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上,我跟霸叔走在人群的最后面,一路上顺便把这次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霸叔一直都是阴沉着脸,只是听我讲述,自己不怎么发表意见。
直到我讲到刚才那个叫做法澄的和尚的死,霸叔才点了点头:“普天下玩儿心眼,无名妖魔要是算第一,老子排第二,看来无名妖魔这次布局已经很久了,咱们在西安闹出的这些事情,他其实一直就在背后看着,我原来还担心,他会趁着咱们跟那帮土贼打的天翻地覆的时候出手,却没有想到哪段时间里,这个家伙竟然安静得出奇。
现在老子算是明白了,他的心思原来在这儿放着呢。原来他早就知道第四个镇魂箱就藏在五台山,所以直到现在才发难,无名妖魔的心思也算是缜密到家了。”
我点点头:“只是不知道,这个混蛋抓八戒到底是想干什么?要挟我们吗?那他想让我们干什么呢?”
霸叔的眼睛扫了一眼我背后的镇魂箱:“说不定那老小子的眼睛,盯得就是你。”
我看着霸叔,心里明白霸叔的意思,无名妖魔,现在盯着的,很可能就是我身上的这第四个镇魂箱。
“霸叔,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我说道:“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你总不会还不跟我说实话吧。”
霸叔干咳两声:“有屁快放。”
“你上次去日本,不只是去找九菊一派的麻烦吧,金刚峰寺那里,是不是存放着第五个镇魂箱?”
霸叔默默地点了点头:“我估摸着你也应该猜到了,现在五个镇魂箱的下落都已经知道了,无名妖魔得到了三个,咱们有一个,金刚峰寺的那帮里高野法力僧看守着一个,无名妖魔下一步,不是我们,就是里高野。”
“那你确定里高野那帮洋和尚能顶得住吗?”我问道:“无名妖魔的手段你也见到了,挂月寺的水准绝对不在那帮洋和尚之下,但是无名妖魔就是能找到挂月寺的唯一弱点,直接拖得他们整个寺庙全军覆没,我担心那帮洋和尚搞不定。”
“那你想怎么办?去吧第五只镇魂箱搞回来?”霸叔说:“那边的同行跟我们这里不一样,他们绝对不愿意合作的,这个办法我建议你就别想了。我看你还是把镇魂箱交给我,西安那边有不少驱魔阵势可以借助,到时候老子就把这只镇魂箱直接塞进雁塔地宫里面,我就不信无名妖魔有本事去取出来。”
我眼睛一亮:“那这样就最好了,不过我担心,无名妖魔会不会扶植一些他的傀儡,他一个妖魔行动不便,但是那些傀儡可就不一样了。十几个土贼家族,可都是认钱不认人的角色,到时候无名妖魔略施小计,恐怕就能让他们铤而走险。对于他们来说,进.入雁塔地宫,可不难吧。”
“这就是我这么多年一直以来强势镇压那帮土贼的原因了。”霸叔说:“这一点你放心,他们不敢随便反我的。宋老大的血腥味还没散,我就不信有人这么记吃不记打。”
一路说着,我们走到了山下,前面那些僧人似乎已经达成了共识,决定跟着慧觉法师去西南寺庙挂单,高兰心则是一脸臭屁的样子,说要回去关照自己的生意,这次就算是友情赞助了。
而朱老三则看着阿蛮笑了笑:“怎么样阿蛮?已经跟着小乐走了这么一圈,要不要跟我回上海?”
阿蛮犹豫着,突然摇了摇头:“他们那个八戒现在还没找到,我可不想到时候远程电话指挥这个白痴救人。我还是跟他们一起吧。”
朱老三笑而不语:“随你的便,反正你阿爸过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我再跟你联系吧。”
霸叔点点头,对着众人一拱手:“诸位保重。”
做完这些,霸叔回过头来:“小子,我本来想带你回西安的,但是我来的时候,一个朋友让我去给他帮点忙,当初人家曾经帮过我,这种人情我是不好拒绝的,但是现在我准备带着这东西离开,要不你替我去给人还这个人情吧。”
我点点头:“行啊,反正这东西在你那里比我亲自保管要安全得多,那我就去了。”
“我也去!”阿蛮大声说道,看见所有人都在看她,脸一红躲到了朱老三身后。
“顾芳,你呢。”霸叔说道:“你已经耽误太久了,八戒的下落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到的。这小子如今很可能跟无名妖魔在一起,你不用太担心,无名妖魔抓到他,就说明八戒对他有用,他不仅不会对八戒下毒手,反而会想办法给八戒续命,那个家伙的性子,我也摸的差不多了,你放心。我看你要不还是回单位报到吧。”
顾芳摇了摇头:“上次出发的时候,我就已经给单位打过招呼,我准备办停薪留职,找到八戒之前,我是不可能安心上班了。”
“那……”霸叔一皱眉。
“得了得了,还是我们原班人马出发吧。”我说道:“你那个朋友的问题,应该不会很难吧。”
霸叔笑了笑:“真的难办的事情我也不会让你自己去了,行吧,那就这样,你和顾芳还有阿蛮,再跑一趟好了。对了,钱够花吗?”
我白了霸叔一眼:“除了买车票,住了一晚上旅馆之外,我们一直呆在山上,连花钱的机会都没有,你放心吧,钱够花。”
霸叔点头,伸手给了我一张名片:“我这个朋友原来是三甲医院的主任医师,后来自立门户开了一家私立医院,这两年医院一直不大太平,所以想让我去帮忙看看,我估计问题应该不大,你自己看着办吧。到了以后他要是给钱你就收着,没必要客气,知道吗?”
我一阵恶寒,霸叔算计人从来不分亲疏远近,看来这次明着说是去还人家人情,说白了还不是去赚钱,倒也好,我无端的吃霸叔的喝霸叔的,现在是时候给他帮个忙了,替他赚点钱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点回报吧。
按照名片上标注的地点,我们三个买了当天下午去广州的火车票,从这里过去少说也得二十个小时,我们连着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这一趟旅程,看上去恐怕也够受的。
二十多个小时的时间里,三个人基本上没什么话,都在卧铺上疯狂的补觉,终于列车停站,窗外照进一缕刺眼的阳光。
广州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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