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仍然昏迷不醒。
莫惊涛只好带着她游过暗河,从双峰对峙的一线天脱身。
温凉的河水漫过云凤的胸脯,被冷水一激,她“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云凤知道是莫惊涛在危机时刻救了自己。
她被莫惊涛抱在怀中,一阵阵男性的青春气息让她心旌摇荡,浑身竟然软绵绵地使不出劲来。
云凤全身的衣衫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她穿的衣衫本来就单薄,这下子浑身纤毫毕现,跟没穿衣服也没什么两样。
生平第一次被青年男子这样抱着,而且是在这样一种特殊的情况下,云凤的俏脸已经绯红。
“谢谢你啊。”
云凤的声音低得像蚊子一样,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莫惊涛她的心跳猝然加快。
她害羞地闭上了眼睛,全身心地沉浸在这美妙的感觉中。
莫惊涛哪里知道云凤女儿家心中的奇怪变化。他看见云凤醒来一会,却又昏迷过去,一张清秀的小脸却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红彤彤的十分好看。
莫惊涛以为云凤身上的药劲还未解除,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如果云凤迟迟不醒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莫惊涛游上岸,他把云凤小小翼翼地平放在草地上。
他这才发现,这云凤虽然一张小脸并不怎么出众,身材却十分惹火。
云凤能够感觉到莫惊涛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发愣。虽然面前的这个少年很让自己心仪,云凤毕竟是个女儿家,还是觉得很难为情。
可不能再装下去了。
她无限娇羞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护住了挺拔的胸脯。
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一阵山风吹过,云凤不由得激灵灵地打了个寒噤,浑身瑟瑟发抖。
莫惊涛看见云凤忽然睁开眼睛醒来,心中的一颗大石终于落了地。
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带着个昏迷不醒的大姑娘在这荒兽森林乱窜吧。
“你转过去啦 ,人家要换衣服了。”
听着云凤娇嗔的声音,莫惊涛乖乖地背过身去。
身后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莫惊涛几乎能够想象到云凤赤身露体的样子。
“好啦,可以转过来了。”
云凤已经换上了一身翠绿的长裙。她俏皮地转动婀娜多姿的身影,脸蛋儿红扑扑地,尽情释放着青春的诱惑。
不可否认,云凤的身上流动着一种健康而灵动的美丽,耐人品味。
“好看吗?”
莫惊涛没想到云凤会这样问自己。
“好看。”
云凤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绽放。
莫惊涛很喜欢看女孩子笑,因为她们的笑仿佛让周围的空气也跟着明媚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好了,快把衣服换上吧,要不会着凉的。”
云凤看着莫惊涛浑身湿淋淋的,好心地提醒,然后就背转身去。
“不用了。”
莫惊涛盘腿坐在草地上,心随念转,体内的火云烈焰从掌心喷出。然后,他双手在全身缓缓移动,衣服上的湿气在异火的烘烤下很快蒸发掉,全身衣物如新。
云凤惊异地看着莫惊涛,盯着他掌中的异火,目光中满是钦敬之色。
她知道这种掌中之火类似于炼丹师身怀的异火。联想到上次莫惊涛到百草堂配药的事,云凤突发奇想,莫非眼前这少年竟是个深藏不露的炼丹师?
云凤自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炼丹师。可惜的是,她体内的金属火属性太弱,终究与炼丹师无缘。
云凤最终成了一名医生,一名天赋极高的好医生。虽说是祖传,但百草堂最终因云凤而名声大振。
“你,是一名炼丹师?”
望着云凤惊异的眼神,莫惊涛的心中后悔不迭。
他可不愿意自己炼药师的身份被人戳穿。
否则,白云城里恐怕就要掀起滔天的巨浪,光是风云拍卖行和天韵拍卖行那两位美女拍卖师就够他头痛的了。
“哪里,我是偶遇了一位炼丹师,他传授了我几招,用来烤烤衣服什么的没有问题,要炼丹嘛,还差得太远。”
莫惊涛的解释合情合理,云凤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的疑窦。
是啊,是自己太多心了,哪里会有这么年轻的炼丹师呢?再说了,以一名炼丹师尊贵的身份,会孤身一人巴巴地跑到这凶险的荒兽森林来受罪?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石洞的?”
