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这句话一说出来,旁边围观的人都爆发出一阵哄笑,有的人拿他打趣:“小子,这儿的人年纪都比你大得多,尚武门什么时候有过窟窿?你跑到城墙夯土里捡铜钱,咋就九死一生了。”
眼睛男切的一声:“叔,你有所不知,那会儿城墙没有包砖的地方可不少,尚武门就是其中一个,我之所以说是九死一生,那是因为我钻进去捡到铜钱的时候,洞里突然有人伸手把我往里拽,你们想想,城墙夯土刚刚裂开一个洞口,哪儿来的人?
我当场就吓尿了,结果拿着铜钱的手乱抓一通,那东西就被铜钱给伤了,我趁机拼命爬出来,一回头,窟窿直接给堵上.了,上端的夯土也垮下来一大块。你们没听过尚武门出现土洞,总该听过尚武门小范围垮塌的新闻吧。”
这句话说出来,几个中年人都是面面相觑,没有人再嘲笑眼镜男了,一个中年人喃喃自语:“好像是有这么个事情,当时我刚上班,据说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市区才开始组织大规模修缮城墙。”
眼镜男得意洋洋:“所以说嘛,我这就是个宝.贝,比起你们那些西贝货强多了。”
这句话倒是犯了众怒,几个人絮絮叨叨的开始和眼镜男辩论起来,而接下来的话我已经完全听听不进去了,等到人群渐渐散开,直接走过去:“哥们儿,打听个事请。”
眼镜男一脸警惕的把驱魔铜钱收进自己的小包里:“不用打听,这铜钱我自己留着防身,绝对不卖。”
我赶忙摆摆手,先打消他的顾虑:“你当初从夯土里逃出来,怎么就知道是铜钱的作用?”
眼镜男说:“其实最开始我也不确定,不过后来嘛,我就查了不少资料文献,跟当时的情况一一对应,不就知道了。”
“原来如此。”我笑了笑:“兄弟,能不能让我看看,放心,我知道这是你的,肯定不会夺人所爱。你要是不相信,我就把他押在你这儿了。”
我说着,一把把八戒拽过来:“看见没有,其实我们也是票友,感兴趣而已。”
说到这里,眼镜男总算点了点头,将铜钱交给了我,我借着路灯的灯光翻来覆去的看了片刻,突然发现上面似乎刻着几个字,然而那字迹歪七扭八的很不清晰,加上铜钱表面的光泽在灯光下还有点晃眼,就更加看不清了。
“这样吧,我拿一件东西,你要是愿意换,我就跟你换。”我说道:“没问题吧。”
眼镜男看了我一眼:“你先说说你拿什么换?”
我一笑,伸手摸进自己的背囊,不动声色的从缚妖绳上面解下四五个铜钱,反正这玩意儿我天缘道馆有的是,拿来交换也不心疼,摊开手掌,眼镜男的眼睛都直了。
“这这这……”眼镜男伸手拿起我手中的铜钱,和我刚才一样,借着路灯的灯光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真的,是真货,兄弟你怎么这么多这玩意儿?”
“都是爱好者嘛。”我嘿嘿一笑:“怎么样,三个换你一个,够划算吧。”
眼镜男一愣,一咬牙:“五个换一个。”
我去这家伙还真是鸡贼,我点点头:“行。”
估计是我答应的太痛快了,眼镜男还是有些犹豫,我做出一副失去耐性的样子,伸手把眼镜男的那一枚铜钱拍在他手上:“不想换就算了,八戒咱们走。”
刚刚转身,眼镜男就跑了过来,一脸讪笑:“你看这是怎么了,换就换呗,多大点儿事儿啊。”
拿到了那枚铜钱,我也没心思再逛了,和八戒一路返回小院,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干脆就打开之前霸叔给我的那张地图,拉这八戒重新起床。
那眼镜男说这东西是在尚武门的夯土里捡到的,而且那里面好像还有什么鬼怪一类的东西,对一个驱魔师来说,这种事情简直太有吸引力了。我和八戒沿着城墙一路走过去,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将近一点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尚武门前。
这座城门倒是不大,从外观看上去和其他的城门没什么区别,然而既然这枚驱魔铜钱就是在这里被找到的,那么很显然,城墙的内部,应该还隐藏着某些故事。
这时候的天气依然很冷,我和八戒三更半夜的在这里转悠,看上去是有点不正常,前后看了片刻,发现这边的行人并不算多,我取出一根定魂针,顺着两块城墙砖之间的灰缝,插了进去。
等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拔出定魂针,发现定魂针上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我有点搞不明白了,如果眼镜男说的是真的,说明城墙内部有脏东西躲藏,定魂针对于那种东西极为敏感,一旦接触或者接近,就会产生色泽上的变化。但是从刚才的反应看来,居然什么都没有?
我摊开地图,半蹲在地上研究起来,现今的西安城墙,大都是明洪武年间建成的,规模比起汉唐小了许多,却已经遵循着古法格局,按照霸叔的说法,这个城市就是一个大号的驱魔阵。
而城墙,则是驱魔阵的重要组成部分,什么脏东西能在驱魔阵里生存?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来来回回的绕着这座城门走了几个来回,最终依旧是无功而返,我和八戒有些沮丧的沿着城墙走回了小院,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左右,倦意不断的上涌,没多久两个人就睡得好像死猪一样了。
第二天我们一觉睡到将近中午,却发现霸叔也没有来找我们,看来这家伙又发挥了自己不靠谱的特点,说好的见客户呢?说好的带着我们俩呢?
两个人走上街头,肚子饿得咕咕叫,我和八戒面面相觑,却突然发现身上的现金似乎全部都‘寄存’在霸叔的包里了。
倒是银行卡里还有点钱,只是那些钱都是顾芳前一阵子打给我们,用来办理签证的保证金,这笔钱毕竟不属于我和八戒,说什么都不能动的。
事到如今,我们俩竟然陷入了没有饭吃的境地,苦笑一声回到小院门口守株待兔,眼巴巴的往外面看,希望那个不靠谱的霸叔能早点想起我们两个。
还好,霸叔没过多久就出现了,我兴冲冲的走上去,把昨晚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一边掏出那枚铜钱递给霸叔。
霸叔的脸色登时一变:“那人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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