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要如何从精神病院带出秦峰,我还真的心里没底。如果是对这所精神病院没有任何了解,我可能会选择先去探视病人,然后趁机将人劫走什么的。可是自从上次受到十几个被控制的精神病人的袭击,其中还掺杂着数名枪手,我对于这所精神病院就十分警惕了。这所精神病院根本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里面的人甚至有可能使用武力对我们下手,危险系数极大。
车窗玻璃前面似乎也挂着特殊的通行证,因此一路畅通无阻,停好车后,医院的一个胖乎乎的领导模样的人,带着几个医生护士已经在停车场附近等候。
敖雨泽带着我走过去,不同于我的忐忑不安,敖雨泽倒是镇定得很。
那名胖乎乎的医院领导自我介绍姓周,是医院的副院长,敖雨泽毫不给面子地没有握他伸出的手,而是拿出一个绿色封面的证件递过去。周副院长看过后,虽然脸上十分恭敬,但是我从他的眼中却看出一丝不屑来。
我暗中嘀咕一声,这家精神病院根本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就算是敖雨泽搞到政府部门的某些证件,可能都不好使。
“原来是C军区的领导,不过我们是一家民营医院,似乎没有什么事要麻烦军区领导出面的嘛。”周副院长似乎并不怎么买账,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谦恭。
我感觉越来越有趣了,以国内军政部门的强势,一个小小的民营医院,居然如此态度,要说背后没有什么过硬的靠山反而是不可能的。
“我们这次来是要提审一个病人,怀疑他和一宗严重伤人案有关。他伤害的人情况比较特殊,所以警方将这件事转给我们处理。我想,周副院长一定会配合国家机关办事吧?”敖雨泽冷漠地说。
周副院长胖乎乎的脸上表情微微僵硬,口中却连连说道:“配合政府部门办事,是我们的职责嘛。就是不知道要提审谁,有没有相关的手续……”
“借一步说话。”敖雨泽低声说。
周副院长微微皱眉,带着我们进入他的办公室,让其余的医生和工作人员不要跟过来。
等周副院长关上办公室的门,敖雨泽神秘地一笑,然后拿出一个新的证件。她拿出文件时是背对着我的,因此我并没有看清楚证件是什么。
但我对面的周副院长,却猛然间脸色大变,再看向敖雨泽的眼神,已经从先前的不经意变成了畏惧。
敖雨泽慢条斯理地收起证件,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对着周副院长说:“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他了吗?”
“当然,当然,您请!”周副院长态度大变,甚至还带了一丝谄媚讨好的意味。
我大为好奇,不知道敖雨泽刚才给对方看的文件上到底是什么,会让对方突然之间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逆转。不过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我只能像一个没什么发言权的跟班一样,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在周副院长的带领下,我们朝一栋大楼走去,大楼只有七层,但是让我意外的是,我们进入的却是地下三层。
这让我大吃一惊,按理说修建地上建筑,要远比地下建筑省钱,而且一座精神病院,也完全没有必要在地下修三层地下室。
等电梯停下,出门后我看到连走廊中都有不少全副武装的保安站岗,还有人不时来回巡逻,周围更是有多个摄像头多角度地交叉监控,戒备之森严,就算是军事禁区也不过如此吧?
“这里的看守人员,似乎有点多。”敖雨泽不经意地说。
“哪里哪里,您不知道,这里关押的,都是有严重暴力倾向的重度病人,如果一旦放他们出去,很有可能危及其他病人和医护人员的生命。”周副院长干笑着说。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对我就不用说这些套话了吧?我可没有听说,有什么精神病人需要用这样严苛的标准监管,就算是国家级监狱也不过如此了吧?”敖雨泽毫不客气地说。
周副院长嘿嘿笑了两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放心,自己人,我的助理嘴巴很紧。”
周副院长点点头,小声说:“您也知道,那位小爷的身份十分特殊,又不能像其他实验品那样直接抹除掉,如果让他逃出去,将这里的秘密公布出去,大人会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我注意到他说的这段话里,透露出好几个关键信息。首先,这里关押的那个小爷,很可能就是秦峰,并且身份十分不简单,甚至连他们都不敢轻易加害。其次,这里存在被当成“实验品”的人,并且他提到一个“大人”,这个人很可能属于控制这座精神病院的神秘组织,应该是整件事的幕后主使,或者至少是拥有极高权限的领导者之一。
敖雨泽不置可否,只是跟着周副院长继续朝里走。我一路仔细数了下,我们一共通过了五道安全闸门,每道门前都有不同的检测方式,第一道门需要钥匙,第二道门需要输入密码,第三道门需要声纹验证,第四道门指纹验证,第五道门瞳孔验证……这哪里是精神病院?简直就是保密措施做到极点的国家级研究院吧?
