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我们身处的地宫,原来我们都以为是一座近现代才建立的研究所,只是修建的时候利用了自然的地下洞穴空间,可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研究所,竟然本身就是建立在一座古蜀时期就存在的地宫旁边。
不过这也从侧面让我们明白了当初的研究所为何会修建在如此偏僻的地方,或许当年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处地宫,而一些研究工作必须借助地宫本身才能进行,因此才将研究所修建在地宫旁边,方便就近做古蜀方面的研究。
不过这也仅仅是我个人的推论,至于当年的实情是否如此,却是谁也不知道的历史秘密了。
“前些天我还在期待自己能像电影中一样去某座古代大墓中寻宝,如果是古蜀时期就存在的地宫遗迹,这不是更加有趣吗?”明智轩眼睛一亮,笑着说。
我横了他一眼,就算我是个考古的外行也知道,如果真是古代的地宫遗迹,那么我们要面对的困难恐怕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
先前我们对于废弃的研究所多少有过一些了解,甚至敖雨泽还从一些隐秘的渠道知道了这个研究所部分保存在官方的资料。对于危险的认知,也是局限在当年的研究所制造出来的一些残次品生物武器,比如巴蛇神或者纵目神这样的诡异生物。
可现在看来,既然这些生物有可能是在研究古蜀文明的过程中诞生的,那么当我们面对真正的古蜀文明的遗迹时,又会遇到什么?
看着前方黑黝黝的通道,还有通道两边巨石砌成的墙壁,我打了个寒战,似乎此行,远远不是我们事先所设想的那么简单。秦峰被纵目神掳走,很可能只是一个开始,而更多的未知危险,还在前面等着我们。
我和敖雨泽都不像明智轩那样大大咧咧,我们都是惜命的人,就算敖雨泽的特殊身份让她心中全无畏惧,可我和她恐怕都只是为了解开当前的谜题才来的,不像明智轩这个家伙,纯粹是为了个人爱好来冒险的。不过说起来,当真的有危险来临的时候,明智轩这家伙却是比谁都逃得快,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受虐的倾向,一方面其实也十分怕死,另一方面又享受生命时刻受到威胁的生活。
很快,我们走到了通道的尽头,眼前被一道石门挡住了去路,我和敖雨泽仔细地在石门周围查找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开启石门的机关,但幸运的是也没有任何陷阱。
这道石门出现得十分突兀,就像是一块巨大而平整的石头,突然从拱形的门户上方落下,将整个通道遮掩得严严实实,没有留下任何可以利用的缝隙,因此连锁具都省下了。
敖雨泽用一些小巧的仪器探测了一番,摇摇头说:“石门完全是实心的,厚度至少有三十公分,就算用塑胶炸药也不一定能够炸开,除非先在石门上开一个孔,将塑胶炸药塞进去。”
我和明智轩都抓瞎了,这么说来我们是前进无路,只能被困死在这里了?
我不信邪,使劲地推了推石门,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只是将石门上的一些不知道多少年的灰屑给磨掉了一些。
明智轩凑过来,拿着探照灯在石门上照射着,然后摸着刚才擦掉灰屑的地方,又掏出一张毛巾来使劲蹭了几下,灰屑掉下了更多,露出石门上的一些古怪的线条来。
“这些线条是什么?”敖雨泽也发现了不对劲,也过来一起帮着将石门上的灰屑全部清理掉,最终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幅粗糙的壁画。
壁画的线条十分简陋,却极为传神,那是一个高高的祭坛,祭坛的上方漂浮着一个巨大的球状物,而祭坛之下,无数蝼蚁般披头散发的古人在对着祭坛上的球状物膜拜。
按照祭坛下方跪拜的古人的身高比例,祭坛上漂浮的球状物直径至少在十米以上。
“搞什么飞机,几千年前难道还有漂浮的热气球吗?还是说古蜀先民在崇拜飞碟?”明智轩看着那巨大的球状物,笑着说。
不过真要说起来,那巨大的球状物,还真有些像是一个漂浮在空中的热气球,还有好几根绳索吊在上面,只是和真正的热气球相比,少了一个吊舱而已。
但我心中却存了一个疑问,几千年前当然不可能有热气球,那么这个球状物的造型……我后退了几步,离壁画有了两三米的距离,再将灯光照射到壁画上,这个时候发现球状物的中心位置颜色更深,就像是人的瞳孔,而这球状物在稍远处看去,赫然就是一枚人类的眼球放大了无数倍的样子。而下方原本以为是绳索的线条,怎么看都像我们先前遭遇的纵目神身后游动的神经线和细小血管。
“这不是什么热气球或者飞碟,而是一个眼球。”我有些不可思议地说,我怎么也无法想象,这世上会有直径十米的眼球,如果换算成是完整的生物,那么这个生物光是一个脑袋不是至少就有五六十米的直径?
