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归来

叶凡很是焦急，当下就把眼下的事全都抛之脑后，焦急的说道：“这些事以后再谈，我现在得赶快出去。我妹妹还在家等着我。我这次出来太久了！”叶凡不禁又想起十年前的场景，内心更是不安，满脸的焦急之色。他内心深处，一直都害怕着十年前的场景重演，因此每次出门猎杀的猎物足够了，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但是这一次，太久了！

“出去？瞧你满脸焦急之色，似乎真的很急啊？”

“少说废话！你在这这么久，你知道出去的路的吧，你知道的吧！快告诉我！快！”

“喂喂，有必要这么急吗。。”

叶凡此时双眼都已泛红，一字一顿的说道：“带！我！出！去！”

“哇，这么严重！好吧，出去的话很简单啦。沿着这条地下河逆流而上，这条地下河，连着地面的某条河呢！”

叶凡闻言，想都不想，将黑色直刀按在左手背的十字上，收进体内，接着直接跳到水里，也不管那水底恶心的残骸，漂浮的断肢，细碎的尸块，犹如水草般的毛发。憋住一口气，在水里潜行。

叶凡只能在水里潜行。岸上的话，也不知会遇到些什么异兽，先不说叶凡能不能对付的过，那也太消耗时间了。

当然叶凡也不能一直在水里潜行，但是每次浮出水面时他都会事先观察下岸边的情形。

如此一路小心翼翼的潜行，不知过了多久，叶凡突然发现前面的河道变宽了，游近了才发现，不是变宽，只是到头了。这里是个深水潭，叶凡看不见潭底。就在这时传来了黑色直刀的焦急的声音。

“快走，向上游，快，这里不安全。下面有个危险的存在。”

突然，叶凡看见深深的潭底出现了两个红点，接着从潭底翻涌而上很多气泡，每个都有着足球那么大。

叶凡骇然，这得多大的生物，才能吐出这么大的气泡。尤其是那一对红点，总让自己心绪不宁，有着极度危险的感觉。突然，红点消失了，接着又突然出现了！只是这次的出现，叶凡骇然的发现，这哪里是红点，就是一双眼睛！篮球那么大的眼睛！凶狠的目光深深的震慑住了叶凡。

“还看！不想活了！快跑啊！”

叶凡打了个激灵，开始拼命的向上游去，甚至都不敢朝下看一眼，生怕自己去看一眼发现，那双眼睛就在自己脚底。叶凡这辈子都没这么拼命过！

渐渐的，叶凡发现，四周越加的明亮起来，似乎已经游到了地面的河流，那个不明生物似乎也没有跟过来。终于，叶凡听见了人声。那是王姨的声音，还有林姨。隔壁老奶奶洗菜的声音，水面的人影也离叶凡越来越近。叶凡甚至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

那条地下河，直通自己家门前的这条环城河？有这么巧么！？

“哗啦”一声，叶凡从水底钻了出来。惊得四周洗衣洗菜的妇人们尖叫不已。待众人发现居然是叶凡的时候，又都惊得目瞪口呆。

王姨最先反应过来急忙喊道：“叶子啊，你去哪了啊，怎么一下失踪了三天啊！”

叶凡游到岸边，一一打了招呼，焦急的问道：“王姨，我这次出去走了三天？啊！对不起，王姨，我得赶快回家了，雨轩在家不知急成啥样了。”说罢叶凡转身就跑。

“叶子啊，你等等，你先等等！”王姨立马喊住叶凡。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叶凡艰难地转过身，他有种预感，王姨将会告诉他一个不好的消息。从他出来，王姨那满是焦急的口气中，叶凡就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了。

“叶子，你听王姨说，这个，唉！雨轩她。。”

“雨轩她失踪了！”林姨这时走上前插上一句。

“噗通”叶凡此时已然跌坐在地，双目失神，一脸的迷茫，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唉，就在昨天吧，城主府的少主突然拜访你家，还带了聘礼，说是要娶雨轩过门，当时我们只敢在不远处看着，你知道的那个少城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后来你家就传出了很吵闹的声音，还有少城主的尖叫声，怒骂声。后来就是打砸声。过了不久，那个少城主一脸怒气的走了出来，我只隐约听到说是不管躲到哪都要找出来！从昨天，到现在，雨轩就再也没出现过，你王叔他们今天去城中探风声去了。雨轩多半是跑了吧。”

