贴身放着的6枚金币2枚银币，还有口袋里的几十个铜子，是凯文的全部了。包裹里的魔核倒是可以换些钱，但坐吃山空总不是个办法。

凤凰城中午的暖阳并没有让凯文觉得温暖，一派繁荣的背后，是冰冷的现实。没有足够的能力，是无法在这里立足的。一位先贤说过：尊严来自实力。

面对这个城市，凯文深深感到自己的无力和渺小。我要变强！他觉得自己心里的那团火烧得更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