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吐露心声

看艾莉斯能够理解，泽斯心里觉得安慰很多，“出了圣城能活得了几年连我自己都不敢计算，相反的，圣城之内虽然大部分都是血族人，圣兰森对我并不完全信任，但是在别人眼中我是高高在上的谋士大人，外族人也会碍于圣兰森强大的力量不敢接近圣城一步，我留在那里反而安全。”

艾莉斯听这么一说赞同道：“说的也对，圣兰森对有能力的人一向要好一些，即使不信任你也会考虑到可以利用你的能力而不会杀死你，只要不做出什么危害到他威严的事呆在圣城中真的就非常安全。”

泽斯坐到树枝上道：“可是最近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艾莉斯轻叹：“我是一天都不想呆在那里了，除了妈妈和萨蒂卡我什么人都不想见到！”

树林里光线暗淡极了，时不时有小虫子发出一声声鸣叫，四周很安静，他们都难得享受到这样的安静。

艾莉斯也坐了下来笑着问：“萨蒂卡经常跑出来吗？”

泽斯：“也不经常，只是有时候趁着有的人不在就溜出来看看。”

艾莉斯开心的笑了：“萨蒂卡怎么也像个小孩子一样。”

泽斯：“我的年龄至少是你的八倍。”

艾莉斯听说过他的故事，也知道他的年纪，她凑近看了看道：“那比我妈妈还小一些，不过你看起来真的好年轻，法师一族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泽斯：“我现在都不记得法师该长个什么模样了，那个世界似乎离我很远了，其实我的妈妈不是法师是巫师，不过圣兰森似乎始终把法师和巫师这两个种族分不清楚，毕竟都是不常在世人面前露脸的种族啊，所以我可以埋没了自己作为法师的才能还拿着一堆水晶球他却都不怎么怀疑。”

艾莉斯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实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妈妈懂得那么多知识的人也还是不清楚，只说法师和巫师是这森林里很隐秘的两个种族，其他种族中没有多少人真正到过他们居住的地方。”

泽斯表示认同：“这些话倒也不是假的，不过自我感觉巫师一族要远比法师神秘得多，除了我的母亲我没有见过其他的巫师，对他们也完全没有印象。”

艾莉斯问：“那法师和巫师有什么区别呢？”

泽斯：“你看我和人类有什么区别？”

艾莉斯：“我不知道人类什么样，不过你的耳朵比我的要稍微长一点点，手指也好长，感觉有一股灵气，真的很好看！”

泽斯看着自己手掌：“其实我遗传了很多妈妈的东西，我的长相和其他法师的不一样，我的特征太明显所以很好辨认。妈妈从我幼年之时就每天教我很多很多东西，那时候完全不理解她的心意，后来想起来她是知道自己生命即将终结了吧，想多教给我一点有用的东西，让自己的儿子长大以后不会受人欺负。费尽心思的想把毕生所学的东西都传授给我，每一天都担心着时间不够用，她始终那么温柔，我却到后来才明白。那时的她内心一定充满了忧虑，最终她还是在我还年幼的时候就过世了。父亲为了让我过上一个安定的生活，在我长大了一些之后带着我加进了一个法师族群之中，明明年纪很小却莫名其妙的当上了那个族群的族长，却没料到没过多久圣兰森的大军就来了，父亲为了掩护我撤退在一场战斗中下落不明，我始终找不到他的人影，一直都只能当他过世了。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是绝对不会死去的，他是一个很强的人……”泽斯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艾莉斯用手拍着他的肩膀，希望可以安慰他，也缓缓说着自己的经历：“你们都觉得我是个小孩，可是我在牢狱中的时候也见到过很多令人难过的事情，我所见过的生生死死绝不比一个大人见过的少，牢狱中有的人第一天才被关进来，第二天就被处决了。那里满是压抑与死亡的气息，妈妈都躲避着不希望让我看到，但是在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看不见，虽然是他人的生死离别却也是我见过的最残忍最痛心的事情，所以萨蒂卡，我明白你内心的想法，愧疚也好不舍也好我都能懂！可是你的爸爸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你能坚强的活下去，你也已经忍受着所有一切活到现在了，以后也一定要坚强的生存下去，坚持到最后的话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局呢，不看到结局会很后悔的不是吗？”

泽斯：“假如结局不好，去看它又有什么意义！”

艾莉斯反问：“不到最后你怎么知道结局就一定是不好的呢？”

泽斯变得沉默，看着艾莉斯担心的脸顿时让他感概万千，艾莉斯也确实是经历了很多苦难的人，他也从不肯相信什么人，却对这个孩子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不由得感叹：“你的一些思想真的不是小孩子那样的了！”

艾莉斯一笑：“其实我早就认为谁把我完全当个小孩看待的话就吃亏了。”

泽斯：“你在牢狱中人缘一定很好吧。”

艾莉斯：“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大人们总是不愿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而我即使明天会发生不幸的事，也想把今天开心过完，也希望这种思想可以影响到别人。但是那只是在牢狱时的思想，来到圣城之后觉得自己从前的一些想法也受到了冲击。”

泽斯：“那是必然的吧，毕竟你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圣兰森一定程度上也只是把你当个女仆使唤，这里的人也无法和你以平等的身份相处，你的日子也不见得比在牢狱时好。”

艾莉斯先是点头又摇头：“你说得对，不过我很高兴，我终于见到你了，妈妈没有见过你，不过我们知道是你让圣兰森不要把年幼的我从妈妈身边带走，那时我就知道那条颈链也绝对是你送来的。似有心灵感应一般，关于你其实我似乎很早就知道了，所以很小的时候就一心想见见你，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想象过你的样子很多回。”

泽斯：“那我和你想象中的长得是否一样？”

艾莉斯会心一笑：“一模一样哦！”

四周，静谧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