“不会这才是纵目神的终极形态吧?直径十米左右的眼球,这么说来,我们刚才遇到的都是它的不知道多少辈的重孙?”明智轩先是一惊,然后哈哈笑道。
我和敖雨泽都没有笑,反而感觉到了一股寒意。明智轩虽然是在开玩笑地推测,但是结合古蜀神话中真正的“巴蛇”是长度达上百丈的巨大怪物,那么壁画中被古蜀先民所膜拜的球体,会不会也因此是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眼球?或者说,那是其他什么古怪的生物,只是外形长得像眼球,才被当成神物来崇拜?
“看来古蜀时期的眼球崇拜不是那么简单,也许在当年真的存在一个长得像眼球的神灵,甚至这个神灵还指引了当时首任古蜀国王蚕丛,因此古蜀国才一度认为眼球是一种神性的象征,才有了后来的青铜立人像以及青铜面具上的纵目现象?”敖雨泽在一旁喃喃地说。
“拜托,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好吧?我们先将它拍下来,这些事情还是等我们出去之后交给叶教授去头痛好了。现在的关键是,我们要怎么通过这道门进去!”明智轩在一旁嚷道。
“不错,先进去再说,不管我们会遇到什么,只要能解开之前我们心中的疑问,都是值得的。再说,秦峰现在到底在何处,是生是死我们都不知道,如果他真的遭遇不幸,那么我们无功而返的话,他就白死了。”我赞同道。
敖雨泽似乎也从先前短暂的迷茫中醒悟过来,可是面对无法找到机关甚至无法炸开这厚重的石门的现实,却只能苦笑。
“你们都让开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几米外拿着探照灯将灯光照射在眼球上的时候,似乎发现眼球的线条,比起先前稍微变化了少许。这种变化极小,如果换了一般人肯定发现不了,但我的六感无比敏锐,而且记忆力也还不错,因此可以肯定上面的线条,的确发生了细微的改变。
不过这种改变,有可能是灯光的角度造成的,因此我必须要先确认这个问题。
敖雨泽和明智轩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但还是都依言让开。我仔细回忆着第一次将灯光照向壁画时的角度,然后按照同样的角度再次照射了一遍,没有错,眼球上的线条,的确变化了少许,不是我眼花或者灯光角度的原因造成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石门毕竟是死物,石门上的壁画线条,怎么可能会发生变化?我感觉到自己的背心都凉凉的,加上上次在金沙遗址附近的祭祀坑中的遭遇,看来古蜀文明之中真的蕴含着众多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这些秘密如果被揭开,可能极大地颠覆人们对历史的认知,甚至是颠覆现代社会的世界观。
虽然这些秘密被历史掩盖起来,或许几十年前的政府也发现了一些,并投入了大量的经费和人力物力进行研究,但最后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完全放弃了。
可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就是如同敖雨泽常常念叨的一个结论:一切超自然诡秘事件的发生,都可能和金沙有关!
或许可以将这句话引申一下:一切超自然诡秘事件的发生,都可能和古蜀文明有关!
金沙王朝只是古蜀文明的一部分,只是这个王朝发现在蓉城市区,又是进入21世纪以来最大的考古发现之一,所以当省城中出现一些诡秘事件后,又恰好能和金沙或多或少地扯上关系,才让敖雨泽有了这样的感慨。
现在看来,或许不仅仅是金沙王朝,整个古蜀时期的历史,都似乎透着重重迷雾,并不仅仅是神秘出现,快速鼎盛以至于能和中原文明分庭抗礼,然后神秘消失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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