莫惊涛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实际上他知道云凤一定是按照古地图上的标示,按图索骥找到石洞的。
他这样问还可以看出云凤是否会对他讲真话。
这段时间以来,莫名其妙的刺杀,绑架以及刚才铁狐的背信弃义,都让莫惊涛觉得在这荒兽森林里,有时候更险恶的是人心。
“唉,说来话长……”
云凤的脸上突然掠起一丝淡淡的哀愁。她挨着莫惊涛坐了下来,双手抱住弯曲的双膝,怔怔地出神。
“这是我们家族的一个秘密,告诉你也无妨。”
然后,云凤就向莫惊涛娓娓道来。
“事情要从我的父亲说起。我们最初并不是白云城的,而是天风城的。我的父亲到荒兽森林来历练和寻宝,最开始还有消息传回,到后来,竟是杳无音讯。”
莫惊涛没想到云凤的家族还有这段秘辛,他不想打断,就静静地倾听下去。
“后来,我祖父着急,就举家搬来白云城,在城中开了个百草堂并派人打探父亲的下落。甚至还在这荒兽森林旁开了个药铺,继续寻找他的下落。许多年下来,还是没有父亲的消息,而我们的药铺却渐渐地有了名气。”
“终于几年前的一天,有两个进山的猎户在进山的草地上发现了一个危重的病人。他们好心地把他抬到我们百草堂来医治。而当时我和祖父正好都在药铺,我呢已经完全继承了祖传的医术。我们见到那病人都是又惊又喜。”
“这个病人一定是你的父亲了。”
莫惊涛知道这个故事是一个艰辛的寻宝故事。
曾经深深沉沦的他十分清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大陆,普通人是多么的渴望能在这步步杀机的荒兽森林里来一场奇遇,从而平步青云。
“没错,这个病人正是我的父亲。当时他已经病入膏肓,自知命不久矣。他让我们屏退旁人,然后就向我们讲述了他的遭遇。”
云凤清秀的脸上已经泛起了泪光。莫惊涛知道接下来她讲述的一定是个凄惨的故事。这个云凤其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
“原来,我的父亲到了荒兽森林后,被罪恶之城所吸引,流连于艳舞场所,酒吧和赌场,很快就花光了身上的盘缠。更糟糕的是,他还染上了吸毒的恶习。”
莫惊涛去过罪恶之城,他知道在那样的地方,心志不坚的人很可能会随波逐流,就此沦落。
“就在他穷苦潦倒,就快倒毙街头的时候,一个酒吧的女老板救了他。为了报答那女老板的救命之恩,他从此就留在了酒吧。他和那位女老板日久生情,还生下了个女孩,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可怜我妈妈生下我后,却在一天天的等待中心力交瘁,旧病复发,最后撒手归去,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口中还喊着他的名字。”
说到这里,云凤突然香肩抽搐,低低地啜泣起来。莫惊涛没有想到云凤的身世如此凄凉和坎坷。
他手足无措地呆坐在一旁,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听着这个令人心酸的故事,莫惊涛自己几乎也要掉下泪来。
他见不得女孩子在他面前哭,因为这会令他心痛。他很想把云凤揽进怀中,柔声安慰她,让她一次哭个够,把心中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在他而言,这并不是趁人之危,这就好像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纯真的感情。
“不好意思哈,我并不想让你伤心。”
莫惊涛忽然觉得自己很笨,居然表达不出心中的那份疼惜和歉意。
“没什么啦。后来酒吧的女老板因为年纪大了,在一次吸毒中猝死。他们的女儿也已经长大,像她母亲一样能干,接管了酒吧。那个酒吧现在还在,叫夜来香酒吧。”
莫惊涛没有想到夜来香酒吧居然就是云凤父亲的酒吧,那莎蒂岂不就是云凤同父异母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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