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申梅通站立在侯堂主的遗体前,十分难过,时不时的会擦拭一下泪水。
来到动情处,他突然大喊起来:“抬我的古筝来!”
外面的弟子一听,立即抬过来一架极其精美的古筝。一般情况下,申梅通到哪里,他的古筝都会跟到哪里。
随着申梅通端坐到古筝前,周围的弟子都停止哭泣,灵堂内外变得一片安静。
咚!
申梅通的左手食指突然在第一根弦上拨动一下,顿时一种悲怆而悦耳的琴声在灵堂内外回荡起来。
也随着这一声琴响,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候堂主生活时的一点一点。
墨风一听,不由得闭上眼睛,而心中不由得一动。
果然是古筝大师,一动琴弦,就能震动心扉!
咚咚!
申梅通的中指和大拇指先后拨动第二根和第三根琴弦,悲伤的气氛顿时弥漫起来,众人不由得泪水盈眶。
咚咚咚……
咚咚咚……
接下来,申梅通的两只手都在琴弦上游走,由于速度几块,几乎都看不到他的两只手了。
一区动人心魄的“高山流水”随即荡漾起来,众人只听得如痴如醉,肝肠寸断。
墨风悄悄睁开眼睛,注意到所有弟子都捂脸哭泣,又观察起申梅通的一举一动,注意到他满脸悲怆,几乎与古筝合二为一,便悄悄发功。
他知道认命刁杜娟为雪飞山堂主的文书一定藏在申梅通胸前,他要趁申梅通不注意,悄悄拿走这文书。
只要拿走,今天就无法认命刁杜娟!
呼!
墨风悄悄打出一股魔气,这魔气无色无形,顺着地板像风一样悄悄移动,兜个圈才悄悄靠近申梅通胸膛。
咚!
随着申梅通食指的突然发力,古筝突然响起一声高亢的鸣奏。
也随着这声琴声,墨风打出的魔气突然折回。
不是折回,而是打回!
在打回的同时,墨风感到气海一阵刺痛!
他都没有感觉到申梅通的防御,他的魔气就已经被打回来,并且还能震动到他的气海!他一下体会到一个武灵一星的厉害之处!
他想自己必须想办法突破三段武君成为四段武灵了,不然面对凤岭湖的高手,很可能就束手无策!
“嗯?”
申梅通在弹琴的同时,感觉到一股气息悄悄靠近,顿时暗暗发功,将那气息打回。
放在以前,面对比他修为低的弟子,他都能准确地判断出是谁发起的偷袭,但是在这一次他却没有发现,不由得暗暗一惊。
接着,他一边快速地弹琴,一边放出神识进行查探。
别人看不到神识,但是他本人可以清楚地看得到。这神识是透明的气息,从任何人身边经过时,都如同微风拂过,修为低于武灵一星的弟子根本察觉不到!
而这神识可以清晰地查探每个修行者的气海和气海刚才的运行情况,以此来判断刚才是谁偷偷出手!
于是,那神识在申梅通的控制下,一一从每个弟子身上经过。当来到墨风身边时,突然停住了。
墨风正低着头聆听琴声,实际上在悄悄注意着申梅通的一举一动,并且他悄悄运转气海,想着再一次出手。不过当申梅通的神识来到他身边时,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突然间,他感觉到心口一疼,悄悄低下头。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魔魂正在放射出红光,并且这红光都冲着腹部气海而去。
他顿时意识到什么,急忙停止运转气海。
接着,他平心静气,竖起耳朵,观察周围的情况。这时候,他才隐隐约约地发现身边有一团云气!
这是什么云气?怎么跟真气不同?
他问起自己,但是回答不了自己。
也就在他自我询问时,魔魂正巧妙地帮助他掩饰气海。最终那神识没有发现什么,悄悄离开,去查看其它弟子了。
墨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他胸间的魔魂倒是暗暗出口气:墨风,我又帮你一次!不是我魔王,你死定了!
“奇怪!刚才明明有人向我偷偷打出掌气,现在怎么发现不了?”
申梅通在弹奏古筝的同时,心中疑惑,又观察一阵,没有发现可疑情况才悄悄收回神识。
咚!
随着申梅通十根手指突然拨动一下琴弦,灵堂内外的琴声戛然而止。四周内顿时变得极为安静。
众弟子都抬起头来,眼含泪水地望向申梅通。
申梅通缓缓站起,环视一眼四周道:“各位弟子,今天是候堂主的出殡之日,我们都来悼念。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候堂主虽然走了,但是我们雪飞山的各项事务还必须坚强地做下去!”
说到这里,长长叹口气,沉默片刻,而后又抬头道:“有句话说,群龙不能无首,我们雪飞山也不能没有第一堂主。今天趁此机会,我们需要一个认命一位新的雪飞山堂主,带领众弟子走下去!”