“又是他！几年前要不是秦爷爷出面，雨轩就已经被他带走了！这次！如果雨轩有什么意外，我不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不信叶！”叶凡听到雨轩跑了后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大概知道雨轩现在在哪了。

“老城主昨儿个去世了。唉！”林姨又接过话来：“老城主的死讯刚一散布开来，少城主就来到你家了，叶子啊，你听姨的，找到雨轩就去秦家住着吧。你这孩子，就算再逞强，也不能让雨轩一直跟着你吃苦啊。”

“谢谢你们了！我想雨轩现在应该就在秦府了！只是，秦爷爷真的去世了？”叶凡依然不敢相信那个和蔼可亲，精神奕奕的秦老会这么早就离世。

“是啊，我们也不信，只是，发布这个消息的正是你的义父啊！多好的一个人啊，就这么去了。”王姨说道。

秦爷爷居然去世了，自己失踪的这短短的三天，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叶凡想起那个总是带着微笑来看自己，带着落寞离开的老人，那个总是隔三差五来嘘寒问暖的老人，那个总是拿着爷爷照片发呆的老人，虽然他无法给予自己跟雨轩直接的帮助，但是他却带给他俩作为一个长辈的关怀！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打湿了叶凡的双眼。

心痛，却无以言表，想哭，却只能无声的落泪。

叶凡站起身来，蹒跚的离开了，心情异常沉重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叶凡看着那被打烂的大门，内心又多了一份疼痛以及悔恨。他悔自己，又让雨轩一个人在家面临着这一切，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多猎杀几条变异犬早早回来，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进屋，看着凌乱的房子，窗户全都被砸了，桌子也散架了，家里已经没有一样完整的家具了。灵台也被打翻了。叶凡快步走去，翻了好一阵，才翻出了已经被撕破的家族合照。

叶凡跪在地上，终于按捺不住沉痛的心情，大声痛哭起来。答应了父亲要保护好雨轩，不能再让她收到刺激，可是自己却没能做到，对自己跟雨轩就像亲生孙子跟孙女一般的秦爷爷也突然离世。自己辛辛苦苦经营十年的家，也被人砸烂了。这一切，无不冲击着叶凡本该坚强的此时却已脆弱的心灵。

叶凡小心的收拾好照片，走进房间，从杂乱的地上找到一件干净的衣服给自己换上，然后将照片小心的揣进怀里。

“唉！没想到你的遭遇还真惨。下面你准备怎么做？去找那个少城主报仇么？”一直沉默的黑色直刀终于说话了。

“不，我先去秦爷爷家，雨轩应该也在那，何况秦爷爷昨天刚去世，我也得去悼念。少城主的账，我一定会去讨回来的”

说罢，叶凡就出门了，走之前又回头深深的看了几眼这个住了十年的房子。一路上很是礼貌地跟周围的邻里邻居打招呼，所有人都出来了，他们笑着看着叶凡，朝他点头，朝他竖大拇指，他们知道，叶凡这次走了，就不会回来了。这个十年前突然跟他们成了邻居的少年。

那时的少年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突然的来到了这里，用仅剩的一点钱，买下了那座破破烂烂的房子，从此，他们多了一个邻居。

一个十岁的小孩，每隔三天都会去荒原猎杀变异犬，谁的接济都不要，欺负他妹妹的人都被他打的不敢从他家门口经过。那时的少年冷漠，性情暴躁，谁都不认，小小的身板，撑起两兄妹十年的生活。十年间，少年渐渐的打开心扉，终于见人就喊。哪家有困难了，也会立马去帮忙。

这是一个可敬可爱的少年这是一个坚韧不拔的少年，这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少年。

带着众人的祝福，叶凡拉着一个悲凉落寞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从众人眼中消失。人群之中有人哭了，在叶凡走远之后终于控制不住的哭了，接着，一个，两个，三个..哭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是真心喜欢这对兄妹。