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轻英俊,身家过亿,对他趋之若附的女人犹如过江之鲫,没必要为了挽回一个女人的心,如此花巨资,费心思。
所以,受言论攻击最多的,只能是纪唯宁。
乔洵从世腾出来的时候,就直接回了台里,准备该准备的东西。因为心里一直记挂着这单事,总是在做事的空隙间,用手机上网,关注着网民的各种评论态度。
越往后看的时候,她心里越是冒火,恨不能将江承郗这个混蛋给踹上几脚。
她很想打电话给江承郗,骂他一通,可是事已至此,好像怎么骂都无济于事,何况,她手中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
心中万分庆幸,好在阿宁此刻不在国内。想也能够想到,无论是她的家里,还是她上班的医院,肯定堵上了很多想要更深度挖掘八卦的媒体们。
而在医院的小米,同样万分侥幸,在这种非常时刻,纪唯宁去参加了学术交流会。要不然,她在医院,就是被唾沫星子淹死的可能都有。
上上下下,每一处有人的地方,或三或两或成群,都在议论着纪唯宁,更是参与讨论着网上的各种话题。这种状况,比之前纪唯宁出医疗事故那会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医院大门外,来来去去的记者们,明目张胆的守在那里,若不是因为这里是看病的地方,他们不敢瞎闹,小米真的相信,那些人会控制不住,扛着长枪短炮进来。
她原本不知道,纪唯宁会去参加学术会,一直以来,神经外科这次去参加英国那场盛大的学术交流会,两个名额早就定给了宁呈森和李易哲。
纪唯宁因为刚从国外回来,进这家医院不久,所以院方并没让她去的意思。
小米今早在家里看到这些报道,担心的一直给纪唯宁打电话,奈何她的手机总是处于关机状态,因为太过担心,所以比平常特意早了半个钟到医院,就是想看看她怎么样。
结果,听到她出了国,她的心才算是放下。
因为纪唯宁和宁呈森都不在,小米今早上是跟着李易哲一起去例行查房的。听着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哪怕是小米这个局外人,都没办法入耳。
走过护士站的时候,那些八卦的群体中心,更是将她和李易哲横拖硬拽的堵在护士站边上,唯恐天下不乱的打听。
护士甲问李易哲:“我们神经外科参加这次学术交流会的名额不是早定给你了吗?怎么忽然变成纪医生了?哎李医生,她是怎么挤掉你的名额,然后自己跟着我们宁主任去的?她忽然去英国,是不是为了躲避这场言论攻击?”
李易哲平时除了病人,除了手术,几乎无话。可这会儿,却是推了推眼镜,溜溜的张口说话:“我是因为家里临时有事,走不开,才拜托纪医生替我过去的,昨天上班时候就说好了。”
众护士将信将疑,而后又转话:“怪不得她刚进医院那会,天天傲着一张脸做手术,谁也不搭理,一副清高到天的模样,原来是因为在婚礼场上被人抛弃过后,才狼狈归国的啊!”
护士乙恍然大悟的道出惊人之语,而后又接着道:“像她那样喝过那么多年洋墨水的医生,如果不是伤心至极,又怎么会抛弃国外那么好的就业机会,跑回国来,对不对?”
听着这些人言语,小米很气,但张嘴难敌众口,还未等她说出什么反驳的话,那些个护士又是议论开来,像是有无穷无尽的乐趣。
“今天周一呢,你们不用去病房忙?好几个周末做过手术的患者都需要伤口清创,你们在这里耽搁太久时间,等会患者出点什么事,该被议论的就是你们了。”
李易哲又一次推了推眼镜,不慌不忙的说着这一段话,而后打开手中的讲义夹,不声不响的径自去了下一个待巡查的病房。
留下一干护士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个平时说话,一天不曾超过二十个字的年轻医生,好一阵子都反应不过来。
就连小米,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背影好一会,心中猜测,他是不是因为喜欢纪医生,所以这会儿也听不得别人议论她么?好一番感叹爱情伟大的力量,竟然能让闷葫芦也出口成章,着实不容易!