越是往前,我越是感觉触目惊心,因为后面的保安,不仅穿戴着全覆盖式的防爆服,甚至腰间似乎还佩带着枪支的样子,怎么看这里都有些不对劲。
不过敖雨泽一副见惯不惊的样子,我也不敢多说,等进入最后一道安全闸门后,周副院长带领着我们进入一间全封闭的房间,然后朝旁边的人交代了一番,将禁闭室的大门打开。
我往里面看了下,这是一个色调全部是白色的房间,约有20多平方大,除了一张床、一把带着软垫的椅子外就只有墙角的卫生间。周围的墙壁都包裹着软性材料,连地板都不例外,很显然是防止里面的人有过激的举动伤害到自己。
一个瘦削的男子,就坐在房间内唯一的椅子上,他的头发有些长,披头散发的样子的确像个疯子。整个人的神情呆滞,目光分散,似乎没有焦点。嘴角也留着一丝浑浊的涎水,看起来有些恶心。
这个人虽然和照片上的样子比有些变化,但不管是我还是敖雨泽,都认出来的确是廖含沙的男友秦峰,同时也是那天我们前往废弃的精神病院地宫的时候,在半路遇到的逃跑病人。
只是有一个疑问始终在我心里徘徊,那就是这里的戒备如此森严,就算是换成007这样的王牌特工关押在这里恐怕也不一定能够逃得出去,那天秦峰是如何逃离医院的?
“他一直关押在这里?”敖雨泽似乎也想到这个问题,皱眉问道。
“以前是关押在乙级看护所。是上次他居然不知怎么逃脱后,被重新抓回来才被看押在这处特级看护所的。您放心,这地方就算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他不可能再逃了。”周副院长恭声说。
敖雨泽点点头,然后脸色冷漠地说:“我需要提他出去,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只是我需要打个电话确认下……”周副院长的额头渗出汗水。
“怎么,不相信我?”敖雨泽声音一冷,一股森严的气势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让一旁的我都感觉浑身不舒服。
“不敢,只是流程……”
“我已经得到魁首的授权,你有问题,自己去问魁首。”敖雨泽冷哼一声说道,不过似乎为了安这名副院长的心,她将一份文件从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来,然后抛了过去。
周副院长接过文件后,仔细看了一遍,最后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让人将秦峰放了出来。不过这个时候的秦峰,完全是痴痴呆呆地只会傻笑,我扶着他,无法分辨他是在装傻还是已经真的变成傻子了。
既然目的达成,敖雨泽也不再多言,带着我和秦峰离开。一路上我依然不敢相信会这么简单就将秦峰从戒备如此森严的精神病院救了出来,可是事实如此,让我对敖雨泽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虽然我依然有一肚子疑问,不过现在明显不是询问的最佳时机,我搀扶着秦峰,带着他亦步亦趋地离开,直到到了停车场的时候,敖雨泽刚坐上驾驶位把车发动,她一直绷着的神经似乎才稍微松弛了一点。
“好险,如果再晚一点,就穿帮了。”敖雨泽一边将车驶离停车场,一边说。子疑问,不过现在明显不是询问的最佳时机,我搀扶着秦峰,带着他亦步亦趋地离开,直到到了停车场的时候,敖雨泽刚坐上驾驶位把车发动,她一直绷着的神经似乎才稍微松弛了一点。
“好险,如果再晚一点,就穿帮了。”敖雨泽一边将车驶离停车场,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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