众弟子都低下头,一言不发。
其中有一些弟子都看向墨风。
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墨风带着堂主令牌发号施令,他们已经在私下里把墨风当做是雪飞山的第一堂主了。
墨风呢,也是低着头,不过悄悄注意着申梅通和刁杜娟的一举一动。
刁杜娟呢,也在悄悄注意着墨风,看墨风低着头,面无表情,她得意一笑:墨风,我马上就是雪飞山第一堂主,加上我控制着你的二师兄和二嫂,我把你置于死地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次我来,带来了凤岭湖舵主大人的任命文书,上面有凤岭湖官方大印和舵主大人的大印,大家可以明察!”
申梅通从胸前掏出一个锦盒来,而后的打开锦盒吗,拿出里面浅红色的任命文书,“下面我就要执行舵主大人的指令,认命我们雪飞山的一位弟子做我们雪飞山的第一堂主!”
墨风一看,不由得剑眉一紧。
这时候,那些伪装成凤岭湖弟子的弟子还没有出现,该如何是好?
看申梅通慢慢打开任命文书,他急忙发功。
就在这时,他身边响起一个弟子的大喝:“堂主大人,在这个场合你宣布这个,合适吗?”
众人大惊,都扭头看去。
申梅通也是一愣,扭过头看去。
墨风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只是淡淡一笑:也好,帮我拖延一下时间!
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胖子司重。他瞪大眼睛,显得颇为愤怒。
“哪里来的胖子,竟然在这里胡言乱语!”
刁杜娟一看,大喝起来:“来人呐,拉下去斩首!”
“慢!”
申梅通伸出一只手来,“这位弟子这么说有一定的道理,现在是候堂主的出殡之日,在他的灵堂里宣布这一指令,的确有点不合适!”
说到这里,他向司重抱拳,冲候七抱拳,又冲其他弟子抱拳:“各位弟子,这是上层的指令,就要我在这里宣布,所以我只能这么做了!再说宣布之后,我还要回凤岭湖执行公务,所以必须得抓紧时间!”
司重大喊起来:“那你刚来的时候怎么不宣布?你怎么不早上来宣布?退一步说,你怎么不昨天来宣布?你为啥偏偏在候堂主出殡之时宣布?”
申梅通又是一愣,解释道:“这位弟子,我刚才已经说了,这是上层的意思。”
司重大吼:“上层,上层,上层!你眼里只有上层!我问你,你眼里有你兄弟没有?刚才你哭得那么痛,还把候少爷当做是贤侄,难道那些都是在演戏?”
“打出去!”
刁杜娟看申梅通有些尴尬,大喝起来:“把这个毫无规矩的死胖子给我快快打出去!”
“慢!”
申梅通又伸出一只手来,看向司重的眼神里毫无愤怒,耐心解释道:“我和候堂主的感情,和候少爷的感情,都是真挚的,有没有虚假,候少爷最知道。”
候七向申梅通抱拳行礼,“伯父大人的为人,小侄十分清楚!”
叹口气,走到司重身边,又给他抱拳行礼,“胖师兄,你的心意我也能理解!现在伯父大人是凤岭湖堂主,自然要完成属于他的使命,请胖师兄不要再说什么了。”
司重瞪起眼来,“不是我要说什么,而是这样做完全不合适!他们凤岭湖想过没有,要是他们舵主大人死了,我去他葬礼上宣布新的舵主大人,他心里会怎么想?葬礼就是葬礼,不要掺杂其他的玩意儿!”
候七叹口气,问道:“胖师兄,你的意思是什么?”
司重大叫道:“我的意思也没啥意思,就是等!候堂主先出殡,等弟子们回来,申堂主再任命!”
“你算什么东西!”
刁杜娟大怒,指向司重,“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言乱语!”
又冲着身边的弟子爆喝起来:“你们还愣什么,拉出去碎尸万段!”
“慢!”
申梅通又一次制止,不过看向司重的眼神已经十分冰冷,“这位弟子,刚才我已经解释清楚了,你必须配合!我可不想在候堂主的葬礼上杀人!”
司重丝毫不惧,大喝道:“候七是我兄弟,他父亲的葬礼,也是我父亲的葬礼!谁敢在葬礼上,对我父亲不敬,我就决不答应!你们要想认命也可以,那就必须站在我司重的尸体之上!”
大喝声如雷贯耳,站在外面的弟子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
申梅通一惊。
刁杜娟看司重毫不怕死,也怔住了。
墨风就站在司重身边,看到司重的表现,暗暗赞叹:好胖子!好兄弟!
“上层的指令决不能违背!”
申梅通突然大喝一声,从身边侍卫弟子身上拔出宝剑来,“胖子,你再敢阻拦,我一剑劈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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