坐落于城北江西路的一栋三层小洋楼,红砖绿瓦,楼体有着些微斑驳,攀附着很多爬山虎,它们的触角沿着楼身直上二楼的每一个窗户,在这夏日的烈阳下,呈现一片生气勃勃的绿色。
这样的一栋楼,外表太过老旧,看起来便有好些年份。但是,它的前庭后院,却是锦花繁簇,旁边的空地上,还散放着平时用来浇花的水管,接着龙头。
尤可知,这栋楼里一直有人住着,并且打理的很好。
这里是纪家别墅,是纪中棠心心念念的地方,也是纪唯宁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的爬山虎是纪唯宁的母亲,凌宁种下来的。
几十年来,攀墙的爬山虎从未做过任何修剪,因为纪中棠不允许,所以便任由它肆意生长。
这几年,江承郗偶尔会过来这里逗留,平日里,则都交由以前在纪家帮过忙的管家佣人打理,时刻为着他们一家搬回来而准备着。
洋楼前庭外的围墙,有一些记者模样的人群正拿着相机,攀着围墙看里面,想从中拍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奈何,这楼古老,没有像如今到处可见的那种整片落地窗的设计,哪怕他们技术再如何好,也没办法透过那小小的窗户,观察到里边的分毫。
林琪走进二楼书房的时候,江承郗正站在窗户口看着那些始终没有散去的媒体记者,一言不发。
“江总,纪小姐她已经在飞往英国的航班上了,据说是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临时决定的。清晨六点的班机,跟着她们的科室主任一起走的。”
今日的情况,是江承郗可预见,也是想见到的。原本他是想着,等纪唯宁被堵到没办法出行的时候,他会让人过去,把她接到纪家别墅来。
这里很安全,那些记者哪怕想要钻空子扰乱,也没办法靠近。而她要想得到清净,必然要住在这里,之后,他还有那块地皮做筹码,她只能会在这里一直住下去。
这栋楼里,有着他们那么多的美好回忆,他有绝对的把握,如果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像她那么重情的性子,一定会有所触动。
他需要一步一步的,唤回她的感情。
可是,今天早上让林琪过去南郊小区的时候,却已是人去楼空。他让林琪去查,然后便得来这样的结果。
因为对纪唯宁那么上心过,所以有关她在医学方面上的常识,他曾经大抵了解过。
这一次的大型国际学术交流会,三年一度,每个医院能去的名额有限,院方要衡量各方面的条件,选定具备资格且有前途的医生,早早定下与会者。
而因为在那里能够得来巨大的收获,对那些从医的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能被选去的医生,不可能放弃这样千年难逢的好机会。
纪唯宁回国不过半年,在穗城省院任职的时间太短,自然不在资格内。医院让她这样一个不具备资格的医生过去,必然会引起其他医生的公愤,所以,院方是不可能轻易换人的。
她临时决定走人,必然是为了躲避这场由他引出来的纠缠,只是,到底谁那么大能耐,能在夕夜之间,左右医院方面的决定?
迷离的眸光中闪过一抹痛楚。
她宁愿就那样走人,也不愿面对与他之间的关系,甚至他连拿她母亲的墓地做威胁,她依然可以走的这样义无反顾,无声无息。
到底,他是把她的心越推越远了么?可是,他如果不用强硬的手段,她怕是更不会回头看她一眼吧。
“走吧,去公司。”他的视线终于从墙外的那群人身上收回,转身,并没有看林琪,而是直接出了书房。
当黑色路虎驶出别墅门口时,一群记者瞬间围了上来。林琪蹙眉,正想下去与他们交涉,江承郗却降下了他那边的车窗。
“江总,你终于出现了啊!请问你和纪唯宁医生是不是未婚夫妻?她真的是你护在身后十几年的秘密情人吗?”
“江总,这栋别墅不是当年纪氏企业纪中棠的吗?那纪唯宁医生会不会就是纪中棠的女儿?你和纪中棠到底什么关系呢?”
“你和纪唯宁医生真的在美国举行过婚礼吗?后来为什么半途而废了?是不是真的如网上所传那般,因为纪唯宁医生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所以你选择跟她分手?”
“江总,你为什么要跟她齐名捐出五百万巨款?真的是为了那场婚礼赎罪吗?方便给我们一个回答吗?”
那些人争先恐后,唯恐漏了江承郗的任何一个表情,举着相机不停的‘咔擦’闪着。
江承郗看着他们,迷离涣散的目光慢慢聚焦,而后对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女记者拿着的录音笔,绽眸一笑,眷眷情深,低沉厚感的声音随之而出。
“我们确实在美国举行过婚礼,没有办下去,是我如今最悔的事。如果能挽回她的心,哪怕是让出中承半数股权我也愿意,何况是区区五百万。”
江承郗话一说完,重新关上车窗,将那些记者阻挡在外,而后脚底油门踩尽,黑色路虎开的既快又急,那群记者瞬间四处飞跑,深怕会被车轮殃及。
他的话,有悔意,有深情,也替纪唯宁挡去了网路上那些不实猜测。
向来习惯捕风捉影的媒体记者,闻之感动,写起稿子来,便会更加强调他和纪唯宁之间的情感纠葛。
这样看来,纪唯宁想要和他抹清关系,怕真的很难。至少在外界人的眼里,会从此认定他们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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